“腊月,你带三小姐在一楼把她自己的卧室收拾出来。”
萧祁雪一进屋门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家事,原本相安无事,到了席晓这儿,却瞬间炸毛,“我不去!”
萧祁雪未作停顿,朝身旁的腊月细声吩咐,“把后院的小木屋收拾出来。”
小木屋......那可是给从前的园丁住的。
眼下这天气霜寒地冻的,连一般的佣人都不会往那儿跑。
聂余听了这话,表情有些为难,他悄悄朝腊月使了个眼色,想说让她等等,别听萧祁雪的气话。
可腊月是谁?
那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的小木桩子!
什么三小姐四小姐的她分不清,只知道捆成一打也越不过她的小姐。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办。”
小丫头目不斜视,手脚利落,就这样如一阵风般路过了表情扭曲的席晓和满头黑线的聂余。
“萧祁雪!你这是在立威给谁看?”
萧祁雪诧异地回头,环顾四周一圈,一脸莫名,“不是你自己说不住一楼的吗?”
席晓冷哼,斜睨着她,“位子还没扶正,架子倒是挺大,真拿自己当女主人了?”
萧祁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我不是,难道你是?”
“呵!不是我,就不能是别人吗?萧祁雪,你还太年轻,你又知道多少?”
望着她快意十足的眼神,萧祁雪拧眉,她最讨厌这种模糊不清的话!
年纪小又怎么样,她萧祁雪捱过的险关经受的苦难又岂是这个草包能懂的!
活了这么多年,她兴许都不知道,智商和年龄是不成正比的。
席晓气势汹汹,她也不与她辩驳,只回身望着席晔,凉凉问道,“别人?”
少见萧祁雪吃醋,更鲜少在他面前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这种被自己女人在乎的感觉,当真不是一二般的好。
席晔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只凝视着她一人,语气难得温柔,“没有别人,只有你。”
话一落,萧祁雪的心中奇异地快活了一些,周身冷意稍减,这转变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两人四目相对,虽然隔着两三人的距离,但那种默契和温暖却像是有形的线,将彼此的心紧紧地拴在一起。
很温馨的画面,除了某个不和谐的声音......
“甜言蜜语谁都会说,但......真假难分啊!”
萧祁雪轻笑,环抱双手平静地看着她,盯得席晓心中发虚,“三小姐,真假都不用您操心,因为不是对你说的。”
她说完,恍然大悟似的,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哦,对了,冒昧问一句,有对您说......甜言蜜语的人吗?”
席晓的表情骤然破碎,当然有不少追在她身后的男人,但没有一个是像席晔那样,说假话也能那么动听,那么......像真的!
愤怒漫上她的眼睛,萧祁雪退后一步,不怀疑此刻的她有想要掐死自己的想法。
如果席晔不在的话,她兴许当真拼了命也会上前扇萧祁雪一巴掌。
但那个人在.....没办法,.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只能故技重施,靠砸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听到那清脆的一声声响,才能安抚她心中的躁郁和愤怒,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然而......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砸玻璃声。
萧祁雪看着拦住席晓的那个保镖,挑了挑眉。
“放下。”
席晔冷冷开口,然后有人上前,小心地将席晓手中的花瓶夺下,再小心翼翼地摆放回原位,那样一丝不苟的态度,像是对待故宫里的国宝。
但,萧祁雪记得,那个花瓶好像是她从大学城里淘回来的,只卖38......
“我家里的东西,碎一件,我剁你一根手指头。”
席晓打了个寒噤,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目光中还有着赌气和试探。
“席晓,我不是你哥哥。”
席晔靠在沙发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可那矜贵的气质无形中便带给了人巨大的压力。 在场所有人都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因为他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