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这虎军听说对老百姓秋毫无犯,好得不得了,可是对我们这样的乡绅人家却是跟前世有仇一般,那是有多少家,就抄多少家啊,虽然听说也不要乡绅性命,可是没了身家富贵,这和要了命,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是啊,贤婿,那师爷有消息了吗?事情成不成的总得有个准信啊,这没上没下的,实在是让我这心里慌得紧啊!”
张扒皮一见到冒扬,就是诉起了苦,牛抽筋也是好不了多少,也是差不多的话。
可怜他们这些日子可是担惊受怕的很,可是要他们抛了这富贵,去别处逃难,他们又是一时下不了这个决心,虽然说他们也是身价不菲,即便是逃难,那也是苦不到他们身上,
可是老话说的好啊,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他们要是离开了这平凉府,还能像现在这么无法无天吗?
到时候不但是多年的积蓄去了大半,还要在外面仰人鼻息,这让他们哪里受得了,所以到现在他们还在盼着师爷张端可以带来好消息。
冒扬也是急得不行,他也是怕啊,庆阳知府李安世,指挥使王天宝都是被杀了,他听的也是心惊肉跳,生怕到时候也被虎军抓了杀头,要不然,他也不会派师爷张端去接触。
“哎,本官也是急啊,派人几次去打探消息,却都是音信全无,现在虎军眼看着就要到府城了,这成不成,毁不毁的,也是没个信,本官都要急死了!”
见还没消息传来,张扒皮,牛抽筋他们更加是心中火急火燎,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危急了,最多还有两天,那虎军就要来了,今天要是再不下定决心,到时候就算想走,那也走不了了!
这时候只见牛抽筋把牙一咬,就是对冒扬和张扒皮说道:“不能等了,我们现在就走,虎军都来了,师爷那边却是没有消息,这事情我看八成是砸了!”
这话其实他们心中早就是有数,可是尽管他们心里都是知道,但还是不愿意相信,都是希望张端那边还能成,毕竟这也是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
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时间让他们幻想了,时间不等人啊!
张扒皮犹豫再三,最后也是不得不赞同牛抽筋的话,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是走为上策吧,好在家里都是收拾妥当,随时都可以上路,现在走也不晚。”
见他们要走,冒扬更加是着急了,他们可以走,这个没人追究,可是他冒扬却是不能走啊,
冒扬可是朝廷命官,守土有责,若是他走了,不但虎军这里的幻想破灭了,朝廷那里也是容不下他,到时候,他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如果说虎军可以接受他的归附,那他冒扬是没什么话说的,毕竟现在大明一天不如一天,虎军却是风头正盛,那还是可以赌一把的。
冒扬打小就是个孤儿,靠着族人亲戚的接济,才是长大成人,而后才是有了今天,如果他归附了虎军,就算朝廷要追究,那也是追究那些族人,反正爹娘死得早,老家又无儿无女,他这没心没肺的,有什么放不下!
冒扬赶紧拉住了张扒皮,牛抽筋,对他们说道:“两位岳丈,要不我们再等等,你们要是都走了,这留下小婿一个人,到时候我怎么办啊!”
去,生死关头,谁还认识你?
他们三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彼此之间哪里有什么亲情仁义,那都是狗屁。
张扒皮,牛抽筋他们都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情,都是急着要开口直接拒绝了,可是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个衙役就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那衙役就是对冒扬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虎军大元帅的使者,特地前来求见大人!”
这话一出,时间仿佛都是静止了一般,他们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消息左盼不来,右盼不来,谁想就在大家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来了,这真是捉弄人啊!
还是张扒皮头一个反应过来,他赶紧是对冒扬说道:“贤婿,你赶紧请他们进来啊!”
牛抽筋也是紧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可别让他们久等了,到时候惹怒了虎军大元帅,我们可就要吃挂落了!”
“哎哎哎,”
冒扬连连称是,而后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跑出去迎接,可见这时候他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了。
张扒皮,牛抽筋见冒扬都亲自出去了,他们自然也是没有不出去的道理,于是也紧跟着冒扬出去迎接了。
万华派来的两个虎军军士,一个叫刘全,一个叫刘生,都是王五统领的近卫营军士,被万华临时拉来唱戏,也算是历练了,要是做得好,以后有这样的事,自然还是他们,这样也能让他们多立立功。
一番见礼客套,把刘全刘生两人请进了府衙,冒扬就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大王对下官归附一事如何看待?”
刘全刘生都是装作一楞的样子,刘全就是说道:“我家大元帅不是已经答应大人你的条件,让你继续当这平凉府的知府吗?大人你怎么还这么问?”
答应了!
冒扬,张扒皮,牛抽筋都是听的惊奇,这什么时候答应的,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那刘全又是说道:“那张端张师爷把大人您的意思跟我们大元帅说的时候,我们大元帅就是当场答应了,还亲自把那师爷送出的门,难道他没告诉你们?”
“先生回来了?我们没见着人啊!”
“这就奇怪了,他老早就是离开了庆阳,怎么会没回来呢,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事?”
刘全故作疑惑,按着万华交代的话,就是一一跟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