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全国政务干脆也不要管了,只顾着收银子就是了,到时候把天下人心都给收没了,我大明还靠什么维持!”
“不错,苍天刚刚降下恩典,让我大明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这正是再接再厉,与民休息之际,毕大人却是视苍天恩典于不顾,他日降下灾难,必是你妖言惑众,惹怒了苍天!”
一个个的东林党官员立即是唇枪舌剑,轮番上场,顿时就是把毕自严给一顿臭骂,骂的毕自严是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纵观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为毕自严说句话,哪怕是毕自严的同僚好友,这时候也是选择了坐在山头观虎斗,趴在桥头看水流的态度,冷漠以对。
他们这般态度,都是因为上次毕自严为了筹措剿匪所需的两百万两军饷时,为了防止有人漂没,毕自严为此不惜得罪了许多同僚好友,让他们也是没有机会捞取好处!
老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那些人自然也是对毕自严愤恨不已,对毕自严自然也是慢慢的疏远了。
而如今东林党势力如日中天,这时候他们那就更不会站出来为毕自严说话,平白得罪东林党了!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帝见满朝官员除了毕自严,其他人都是赞成裁撤东南矿税,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嘛,这时候崇祯帝的想法自然也是受到他们的影响,下意识的也是随大流,觉得大臣们说的也是有道理。
然而这裁撤矿税毕竟也是个大事,每年也是一两百万两银子呢!
但是就像大臣们说的那样,如果减免了矿税,就可以让东南之地乡绅感恩戴德,让百姓得以休养,东南之地固若金汤,那也未尝不可为之,
毕竟现在大明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若是东南之地又是逼出个如那米脂巨贼般的人物,那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崇祯帝决定还是听取一下内阁首辅周延儒的意见。
“周爱卿,裁撤东南矿税一事,爱卿以为如何?”
看着周延儒,崇祯帝就是问道。
周延儒坦然出班,回道:“回禀皇上,圣人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不与民争利。若是太平年月收点矿税倒也无妨,然而如今我大明许多地方还有些许小贼作乱,此时正是应当极力拉拢地方乡绅,让他们为我大明尽忠效力之时,
臣以为如此时刻,皇上降下恩典,减免东面之地矿税,使得东南之地人人对皇上感恩戴德,如此,东南之地自可稳固,那么这些矿税的减免,那也是值得!”
这时候的周延儒自然是不会去反对东林党的,毕竟这时候东林党人刘宇亮强势崛起,取得如此成就,使得东林党人风头正盛,如日中天,这时候得罪东林党人明摆着是不理智的!
再加上在这次朝会前,钱谦益也是到他的府上做客,两人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如此之下,周延儒自然是不可能拦着东林党的了!
见内阁首辅都是这样说,再看一众官员眼神热切的看着自己,崇祯帝这时候还在刘宇亮大胜的高兴头上,于是便豪爽的说道:“如今我大明新近取得胜利,此皆赖上天垂爱,如此,朕自当上应天意,下抚子民,与民休息!”
说完,崇祯帝便是下旨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撤消东南矿税,各地监矿太监召回京城,各归本司。”
崇祯帝话音一落,以钱谦益为首的一众东林党官员纷纷感动莫名,重重的跪在地上,山呼道:“皇上圣明,我大明之幸!”
其中那东林党后起之秀张广宣,更加是喜急而泣,对崇祯帝边哭边说道:“皇上圣明啊,臣有幸得逢圣天子在朝,有幸看到皇上将一手中兴大明,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臣此生死而无憾亦!”
说到这里,张广宣早就是泪眼汪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入戏,这流眼泪也就罢了,竟然是连鼻子上也是挂了两串鼻涕,看的不免让人触动非常!
本来按照张广宣这模样,那治他一个君前失仪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然而此时此刻,哪个人还会怪他没有仪态,只会被他那一片的真诚所感动!
果然,崇祯帝见他这般模样,也是被他一片的忠心所感动,不由得竟然是站起身来,走下御台,亲自将张广宣扶起,
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张广宣,崇祯帝就是倍感欣慰,我大明有如此忠义臣子,何愁不能中兴社稷!
如此,张广宣就是在崇祯帝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心里也是起了要提拔重用张广宣的心思!
事情到了这里,真是不得不佩服张广宣,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高超,太过完美,以前把喜娘骗得团团转,最后喜娘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现在在朝堂上,他又是把崇祯帝给骗的找不到北,就这本事,不去演戏当戏子,实在是可惜了!
就这样,大家最后在一片的君臣无比融洽气氛下,结束了今天的朝会。
散朝后,崇祯帝走了,一众官员这时候都是喜气洋洋,那钱谦益更加是风光无限,许多官员都是如众星捧月一般的把他围在中间,一片的歌颂赞美之词。
这次他钱谦益受东南乡绅请托,一手促成了减免东南矿税一事,可以预见,他将会得到怎样的回报,如此之下,大家怎能不对他道贺呢!
再加上现在东林党在他钱谦益的带领下,那真是发展的顺风顺水,势力可以说是完全把首辅周延儒都给压下去了,在朝堂上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如此这般情况,一众官员自然是要紧紧的抱紧他的大腿,以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