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心姑娘......依老夫看,那李将军去皇宫讨要那龙涎香本就是一桩笑话,虎口里拔牙,龙头上锯角,谈何容易!我看......我们还是早早为小熙姑娘准备后事才是正路啊......”山羊胡男子双手后背,踩着无力的步伐踱了过来,顺着粉衣凝凝的目光望去一眼后微叹口气,继而沉沉地说出一句。见婕心正凝着神色,似并不理会他的言语,摆一道手后又踱了进去,那略微驼背的身姿,此时看上去也愈显苍老了许多。
粉衣闻声怔了一刻,继而将那已然落寞的神情又强打起几分神色,故作镇静般直勾勾地望着那扇只有在青衣送饭时才会微微敞开的森森的大门,静静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有微风拂过面颊,将那略显凌乱的几缕青丝随风摇摆着。
啪啪啪!
眸光一闪,几声门环拍打过后,两个青衣小鬟紧着步子步入了院内,只是手中端着的翠绿食盘让婕心的心下一起一落,又柔柔地叹出口气来。
“晨起,不是送过吃的了吗!怎么又来?”
“婕心姑娘,这不是餐点,而是......”一青衣匆匆说着又忽的神色紧张起来,已到了嘴边的话竟是给噎了回去,继而另一位青衣凑上前来,忙应出一句,“......这是轻语殿下为小熙姑娘治病准备的一味药材......”
“药材......你是说这个小小的树根吗?”婕心闻声一晃,凑到跟前去探,看着那个黑乎乎的小小物什竟是一副愁眉暗自解开,来了兴趣,“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难看!”说着即要抬手去触,谁想那青衣见状一惊,忙将食盘闪了过去。
说也难怪,这苍山毒确实是触不得的,之前在皇瓜镇时因言玉和小飞误触了苍山毒,继而才有了上山寻求解药的一出,最后还得寄希于一群玄衣的童子尿来勉强度过难关,况且今日这毒素正是在那苍山毒的根源,毒木之上,若是婕心去触,岂不顷刻便要了性命。
婕心诧异,“怎么......我不能摸摸它吗?”
“不是的......婕心姑娘,只是这味药材十分珍贵,它叫......龙涎香,若是......用手去触,接触了人的汗液,怕会失去药效的......还请姑娘见谅!”
婕心见说,会心一笑,虽是触也不能触,却是这味药材一到,两日间闷在胸口的一团阴霾终是散去许多,又忽的一怔,继而蛾眉一锁,又弱弱地问道,“可是......轻语小殿下是怎么知道小熙病了的,而且现在山羊胡正要准备给她做什么熏蒸的疗法,唯独差了这味药材......她是......如何知晓的......”
“这个嘛......她她她她......哦!对了!她是算出来的!”
“算出来?”
“嗯......是啊!她是能掐会算的,而且还......还还还给我们算过命呢......”
“原来她这么厉害,那她现在在哪,能不能给我也算一卦......”婕心越说越觉提上了兴趣,眸光一闪,继而拉着青衣胳膊,就要赶起步子去寻轻语,却是青衣一脸的错愕表情,又让她瞬间晃过了神,“哦!差点忘了!咱们还是先给小熙姐姐疗伤吧......”
三人一前两后,穿过大堂,刚要进到里间,却是山羊胡一个踉跄,正是自内而出,与几人面面相觑了一刻后,还未看清那青衣的面,却是职业病瞬间爆发,两眼直朝那青衣手中的食盘中连连放光。
“这是......”山羊胡胡须一挑,怔怔地问出一句。
“......轻语殿下知道了小熙姑娘的病,所以遣我们两个来送些补品,这是一块陈年的龙涎香,十分珍贵,她说小熙姑娘用得着......她还说小熙姑娘的病,她挂念的紧,还请大夫一定要医治好她的病......”青衣说罢了话,将那食盘挺在了山羊胡面前,山羊胡一脸沉沉,却闻听是轻语殿下的旨意,继而大气也未敢喘,先接在手上,抬眼还要再些话时,却是青衣早已飒飒转去去了。
“你大爷的!这不是要我谋财害命吗!”山羊胡心下骂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