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前面大门已然守也不住,索性一声令下,朝开大门来杀。却是前面的众位弟兄七零八落,早被乱箭不知射杀了多少,现在奋力来战,怎一个以一当百了得。
“开门,杀敌!”
“杀敌!”
只见那血色沾染之处尽是勇胆忠魂,烽烟萧萧尽处全然刀光剑影。
江寒矗在其中,早已杀红了眼,继而将那手中龙雀一把换两把,何其痛快洒脱。
那山人勇武不提,却是更为骄悍,身材虽是不甚高大,却是身手矫捷,动作快敏,如那野猴下山一般,窜得四处都是,叫人毫无防备的可能。
现在大门一开,更有漫山遍野的山猴涌入,却是那些山人并不喜正面交手,一如府门便窜开四散,又是在那隐蔽的所在时而放出暗箭,时而跳下树来,总有给不完的惊喜出现。
守在前门的士兵本无多少,奚落看来,总有几十号人还能用,又是江寒砍杀了几个窜山猴后,一声令下,怎是几十号人马归拢一出,口中一呼,早已排开阵型。
打眼看去,怎是一个圆形的方阵,外侧士兵手持长刀护住内中,内中士兵人手一箭,凭人来射,虽是没有盾牌抵御,却是几番下来效果不错,射杀的山人少有几十。
却是如此阵法也不是牢不可破,那山人眼看着同伴被接连射杀,更为恼火,罢了其他的路数,只一心朝着这圆阵四周涌来,那阵型外侧的士兵人人负伤,虽然刀法力道不输,依旧横竖来砍,却是抵挡过一阵,又来一阵,如何抵挡。
只见那窜山猴中一人,凌空一起,脚下一登,将着几个同伴的肩膀纵身飞来,就要朝那方针的内圆中扑杀去,谁料刚及半空时,又是那内中亦然飞出一人,手持龙雀当空放出一道银光,将那窜天猴儿砍杀,又是外侧的弓弩不断,守住了阵型,任你如何摆弄,皆是近不得身。
散兵游勇自是战不过这些山人,看来总是这阵法得当。
江寒并不多思,又是怒声一吼,聚集来更多的青甲士兵。
众人一入方针,更是将那圆形的阵队不知瞬间扩大了多少。
若是方才的阵型对山人造成了一定威胁,那么现在偌大一个铁甲阵横在烽烟飒飒的前院,更是将一派死战到底的气势如潮水彭拜般涌了出来。虽则四处皆已失守,倒是并不影响战士们的丝毫斗志。
今日本就是来搬弄银两,所以除了江寒身边的几个得力人外,这新军中并未派出真正战斗力极强的兵种,而是从事运输补给的人要居多,尽管如此,兵就是兵,管你什么兵,就是要用来打仗的,遇到战事,凭你会不会打,会不会斗,都要腾挪出平日所有的训练化解危局。
山人显然是被这样新鲜阵型晃出一个陡然,刚才愤愤当先,都要砍杀,倒是现在看着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竟然分为了上中下三层,莫说是这些见识稍短的山人未曾见过,就是那军中勇武之士怕也要去多想。
只见四周的人群越聚越多,继而将那方针越隆越高,为了腾挪出更多的射杀空间,都是人人挨肩搭背,向着阵型的高度上用心,继而形成了一道铁架堡垒一般,内中施放暗箭箭孔无数,一旦发力,也犹如一个活脱的刺猬,丝毫碰也不得。
江寒站在那阵中最高处,手持一把硬弓,身后上百支箭的勾当如何不将山人狠狠的射杀一番,倒是那箭如雨雪飞舞一般,外面的箭向内射去,内中的箭向外奔来,方阵中只要一人倒下,便马上会有旁人补上,由内而外,如此发出一阵狠力,却也射杀山人无数。
却是今日,敌人势众,若是一般的战事,见着毫无便宜可捞时,便要装作了猴儿撤了去,怎奈今日虽不知那山人的头领是谁,却是丝毫不放松牙关,全然凭出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态度。
江寒频频放箭,又是眸光一闪,见那远处的厮杀人群之中亦是一番热闹的场景。
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混迹其间,虽然看不清了面容,倒是那刀法不输,频频将着山人砍杀,再去细看时,竟是后劲不足,几个动作凭出后,明显接不住的愈来愈多靠拢的山猴。
又是脚下一乱,刀法更乱,随着众人接踵而至,更是凭着手中龙雀胡乱砍杀起来,乍一看去,似有那几分功底,又是气力不足,显然落下败峰来。
怎奈那青衣高挑的身姿不假,一晃眼,只叫江寒恍出一个惊讶。
“静湘姑娘!”
“不好!静湘姑娘被他们围住了变化方阵!”
只见脚下阵势随声来变,竟是一眨眼的功夫,闪出了一个恍然,圆形便长行,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般就向着那人群多处冲去。
“静湘姑娘”
“我来救你”
江寒抹一把脸上血迹,紧紧地朝那山人之处放箭,却是此时烽烟滚滚,侧面的堂屋和正厅外的两排房舍早已被山人点燃,西风一吹,如何辨得那清许多。继而将那手中强弓一扔,一个纵身飞出了阵来,随手抽把龙雀,徒步向着静湘被困出飒飒奔去。
又是行不上百步,脚下陡然一住,打眼看着远处人群,却是脸上早已变了气色。十几把长刀正静静地挂在了静湘的玉颈上,何其难忍。
“将军别过来”
“!”
前面的几十个山人狰狞着一双双血腥的面庞如何不喜,看着面前江寒只管做出许多挑衅的动作,又是后面的山人将静湘捆缚的扎实,围在四周,嘘声一片,似那胜负之势早已成型。
“我家大王有令,要将这妮子绑了去与他做个长久夫妻”
“无耻”
“大王只说这里有钱,谁想这妮子的嫁妆真是不少,足足的十万两纹银,够我们兄弟逍遥一阵子了哈哈哈”
“贼人休得猖狂!”江寒面色凝烈,“今日你已闯下大祸,还不快放了那女子”
“闯祸?哈哈哈!”
“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十万两纹银乃是当今汉王历练新军的军饷,这钱你也敢抢?天威浩荡,一旦大军压境,连你们这山中的六座城池,十五个宅邸全部拔干净了!”
说罢话时,却是那身后的阵型已落,余存下的几十号弟兄早已纷纷敢在了江寒周围,虽是众人的青甲破碎,浑身血迹斑斑,却是斗志不减,依旧持着朴刀要去砍杀。却是现在静湘在山人手,如何硬去相拼,江寒摆一道手,先驻下了众人怒气。
“别逞强!还想攻我们的城池,拔我们的宅子?真乃可笑至极!”山人头领横肉一抖,发出一声坏笑,“今日,我们不但要劫了这银子,更要将这姑娘带回去献于大王,至于你们”
山人的话音未落,却是凭手一摆,正是那四周房檐上的山人早已出没,两两对面一张,将着个硕大的网兜铺了下来,江寒一众未及反应,虽是顾得了眼前光景,却是如何知晓山人精通此术,又是抽刀来砍,谁知那网兜皆是极其粗壮的麻绳编织,坚韧无比,一时半刻乱砍之时,又是四周的山人群起围攻,如何脱得了身。
“将他们一起带走”
“将军!”
“静湘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