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上一个血书的大字赫然现在了言玉面前。
言玉心下一动,忙将那白纱攥在手心,继而望一眼那已进得府门的花轿,随之心迹一沉,竟生出一抹愤愤的意味。“这明摆着就是把人家姑娘骗进府去嘛,看来她是敢怒不敢言,才想到这样办法......没想到吴王小殿下居然这个这个......不过现在不是瞎猜的时候,小熙身负重伤,正在等着龙涎香救命,先想办法把这个宝贝搞到手再说......”
“哥哥!他们答应了吗?”江寒近前,在言玉身后冒出一句,直将他沉沉的思绪也给打断,继而轻咳一声,却是抬眼间刚要回江寒的话,只见那府内走出一位小厮,望见了二人,随即走了过来。
“请问是李先生吗?”小厮拱一道手,问言玉道。
“正是在下!”
“实是对不住,吴王殿下外出未归,我看,先生还是请回吧......”
“这......”二人闻声一紧,以为又是刁难的话,却是那小厮一副十分恭敬的态度,加之话语中也无丝毫的作假味道,也让二人闻声愣在当场,瞬间没了注意,“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在此专候......”
“殿下这几日外出办事,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得府了......”小厮闻声淡淡一笑,说着又朝二人拱一道手,转身去了。
“这怎么办!他不回来,谁去宫中请龙涎香,现在离出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小熙现在情况怎么样,可若是今日拿不到龙涎香,岂不是希望渺茫......真是急死个人!”言玉心道一瞬,看那小厮身影渐行渐远,却也急切间寻不出什么办法,可若是连这人也放过了,要想进到皇宫请来龙涎香更是希望渺茫,岂不是自断生路,心下一定,想办法缠住他才是正路,继而赶着步子,迎上去拦住他道,“啊......这位小哥,不急,不急,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你......”
“哦......什么事?”小厮闻声住下步子,转眼看着言玉。
“哦!是那个那个......是这样的,之前呢那个,哦!对了!我给吴王殿下画了一幅画,这副画呢......然后,那个......就是,我现在那个......”言玉心焦似火,怎能不即刻开启超强忽悠模式,嘴里跑火车,胡乱瞎编起来,却是一边说着,一边乱想,慢慢显出了一条思路。
“李先生,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一定带到,不必忌讳......”
小厮见他手舞足蹈间却是语无伦次,正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事要说,却是行走在这王府之内的人,哪个心思不甚不活泛,多知道些事情总不是坏事,见他欲言又止,倒是瞬间让他提上了三分兴趣。
“啊!是啊!哦!对了!是这么回事,在下山人李言玉,善攻山水画,与吴王殿下也是相交甚早,常有往来,因我在云苍之巅,即兴泼下一副千里江山图吴王甚是喜爱,于是我将这画作送给了他,可上次他去云苍山游玩时,说这幅画是要进献给当今圣上贺寿之用,却是唯独一样不好,画作的色泽含着几分阴郁,不够鲜艳,需我来江宁一趟再做一些润色,见他相邀,我岂能不应,所以今日特来拜访,主要就是为这副画作再做一些修补,其实见不见他倒是次要,他若真不在府内,我还图个清净,要不然又要被他逼迫得不醉不休了......呵呵呵......”说罢,脸上的自信满满,又是悠然一笑,只瞥着那小厮反应。
“千里江山图?难道就是挂在殿下书房中的那副?不过,殿下前段时间去过云苍山倒是不假,还说圣上的寿诞,对呀,应是还有一月时间,看他这身打扮和样貌也应不是什么闲散之辈,再说,又有几个敢来吴王府诓人的,小殿下交游甚广,又是十分的朋友义气,若是得知他旧友来访,连门也没进得去,岂不要来怪罪!”小厮心下一动,倒是灵巧,见如此说,随将言玉细细地打量一番,继而面露微笑间,又将手一拱,身子倒似比刚才弯的多些,“失敬!失敬!既是吴王的客人,岂有不入内奉茶的道理,请随我来......”说着,将手一伸,示意言玉随他入内。
“TNND!看来是猜中了!好险!好险!险些圆不过这个谎,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画幅画,可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总不能去给人画副小鸡吃米图吧,哎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混进去再说......哦!对了!记住自己现在是个画家啊......画家!画家!我是画家!”言玉心下一喜,继而双手一背,忙冲江寒一众使个眼色,随即跟着小厮入到府内。
这吴王府虽处闹市,却是府内的面积甚为广阔,里三外三,飞楼杰阁自不必说,更有小桥流水,郁郁葱葱,也只将一派南国风情演绎的淋漓。置身其内,一步一景,虽无北国建筑那般的宏大气势,却是雕梁画栋间见其功底深厚,十分精雅,且细致极佳,搭配着朱门紫殿,雨亭月榭,俨然透出许多灵动的气质,让人不禁心下宁静,思绪畅然,渐渐便生出一丝欢快,随之脚下的步子也要轻快起来。
言玉随着小厮穿堂过廊,继而在一处悠然的茶室前住下步子,小厮安排过茶点,招呼入内歇息,继而喝下杯茶后道:“先生稍作,我去请府内的画工来与您准备笔墨,只不知,这副画作现在......”
“MLGBZ!现在怎么办?看来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言玉咽下口茶水,却是闻声一呛,轻咳出一声,继而悠悠道:“哦!是这样的,我这个人作画时有个习惯,不能有人打扰,思绪一旦有了,便不得中断,不如你引我去殿下的书房,我听他说,这副画就在他的书房之内!”
“这......”小厮闻说面上一紧。
“哦!若是不方便,也不打紧,你可着人只将那千里江山图寻来与我便好......”
小厮闻声更似为难,继而心迹一转,又道:“既然先生是专程来修补画作,又是殿下的友人,岂有入不得书房的道理,先生莫怪,请随我来......”
二人话不多说,穿过几个廊亭,一阵行走后进到一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