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把安化城中的每一个粮行都是问了个遍,价钱却都是一样的,仿佛这些粮行都是商量好了一般,都是一个价,一文不差!
这一下老百姓都是急了,这可怎么办,家里粮食可是不多了,再没粮食,过两天就没米下锅了。
“要不明天再看看,也许明天价钱跌了也说不定,反正家里粮食还能顶几天。”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一天都没什么人买粮食,都是打算等一等。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们带着满怀期望跑到粮行一看,只见这粮食价钱不但是没有下跌,反而是比昨天,每种粮食的价钱还上涨了两钱银子一石!
于是许多的百姓就是把粮行给堵了,都是纷纷指责粮行坐地起价,这是在趁火打劫。
“掌柜的,做买卖赚钱是应该的,可你们也得讲良心啊,贼兵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你这坐地起价,你不是在发国难财嘛!”
“就是就是,做人要凭良心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面对百姓的指责,一众粮商都是经验十足,说什么贼兵断了他们的商路,粮食运不进来,这涨价也是没有办法什么的,
为了防止百姓闹事,这些粮商还在店里安排了许多壮丁维持秩序,甚至于直接就是把几个想要带头闹事的百姓给抓了,扭送到官府治罪。
面对着财雄势大的粮商,老百姓也是没有办法,有那手头稍稍有点钱的,也就照价买了,有那手头不宽裕的,也就少买一点,先对付一下,
至于那根本就买不起的百姓,他们只得是失望的摇晃着脑袋,回家睡觉去了,这样可以节省一点体力,到时候少吃一点粮食。
人群中,李捷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禁也是失望的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些奸商,心中哪里还有一点良知!”
粮食的上涨越演越烈,等到又是过了三天,虎军一万余人马兵临安化城下之时,粮食的价钱已经是比往常上涨了三倍,老百姓早已经是忍受不了了。
这时候,安化城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虎军,那兵威气势即便是隔着老远,也是让城头上的李安世和王天宝他们感到分外的压力陡增,人人都是干咽着喉咙,
光这一见面,许多人对这一战就是信心去了四五分!
“王将军,依你看,这贼兵何时会发起攻城之战?”
李安世手扶着垛口,就是对身旁的王天宝问道。
王天宝心里稍一盘算,回道:“按照以往经验,他们今天要休息一下,补充一些体力,明天就应该会发起进攻了。”
“嗯,那贼兵为何只在我们南城门方向陈兵,其他三门却是无一兵一卒?”
“这个,,,这个,,,他们也许是为了集合重兵,一举破城吧!”
李安世听了王天宝的回答,不置可否,想了想,回道:“尽管如此,我们也不能放松对其他三门的防守,以免被贼兵有机可乘!”
“是,大人。”
“还有抽调民夫协助守城的事情,将军安排的怎么样了?”
王天宝听李安世问起这事,急忙回道:“大人,如今城中那些粮商哄抬物价,那已经是到了人面兽心的地步,末将征发民夫守城,民夫都是不愿意,说是他们可以守城,可是家里怎么办?除非我们可以给他们分发粮食,否则,他们情愿被贼兵打进来,到时候他们和粮商一起死!”
李安世听了,眉头一皱,这几日粮商哄抬物价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为此,他还亲自召见了那些粮商,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当时也是答应的很好,说是会克服困难,尽快把粮价降下来,
然而每每他们一回去,就是把在李安世面前说的话抛之脑后,依然是我行我素!
李安世这几日急着处理贼兵过境,以至于治下州县纷纷请求援兵,还有安排安化的防守,这些事情已经是把李安世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一时的,也是松懈了,
却是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粮价却是涨了三四倍,真真是岂有此理!
这样下去,都不用贼兵攻城,几天时间,安化自己就要大乱了!
“哼,这些粮商,真当本官好欺不成!”
李安世气的一甩官袍,拂袖而去。
不多时,城中的大小五家粮商就是再一次的被李安世请到了府衙,李安世黑着脸,就是对他们说道:“如今贼兵兵临城下,我安化危在旦夕,如此时刻,正是城中上下齐心共济之时,为何尔等却还要行那背心离德之举!”
“还请大人息怒,我等这样做,那也是无奈之举啊,如今贼兵过境,我等的粮食都是运不进来,若是不抬高价钱,安化城中早就无粮可卖,真要是那样,只怕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啊!”
“是啊是啊,我等也是迫不得以啊!”,,,
面对李安世的喝问,五个粮商仿佛像是一个鼻子通气一般,都是直喊手中无粮,为了大局,他们不得不提高粮价。
“啪”的一声,只见李安世猛地就是一啪桌案,大声对他们喝道:“岂有此理,尔等这一派胡言,本官就问问你们,你们自己信吗?”
“大人息怒,我等说的句句是实啊!”,,,
这时候的李安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他已经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为了防备米脂贼兵进犯,他一两年前就是开始做准备,如今贼兵来了,眼见马上就要攻城了,他哪里会容许这些奸商扰乱秩序,把安化葬送!
下面的几个粮商不愧是多年混迹商海的老油条,万金油,那见人辩风的本事着实是了得,眼见这李安世就要爆发拿人了,他们也是知道事情已经是到了极点了,不能再恶化了,要不然,他们也得搭进去了!
于是一个粮商就是赶紧对李安世拱手说道:“大人息怒,鄙人愿意带头降价,将粮价下降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