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言玉眸光一定,打断了士兵的话,又是紧紧地沉思了一刻后,果断应道,“即刻回府保护郑王殿下”
众人上马及步,经此一战,却似剩下的十几骑人马也得飒飒风声而起,丝毫不显拖沓,向着郑王府快速奔去。
却是此时的郑王府内外确如斥候所言一般,几百名黑衣人将这本就不大的王府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一股混杀的气息笼罩在整座建筑的上空。
内中的两百士卒虽然精锐,却是面对这些东瀛武士极快的出神入化一般的砍杀动作,也似丝毫没了章法。
众人发现,一旦手中龙雀并不应验,只得任凭那如电如幻的动作频频将出,又是这些士卒大多马军,自家骑射的功法虽然不差,倒是与那黑衣忍者们的火箭相比,自然落了下风。
外侧的院墙显然已守不住,剩下的一百来人自然也将重点放在了郑王殿下的寝殿外侧。
虽然死战不退是言玉下达的命令,却是现在几百人一边释放暗箭。
一边近身来战,也只将手中龙雀在暗夜之中砍杀的军士们渐渐落了下风,眼看着就要坚守不成,也自发出那站址一兵一卒的念想,绝不放弃。
“殿下”
“外外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的郑王早已心乱如麻,闻听着殿外的飒飒箭雨之声,早已将身蜷缩在了大书桌的后面。
又是将着个瑟瑟发抖的双手一把握住了内侍的衣襟,失声来问,“寡人能活吗?寡人还能活吗?”
“殿殿殿下外面怕已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
“是”
“那你可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老奴亲眼所见,是是是是吴王殿下他”
“什么?吴王?”
“哈哈哈”
说着郑王忽的狂笑而起,又是身上的衣衫本就不整,索性连那外面的玄袍一把脱下,只着身幽色的贴身衣物恍恍悠悠地向着门外步去。
“他到底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看来今日,他已然决定要杀了寡人的”
“殿下殿下”
“这里乱箭如雨,快躲起来啊”
“可是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好躲的”
郑王闷声一笑,披散着凌乱的发髻,不屑道,“我不死,我这王府里的老老少少就都得死与其这样,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殿下不可!殿下小心!”
老奴的话音未落,却是郑王早已将殿门敞开,直引得外面的一股血雨腥风扑面而至,郑王被那气息猛地咳出了一声,又是此时的侍卫们个个抄刀在手,前方的敌军尚且战不能胜,哪儿有心思照应身后这个羸弱不堪的王爷。
唰唰唰
未及多思,几十支利箭又是阵阵袭来。
虽是前面的众将士替那身后人挡住了一些,可还是将支银色的利刃插入了郑王左肩,他被这股凌冽的气息怔了一刻,忽的跌落在地,半晌间身子动也不得。
“王爷殿下”
“保护殿下”
外侧的黑衣得手,正是兴起,如何罢得了手,又是阵阵利刃??袭来,引亮了一片赤红色的天际霎时如片飞蝗扑过。
所剩的百余士兵并无盾牌可以支应,只得将着身子来挡。
又是阵阵箭雨袭来,几十个军士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人有令,护郑王周全,不得有误!”
“变化阵型!”
仅剩下的几十人围住郑王,即使浑身上下早已如个血人一般,却也均摆出了副不战至一兵一卒的决不罢休的铿锵气势,腾腾的杀气丝毫不输任何对手。
虽然邪不压正,却是现在敌我之间,胜负似乎早已清晰。
只见黑压压一片接着一片的黑衣武士,手持短刃飒飒来逼,丝毫没些商量的余地可用。
谁知万般紧急之时,却是十步之外的众人忽然停止了围攻的动作。
而是待那内中一个身着玄袍的瘦弱的人缓步将出队伍后,都将紧张的神色聚集在了那人身上。
似他周身的一举一动,都能准确地牵动这支队伍的任何一根神经一样,看上去十分地凄冷,却又无比坚韧。
玄衣男子忽然抬起那双凌冽的眸光,直勾勾地看着人群,不夹杂一丝情感。
“王兄,我料想你也早知会有几日之围,为何不跑?还一心住在你这王府里,舍不得离开吗?”
吴王说罢了话,随即将手一摆。只见身后的黑衣队伍中现出了两顶巨大的螺号一般的物什,忽然扑出一阵白烟来。
须臾之间,将对面的几十人早被淹没在内,待到白烟散去时,皆无一人站立。
“带走”
黑衣将内中的郑王搀扶起来辨认,吴王眸光一闪,轻点了点头,即被黑衣裹进了队伍之中。
“满意了?”
吴王转眼看着那个从队伍中悄然隐出的女子,那副白皙的面庞和凹凸有致的丰腴身材似乎在此时并不能吸引他的更多注意,于是只在干瘦的面上隐隐一笑道,“我只想知道,姑娘出手救我,可是你父亲的意思?”
“殿下想的太多了,我父亲根本没这个闲工夫来管你这个落难天子”女子闻声冷冷一笑,面上满是戾色,“倒是你,我觉得还有些可用之处”
“你”吴王闻声面上闪过了一丝懊悔,“你要将我怎样?”
“哈哈哈”女子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口音道,“现在大唐的两个皇子,都在我的手中,只是一个是囚徒,一个是废物,我要怎么去用,就不劳你费心了总之,你记住,是我救了你的命,自此,你的命运也只在了我的手中掌握”
“我们走!”
“那女子不正是星野真弓吗?她怎么在这儿?”趴在墙上窥视的言玉满脸诧异神色,却是现在十几个人的队伍想要从几百黑衣中救出人质,岂不是以卵击石,显得毫无章法,于是只放快了脚下步伐,一路尾随着黑衣人队伍顺着漆黑的街市两侧快步而去。
“现在调兵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看看他们要去哪儿!”言玉尾在黑衣队伍后面,身手丝毫不差,时而翻越院墙,顺着街角勘察,时而去打头阵,隐在暗处窥视,却是几百人的队伍穿街过市,非但不会受到城内任何的阻拦,竟是待到城南门事,那为首的女子将着令牌一举,城门顿开,一众人娓娓出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