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白轻语忽的一怔,像被瞬间惊醒一般,只将一双凤眼认真的看着言玉,面颊上的红晕也似褪去几分,闪动的眼神慢慢沉淀下来,又见言玉向她轻点了点头,于是凤眼微闭,下颚微抬,好一副怜怜的玉面,沉静而忧郁,像是心下已然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只静待着言玉的动作。
初时,轻语还紧闭着朱唇,伴随着言玉每次轻触的动作,身子也为之轻轻一颤,却是如此往复,言玉也觉不甚精彩,继而愈演愈烈,胸中更像汆着一团烈火,只寻不见释放的出路,于是心下一定,即刻向轻语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轻语见状眉头一挑,也觉势不可挡,却是挣着身子,频频做出抵抗,谁想稍一放松警惕,言玉一个紧逼,带来的结果却是兵败如山倒的全线溃败,却还依旧紧簇着蛾眉,要做出最后的挣扎。
谁想言玉灵光一闪,双臂环过轻语柳腰,继而轻轻一提,二人身子贴得更紧,顾下顾不得上,索性又是一波猛烈的攻势,轻语正中下怀,一来二往,渐入佳境,抵御的力量被慢慢瓦解,瞬间只觉一股蒸腾的暖流在胸中氤氲盘桓,面颊上的红晕泛起,连蛾眉也舒展开来。
继而你来我往,彼此难舍,相拥相吻,入木三分,却是言玉使些技巧,索性连玉颈也不放过,又嗅着那久违的幽芬气息,更觉放肆,动作幅度不自觉便大了起来。
轻语虽是暗暗地提醒自己点到为止,只为做戏,谁知身子早已渐渐瘫软,神情迷离,也拥着言玉,不肯松手,此时却将那股子清冷气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含蓄的热烈和隐忍的沉醉。
如此半晌,正是娇声细喘,甜腻愈烈之时,只听身旁“哐当!”一声,二人不觉一惊,虽是心下瞬间收住了那股四溢奔腾的暖流,却是嘴上只停不下,倒是言玉更清醒些,忙松下那环绕着轻语柳腰的双臂,继而身子轻轻一撤,才罢了这场混乱。
轻语微睁着凤眼,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就要瞬间瘫软下去,谁知身儿轻轻一晃,随即抬起玉手挺在了眉梢上,渐渐稳住心神,才立住了身子。
二人彼此相望,却是瞬间一晃,又响起刚才那声杯盘落地声,又忙转眼去看子阑,谁知那少年早已是两颊微红,只将那一张嘴儿快扯成了两半,两手挺在身前,依旧做着个端盘子的动作,偌大的青瓷果盘却在地上落得粉碎,果子散落一地。
子阑看着二人,眼神一晃,忙将嘴里的物什吞咽下去,才沉沉地缓过神来,继而兴兴一笑道:“哦!啊......那个,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呵呵呵,那个,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继续......”
“哎......你......”言玉一晃眼见他起身间果真要走,于是忙摆道手,又将他叫住。
“哦!对了!我觉得吧,你们应该是真心相爱的,而且还是轰轰烈烈,两情相悦,那个那个......总之就是很好,我也看明白了,所以我是真不想再打扰你们......我这就回去复命......”子阑兴兴一答,转身便走,却是两人睁睁地望着,拦也不住。
几人见他离开,随即松下口气,却是刚才那股醉人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二人四目相触的一刻,虽是眼神彼此相吸,但表面都不再做出过多的暗示,继而白轻语清了清嗓子,柔柔道:“我也该走了,明早会有一个大朝会,十八山门的人都会齐聚在汉升殿,听先生差遣,那时可就全看先生了......”说罢,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言玉,继而双眸微微一颤,就着月色,转身去了。
言玉随着白轻语的步子,跟着向前迎出几步,却是白轻语缓步向前走着,却在屏风处恍然住下了步子,回身又觑一眼言玉。
看她此时的模样,蛾眉轻锁着,面上的红晕似已渐渐散去,那原本的峻冷气息也被她渐渐找回了二三分,玉面上却似藏着满满的懊悔,虽然如此,却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不舍还是被言玉察觉到了,只是飒飒间转身而去,一副清冷的背影却没有显出丝毫拖沓。
婕心经过这丰富多彩的一夜,也似早已心力交瘁,挪动着疲倦的身子,却是瞬间感到一阵眩晕,索性坐在了榻上,看着面前着身喜服的言玉,一双似水含波的眸子有些泛红,一个晃眼,更像是噙着泪,言玉见状心下一颤,看她那副憔悴的模样,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是婕心忽的张大了那粉嫩的樱桃,来一个大大的哈欠,继而卧下身子,倦倦地睡去了。
言玉会心一笑,取床薄被,轻掩在了婕心身上,继而吹过灯烛,又看着那些许月色洒在婕心脸庞形成一个浅浅的光晕,恍然看去愈显得质朴温润,那感觉让他浮躁的心瞬间静了下来,继而委身坐在地上,依在榻旁,只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嗅着那一抹似有似无的香气,随婕心一同入寐。
次早,风声骤起,空中飘洒着无数的银光雨点,直将那股深秋肃然的飒飒寒意笼了上来,半山腰上的汉升大殿一派迷雨霏霏的气象,肃然的氛围不禁让人生出几分敬畏之意。
云苍山十八山门的山主和魁首齐聚在殿外一条长长的甬道上,放眼看去,约有上百人的模样,却是衣着正式,个个青甲玄服,腰挂佩刀,将一派武将气度演绎得淋漓,只是神色却不似往常那般松快,三三两两面色凝重地窃窃私语着,又忽闻殿内一声高呼,瞬间罢了议论,顺着那长长的甬道飒飒间步入了大殿。
山顶的凌霄楼内,婕心晨起绝早,见言玉坐在榻旁用手撑着额头苦寐了一宿,不禁心下一动,忙将那床薄被掩过了言玉身上,却是言玉被这一触,恰好转醒,看着婕心有些穆然,继而恍过了神,又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伸个懒腰,看着窗外那天色早已大亮,又忽的眉头一簇,忙问道,“几点了?”
“啊......”
“哦!我是说现在什么时辰了?”言玉补充了一句,却是婕心打个哈欠,似还噙着十分的倦怠,索性来到窗前,向外去望,见正有几个青甲向着楼前奔来,心下不禁一恍,“坏了!今天是大朝会,看来要迟到了!”继而忙慌间剥下那身喜服,对婕心道了句“我去汉升殿大朝会......”而后一步三颠,快速奔了出去。
谁知没等婕心缓过神来,又急急地冲了回来,看着婕心那粉嫩的娇面上一对凤眼扑闪着,又忙道,“昨晚的事......你......”
话未说完,却是婕心淡淡一笑,冲他点了点头,“哥哥放心去朝会,婕心记下了......”
言玉眉头一展,像抚摸着小孩子般将手在婕心那娇俏的玉面上轻轻一滑,看着婕心嘴角微翘的乖巧模样,不禁心下一动,继而放出一个脉脉的眼神,又飞也一般冲了出去。
婕心被言玉那动作一撩,本想再将几句叮嘱的话儿说来暖心,谁知时间紧迫,转眼间人也不见,又匆匆趋到窗前向外张望,言玉早已驭了马儿,随着几个青甲向山下急急地奔去了。
凌霄楼内的廊庭内,早餐已备,大大小小的杯盘蝶落着铺满了整张桌子,小熙询问过后才知,原是云苍山的女主用心,见这几日山间的野味品尝的烦腻了,索性从楚州城内寻几个精湛的高厨,将些私藏珍馐调剂口味。
却是打眼一看,各色糕点茶品颜色搭配得体贴,又都是些精致的装扮,样子颇为可爱,不觉眼前一亮,瞬间胃口大开,招呼过了小飞,二人便早早地落坐下来。
小飞性急,怎能多耐,却是小熙执意要等过言玉和婕心才肯开餐,也只得掩着猴儿性子,只将一桌的珍馐望眼欲穿,却下不得手。
谁知正是眼神四下乱寻,匆匆一个晃眼,见那远处廊侧正有一女子飒飒快步而过,须臾间大喊一声。
“婕心姐姐!我们在这儿......”
继而两腿一跳,站在了椅上,摇头晃脑间胡乱摆起手来,满副热情的样子只不知是多久没见了这位故人,却是眼神只频频对着那美食放光,见婕心晃神间缓步转来,又忙冲小熙做副鬼脸,手下已然开动,专挑那匪夷所思的美食径直往嘴里去送,看得小熙目瞪口呆,只不知该如何规劝才是。
婕心心里揣着昨夜那纷纷扰扰的事体,步子便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沉重,虽是心下刻意提醒自己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谁知及到了廊庭,瞥一眼小熙那灿灿的笑脸,却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婕心!”小熙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随即大喊一声,婕心闻声一个踉跄,忙将一双玉手掩在胸前,舒缓着气息,飒飒间回过神来。“姐......姐姐!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