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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朝四百八十寺

    

    铛!铛!

    “TNND!我死了吗!咳咳咳......怎么会有种眩晕的感觉......难道......难道是谁救了我,不会吧......”

    言玉虽是双眼微闭,却是身子屹然不动,继而几息的功夫后眉头缓缓一舒,跳脱间,一副淡然自若的态度也只叫身旁的一众着实惊出了一身酣畅的冷汗。

    “星......星野!这......怎么会!”

    此时着身褐色囚服的星野手中拎杆长刀,站在了言玉马虽是默默的态度看上去确实没了往昔的奕奕神采,却只有那曼妙的身段是那身囚服掩也不住的。

    又是玉手一松,朴刀落在花泥上发出了畅然一声,只叫那远处罢了手脚的三人又似浑然一震,才将那两杆龙雀架在了王瑞儿脖间。

    “咳咳咳......刚才就已经够晕了,现在更晕......不过这囚车这么牢固她是怎么从里面......咳咳咳......好了先不说这些,要是真牢固我岂不是早就没命了嘛!现在面对此情此景......这个这个......咳咳咳......心情很复杂啊......不过刚才确实是她救了我,总得......总得说点儿什么吧......”

    言玉虽是被这一惊,着实倒吸了不少的凉气,却是面色依旧淡然。

    继而缓缓下得马身,看着这个满身污泥,沾染着湿漉漉的几朵花瓣却依旧俊俏的脸蛋,不禁轻咳了两声,缓缓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不必多言......”

    星野用袖口沾了沾额上细密的汗珠,神色不转,只在口中沉沉一句,“那日......我射杀婕心实属身不由己,不过今日这情分我已还给了哥哥,现在两不相欠,我倒是一身畅快......”

    未等言玉搭话,又是回身一转,快步向着那囚车走去,“我看哥哥这囚笼还是要扎得牢固些才好,若是让我再跑了,哥哥也休要再来怪我......”

    “这不是明摆着打脸吗......咳咳咳......那日射杀婕心,今日又来救我,道理虽是如此,可这小丫头片子,说出来的话倒是狠辣辣的......”

    言玉闻声如此,心下如何没有一阵躁乱,却是抬眼之际,正是小熙和江寒押赴着王瑞儿来到了身前,只得罢了那掩着几分羞愧的神色,挺出一身正气前来问话。

    “......王瑞儿......我与你素无仇恨,你为何屡屡要将我来暗算......”

    “......哈哈哈......李言玉......我是与你素无仇恨......可我王瑞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只要我一日得活......一日便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合族之愤......”

    言玉刚才受那暗算,本在心下也并无多想,只觉着这女子屡次进犯自己,只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以杀人为乐的杀人狂魔罢了,索性屏住神色,做些厉声就要将她前来发落。

    谁想此时王瑞儿沉沉的话一出口,倒叫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般的既视感一时间涌了上来,且是乍一听去,倒像是将自己说成了什么有罪之人。

    “恶气?敢问......我与你到底受了什么恶气?以至于让你如此痛恨与我?还要合族痛恨与我?”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李言玉......你可真是个实足的负心汉......若不是在你大婚之前我心慈手软,哪有你今日的造化!你别忘了,白轻语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室......而中兴大汉也是你当着云苍合族几千老幼做出的承诺......”

    王瑞儿面色愈怒,只腾挪着一对逼人的凤眼将那芒光向着言玉来射,虽是身子已然被二人缚得妥帖,怎奈那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冷冰冰的飒飒寒气也只叫五步之外的言玉闻声间便觉着十分不适。

    “......烽烟一战,你整日将自己关在偏殿内与那受伤的女子同处一室,你是怜香惜玉的紧,却可曾想过小殿下的许多感受!现在家未定、国未兴,你竟要抛家舍业,接那唐家老儿的诏书,出仕大唐,还要为那个婕心远赴千里去江宁治病,在你心里,难道我云苍合族上下并无丝毫分量,而你又要将轻语小殿下置于何地......”

    “......咳咳咳......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嘛!我们那是假结婚你懂不懂呀!什么都不了解还在这儿瞎嚷嚷!真是的!不过......看她这副样子也确实是真情流露,人也要学会换位思考的嘛,听她如此一说,我平日里忙来忙去也确实是不大注意与小殿下之间的关系。她要不说,我竟都要忘记了我是与白轻语拜过堂的。如此一来,在旁人眼里也就免不得生出许多非议!不过这该怎么跟她解释,不若......将这桩假结婚的事与她直接挑明?省得她每每牵肠挂肚,说不定日后还再要遭她暗算!不行!不行!看她这架势,若是让她知道了,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得知道了!这假结婚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了,与我来讲倒是真无所谓,不过可叫轻语小殿下当着合族老幼的面如何再去做人......更可怕的是,若是这些云苍山的老人手们知道了轻语殿下是借着假结婚才将他们骗出山的,岂不更麻烦!”

    王瑞儿越说越觉激动,以至于眸中含泪,渐自哽咽了起来,“你可知那些人现在都在议论什么吗!都说你与轻语小殿下婚后并无子嗣,却都怪小殿下过于的孤傲清冷,不得你的欢心,而且又有你身边那几个狐媚的女子从中作梗,才叫你痛下决心,抛弃了小殿下,出仕大唐,要为唐王效命......现在复国不成,你又中途离开,大家表面虽然不说什么,可小殿下在云苍一众人的眼里早已成了大汉的罪人......”

    “哎呀呀......我看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倒是想要子嗣呢,关键是轻语小殿下也不会干啊,不过她孤傲清冷说的倒是事实,要不你回去跟她说说,只要她答应,我李言玉这就回去和她生孩子去......咳咳咳......”言玉心道一瞬未毕,却是赶着王瑞儿的话音,倒叫身后小熙闻声激动了起来,“狐媚的女子?你这狐媚的女子说的是谁?”

    “是谁,谁自心里清楚,何必挑明!”

    “你......”小熙闻声蛾眉一紧,手中龙雀也自逼迫得更紧,“你信不信我现在便一刀结果了你......”

    “......今日未能为主报仇,我自会去死,何须你来动手......”

    “哎......不可......”

    王瑞儿闻声发一冷笑,又是眨眼间轻身一簇,竟自就着那脖间冰冷的龙刃要来自裁,谁知言玉现状不妙,忽的一声厉喝,倒叫小熙闻声一紧,赶着锋刃向前一抽,与那王瑞儿脖间错过了半分田地。

    “......她不能死!她若真死了,云苍上下岂不将矛头更指向了我,到时候说我李言玉连轻语小殿下的贴身也给杀了,岂不更将我说成是要与云苍山恩断义绝,这些人如果就着此事闹了起来,那轻语小殿下的日子如何好过......”言玉思想一刻,瞥过了一眼面色怔然的小熙,继而罢了神色,又对王瑞儿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今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哥哥......这......”

    “你且随我一同前去江宁,我就是想让你来看看,我李言玉是否真的如你所说,是要委身于唐,还是简简单单只想救婕心姑娘的性命......”

    言玉摆一道手,随即打断了江寒满眼的惊诧,又将几句淡然的口吻前来释放,只叫众人闻听着这看似不着边际的想法,瞬间有些摸不着了头脑。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今日你行刺与我,这仇我始终是要还的。待你看清了真相,回去禀告了云苍的合族老幼后,你便可自行了断......我李言玉绝不拦你......”

    言玉双手一背,抬眼间向小熙和江寒放出个会色的眼神,“今日的事便如此定下了,将她与星野关于一处......我们即刻出发......”

    “......唯!”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五日后的江宁城内正是一派靡雨霏霏的气象。

    只站在迎凤楼内远眺一眼汐水街市,那城中虽是打着油纸伞儿上街的行人不比平日少出多少,却是卫戍飞骑队伍也不知从哪儿便一夜间冒出了许多。

    那些骑士们时而三五成群沿着城中心的大街小巷打马穿梭,时而挪在一处,蜂屯蚁聚,谁知经此一闹,竟是将那平日里毛手毛脚的人儿不敢再多去滋事,倒叫寻常百姓也自觉多出了几许躁躁不安的情绪。

    道听途说间,只因前几日的一个夜里,卫戍军巡城时拿下了一个周人细作,那探子自栽不说,却是十分地不经审理,嘴下秃噜之际,一时牵出的城内同伴竟多达几十人之众。如此消息一出,皇城内外一派沸腾,于是匆忙加强了城禁不说,且是出城进城一项,都变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剥皮盘查。

    原本几个探子进城刺探情报,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体。江宁百万人口,每年也少不得那十个八个被绑缚着押往京兆府审理的敌国细作。却是现在的情势不同以往,北面与周人的战事正酣,一气儿将这几十个周人探子钻进了帝都之内,京兆府失察,便不再是一桩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