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
“这招商引资的事......就烦劳你要多操心了......”
“那是一定!节度使大人为我池州操的心,下官已然感激不尽!而今又率军平叛,毁了玄境山匪窝,可谓是为这一方的百姓送上了一个大大的彩礼!不过......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口中所说的招商引资,以我的理解,可是将这南来北往的商户都引来我池州居住经商,从而壮大我池州经济的意思......”习习凉风穿堂而过,白暮秋正襟危坐,赞叹一番后,脸上又全然是疑惑的味道。
“年轻人嘛,就要多去学习,似你这般,虽是袭了你父亲的爵位,还将这池州之地沿在手里,却是并未作出什么像样的政绩来......身为一方刺史,若按着大唐官制来论,这官也不能说小。只是现今的大唐不似过去的大唐,鼎盛一时,但是当权者要将这事弄得明白些才好......”
言玉说着押下口茶去,又道,“我为池州计,这第一招自然就是招商引资的事。却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的含义可是不浅。比如,这池州的城郭太过窄小,不易居住,城内自然容不下太多百姓,城外又罕有像样的村镇。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样就导致了池州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却是这里又无经济基础,周边的配套设施又差,房价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高的......这就需要你们好好的研究才是......”
“大人说的是,池州随便一处像样的宅子大抵都在八千两以上了,相比建州等地高出了整整一倍还多......”
“对!这就证明了一个问题,池州还是有居住需求的,若是大家都不愿在池州居住,任你如何去涨,也不可能将房价列得虚高......”言玉叹出口气,“这样的房价,富家自然住得起,一般的百姓如何能住的起啊......”
“大人说的是,只是贫富之事,自古有之,却也不是我等能够理得清的......”
“不......”
说着,言玉急出一句来,“贫富自然是有,但也绝不能差距过大,特别是我岭南一道,我绝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
“你刚才说的很对!没想到你也很有些想法吗,只是之前为什么都不去实施呢!既然说到招商,那就一定要有策略,有计划......你们州里面的这些领导要很快地研究一下,好好地落实下去!比如说,要出台一些具体的措施来,有利于推动这件事,凡来我池州经商的商户,五年之内的税负予以减免,子女就学免费,政府还要......啊......我是说州里面还要给来这里的商户按年给予一定的补助,毕竟居家搬迁这里是需要资金和政策扶持的。类似这样的事,你们要好好的研究,认真的研究......”
“大人这样一点拨,我好想已经有些想法了......”白暮秋微微一笑,似也觉着十分有理,继而对言玉的神色愈加敬佩起来,“那引资二字当如何办......”
“其实这招商引资本就是一件事,商人召来了,自然能繁荣一方的经济,这就是引资。但我口中的引资,却是想要做些大手笔。比如,比起其他州县来,此地经济不高,却有着炼铁的传统。池州的刀剑一直闻名于世,但问题是规模太小,朝廷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继而每年朝廷的制造局也都大多是从龙泉等地采买一批上好的军备,以至于让池州这个小小作坊式的经营错过了良机。但是池州的炼铁技艺我看要先进他旁地许多。所以......我也一直在想,要在池州兴建起一个炼铁的产业链来,具体来说,初步的想法就是建一座规模巨大的炼铁城。凡在此地开店炼铁的商家一律免去一般性的税负,只按贸易量的大小收取一定的贸易关税。若是这炼铁城内能容纳三百至五百家的商户,如此,规模效应一旦起来,莫说是朝廷,我看,就是北国和南境诸国都要从这里采买军需物资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暮秋被言玉说得愈觉兴奋起来,紧紧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哦!对了!还有那玄境山......”
“玄境山?”
“是啊!大人!那玄境现在既无匪盗,一路太平,大可以将那山中的雄岩城做成许多客栈来,这样,外出游玩的人来不愁吃住,就能在那里多住些时日,好好地欣赏这山里的美景,再说......高山杜鹃、冰川溪水瀑布一应俱全,那里的景致是旁的地方无法比的......”
“嗯,那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当然,开发旅游也是一件,我说这些只不过就是要提醒你们,给你们个引子罢了,这样的事,你们州里的领导还要多去研究......加快落实!”
“下官一定照办!”
“啊......对了!”白暮秋见着言玉起身,又紧紧地追问去,“大人!还有一事,我想要请得明令......”
“说......”
“大人尊为汉王,现在领了岭南节度使之职,那这官署......”
“此事,说白了,我也正在发愁,要在这池州建一座汉王府,却是苦于没有银两,还有新军中的眷属要来这里落户的事,还要修建烈士陵园的事,都需要钱财,我昨日大概粗略估算了一下,应再七十万两上下,这笔费用,去哪里筹措......”言玉闻声叹出口气,摆了摆头,也觉无奈,“不如以后再说吧......”
“大人!那七十万两银子我来筹措!”
“你?”
“你要如何筹措?”
言玉诧异了一刻,又接着问,“莫不会是搜刮民财?”
“自然不是......”白暮秋浅浅一笑,“大人忘记了,池州虽然没钱,可我白暮秋却是着实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
“有钱的朋友?你说的是......”
“郑王李从嘉的门客,令扶苏!”
“郑王?令扶苏?他是何许人?会有如此多的钱财?”
“令扶苏豪门巨室之后,莫说是七十万两,若为朋友,就是百万之巨,他也是从不会眨眼的,他是郑王殿下的门客,这些年,郑王殿下游历山水,忘情世外,也都是他在资助......”
“你所说的郑王殿下,李从嘉,正名可是李煜?”
“不错!正是他!”白暮秋闻声忙道,“现在吴王犯下了滔天之罪,怕是再无翻身之日,陛下已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郑王身上,只是他一心好艺,对朝政并无什么念想,倒是难事一桩!”
“原来郑王便是李煜,若是按照历史发展的轨迹,郑王必然登基,可再登基之后,我可就不能再看着他这样颓下去了,国破家亡他自是不知,我却不能再让历史重演!是时候见见他了......”言玉闻声沉吟一刻后,拍了拍白暮秋的肩膀道,“如此......若若是真的肯借钱,也不失为一件妙事,到那时,我再还他便是......”
“大人放心,此时包在我白暮秋的身上......”
“对了!借钱只是一件事,我......还很想见见郑王殿下......”
“这样简单!”白暮秋笑道,“莫说令扶苏就是他最得意的门客,却是大人现在要见郑王,以您的汉王之尊,时时刻刻便能见到......”
“那好!你安排一下,我想在大婚之前,见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