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心下一慌,赶着步子前去拦阻,谁想几人正是矗在当中拦也不住,索性将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却是现在一身孤傲的气质装得妥帖,如何自己打脸,索性心下一定,只屏住神情,任由他人指点起来。
“哥哥还不快去拦下小熙姐姐......”
“是啊!哥哥你是怎么了,方才当着陈公公的面还说小熙姐姐是你的妻子,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这也变的太快了吧......”
“......咳咳咳......我哪里有变卦......我只是这个这个......哎呀,你们两个废物别光看着我啊,还不快去拦住她!我去......不过你们这也太简单粗暴了,这哄女孩子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嘛,怎么能生拉硬拽呢!算了!算了!看来关键时刻还得我亲自出马......为今之计,我认为只有给她个惊喜才行啊......”
言玉挺着一副淡然的神色,却是心下早已慌乱起来,又是见着江寒、小飞二人情急之下横拦竖挡不下,如何能轻易作罢。
小熙本是心下生些闷气,只管往屋内而去,不料江寒、小飞一边一个只管拖着玉笋不放,一时心急,索性甩开了二人,向着院外奔去。
“小熙!小熙!你要去哪里啊......你你你,等等我啊!刚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其实是说......我的意思是......”
“把你的手拿开!”
“......我......我不拿开,我若拿开了手,你岂不是要走......”
“快放开......你的手......”
“......嗷!”
言玉看在眼中,急在心下,又是见着小熙快步而去,如何不做些反应出来。
继而几个箭步上前,竟自从身后来个紧紧地熊抱,谁想这情急之下的事体,如何做得仔细,自己浑然不觉,倒是那两手一边握住一朵白云的姿态一出,倒叫小熙的身子为之一颤,竟自没了些许章法。
想要奋力甩开言玉,怎奈你拉我扯握得更紧,又是恰逢那院内的杂役闻声寻来,将这不可描述的场景瞧得仔细,好叫小熙凤目一羞,瞬间失了好些脸面。
只得轻身一转,摆腿而上,迎着言玉顺势打出个踉跄,只叫他一声哀嚎,即刻捂着那要害部位跪倒在地上。
“哥哥!哥哥!”
“哥哥......你没事吧......”
小飞和江寒挺在身后自然看不出内情,却是言玉这扎实的一跪,倒叫二人要将小熙说道一番。
“小熙姐姐,他说这些话都是无心的,你这也......”
“对呀!小熙,这打人也是要看部位的,你要是将哥哥那个地方打坏了,将来你们那个那个......哎呀,我的意思是说你一定会非常后悔的......”
“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他刚才分明......”小熙眉儿一簇,更是气急,“你......你们竟然都欺负我......不让我走,我今日偏要走......”说罢了话,凤目一展,竟自向着院外快步而去。
“小熙姐姐,你去哪儿啊......”
“哥哥你还不快去拦住她啊......”
“我如何起得了身,江寒你还不快去拦她......”言玉捂着要害,只管发疼起来,如何做得了些许动作,又是话音一出,直叫江寒挺着一双焦灼的星眼也是为难了起来,继而转看起小飞道,“小飞你还不快去......”
“我?为何是我?”
“......你就别问了,快去啊......你不是说你练过的嘛!”
“我练过?是啊!我是练过......可是我的功夫真的不在江寒哥哥之上,我若去的话,岂不是又要被打......”
“哎呀!我是说你不是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嘛,这样独特的功夫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何时!”
“可是江寒哥哥上次你不是还说你练过什么铁头功的嘛......”
“我说小飞,这和铁头功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最主要的是要防护住自己的下盘,就像言玉哥哥这样,如果被一招致命,直接跪在了地上,即使有再好的功夫又能如何......”
“罢了!”
言玉闻声随即一喊,止住了二人争论。继而抹一把额上细汗,单手撑持着身子,奋力站了起来,“她若真是生气,不若就让她先行消消气罢了......不过我们此番初来江宁,对这里不甚熟悉,还是小心些的好......小飞跑得快,你就去跟着她吧,她去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即刻回来报我......”
“唯!小熙姐姐,我来了!”言玉如此来说,小飞好似利索起来,拔开腿脚飞奔而去。
是夜。清风徐徐。
不大的院落里,葱郁的草木随着一阵阵缓和的凉风,发出了沙沙作响的声音。
言玉和江寒二人对坐在庭院正中宽大的石几旁,面色凝重,几盏茶的功夫过后,江寒随即望了眼那灰白色的朦朦天际,终于叹出口气来。
“咳咳咳......”
“怎么!沉不住气了!”
“哥哥......小熙和小飞这都走了一整天了,怎么连些消息也无!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么固执......”
“既然生气了,也自然会有解气的时候......不过我想这顶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小熙她应该不止于此......”
言玉顺着江寒眼色,朝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望去一眼,因是今晨时下过了小雨,夜空显得格外透彻,又是忽然眉梢一挑,竟是一滴残落的雨水跌进了眼眶,直叫他双眸一转,随即站起了身子。
“可是哥哥,这好好的,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莫非,你是想要......欲擒故纵!”
“......你也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言玉闻声清咳一声,“......我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答案?哥哥说的是什么答案,难道......把她气走也算是答案吗!”
“难道不是吗?若我在她的心里只是一个路人,她又何必如此生气......”
“哦......哥哥的意思是说,小熙姐姐确实对你动了心思,若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被这句话给气到了......对待女孩子,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方法呢......”江寒闻声一句惊讶,继而咽下口凉茶,竟自沉思起来,“......看来测试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自己的最好方法,竟是让她吃醋!让她生气!若是真吃了醋、生了气,也就证明确实是对自己有意的,看来这个办法虽然不太地道,却也很管用啊......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不过言玉哥哥,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你和小熙姐姐接下来......”
“......一旦医好了婕心的病,我便要向她提亲......”言玉双手一背,语气坚定道,又是嘴角微翘时散发出的喜悦之情,恰好为这刚才出口的话添上了一抹浓郁的色彩。
“真的!”
“怎么!我所说的不像是真的吗!而且......我不仅要向小熙提亲,还要向婕心一并提亲......”
“咳咳咳......”江寒闻声一颤,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哥哥的意思是要两个一起娶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双宿双飞?啊......不对!不对!是一箭双雕?”
“......咳咳咳!你这词儿用得怎么这么奇怪!因为我即是娶了小熙,也是自然不能辜负了婕心的一片真心。她本是个清倌,安闲自在的久了,却非要跟着我南征北讨,受这许多的颠沛流离,现在我娶小熙,若不向她提及此事,实在是心有不忍......哦!对了!你们古代的这嫁娶之礼,有没有一次娶两个女子的说法......”
“古代?”
“哦!我是说......依着这大唐的礼仪,一次娶两个女子可有先例?”言玉神色一转,匆忙补充起来。
“......娶亲的法子有倒是有,不过......大多都是大户人家在娶正室时,一并连那女子的贴身婢女也娶了过来,为的是避免这家男子日后与那婢女暗生枝节,做些不光彩的事。可婢女毕竟是婢女,平常来论,若是这婢女的姿色不俗,男子也顶多是将她当做了通房丫头来待,鲜有与正室能平起平坐的道理......”江寒说着,神色一晃,“......即使是一同娶来两个毫不相干的女子,也是要有正侧之分、尊卑之别的......”
“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可若要让婕心来做侧室也确实是委屈了她......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治好她的伤才是最为要紧。到那时,她若真心不愿意,其实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就彻底将她当做了妹妹看待,只等着日后为她寻门好亲了......”言玉心下一定,略显畅然道,“......正侧之分、尊卑之别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要将这正侧两房女子同时娶进了门,怕这江宁府里也只有我李言玉一人能如此做了......”说罢了话,嘴角微翘间淡然一笑,似已自嘲了起来。
“不过哥哥......这里面还有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哥哥若是将她二人同时娶进了门......”江寒瞥过一眼那依旧敞着的院落的大门,轻声道,“......哦!我是说,依着大唐的礼仪,这成亲之夜,新郎和新娘也必然是要洞房花烛的,可现在一个正房,一个侧室,哥哥你......这个这个......啊哈哈哈......也许是江寒多心了,多心了......”
“本来就是你多心了......”江寒见着言玉忽然面色一沉,倒叫那踉跄间说道嘴边的话正不知该如何接了下去,谁想言玉说着又是会色一笑,继而轻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话怎么能出自我们江寒的口呢,你想想看,我虽然无分身之术,难道她二人就非得分开来住吗,这规矩是人定的嘛,何必要拘泥于俗礼呢......是不是!”
“啊......哈哈哈对对对!哥哥真是才智过人,江寒着实佩服啊......”
啪啪啪!
请问这里可否是李言玉将军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