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边军大军中军大帐,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将军就是站在地图前查看着,此人便是固原军镇参将何云飞!
这一次朝廷征调十万大军剿贼,他们固原军镇也是要出五千人马参与其中。
接到调令,固原军镇也是不敢怠慢,立即是着手开始调兵遣将,不过因为上次参将王登林带领五千人马跟随洪承畴剿贼,最后只有一千多人回来,可谓是损失惨重。
所以一时的,固原军镇要拿出五千人马来,那也是不容易,于是固原那边这才是让何云飞带着两千人马先上路,剩下的三千人马一凑齐,立马就去汇合。
在何云飞身边,还站着两个游击将军,他们一个叫邓军图,一个叫张天文,都是彪悍异常。
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何云飞就是说道:“这次朝廷委任刘大人为剿匪大军统帅,征集延绥,宁夏,固原,甘肃,太原,大同六个军镇的边军,还有各地的卫所兵马,共征发十万大军剿匪!
如此之多的大军,竟然是全部要去那榆林汇合,如此一来,不说许多的大军要忍受远走奔波之苦,便是集合完毕,这大军囤积一处,用兵必是不甚灵活,刘大人如此安排,却是不知为何!”
说到这里,何云飞就是面露担忧之色。
前番王登林跟随洪承畴大败而归,他王登林不但是名声毁于一旦,便是个人的前途也是尽毁,现在他每日里饮酒消愁,自暴自弃,何云飞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次受命出征,那是生怕重蹈他的覆辙,这叫何云飞怎能不担忧呢!
本来按照正常的军事部署,十万大军征剿一地的贼匪,而那贼匪不过一万余人马而已,若是大军分作三四处,每处两三万大军,将贼匪老巢包围,如此,便可迫使贼匪分兵,官军以十敌一,到时便可对贼匪各个击破!
若是贼匪孤注一掷,集结人马要强行突围,亦或是要与一处官军决一死战,妄图对官军反来个各个击破,那官军也可稳坐钓鱼台,
便是不敌,大可固守待援,其余各处官军即刻出击,一瞬间便可毁其根基,断其后路,而后引兵来援,那时,贼匪绝无不败之理!
如此浅显的道理,何云飞,邓军图,张天文三人都是看的明白,这样的战略部署比之大军集结一处,用兵可谓是灵活多变,战局也尽在掌握,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可为什么那刘大人不这样做呢!
好半天的,邓军图才是对何云飞说道:“将军,属下看也许是刘大人认为大军集结一处,这样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横扫过去,贼匪断无招架之力吧!”
张天文也是跟着说道:“应该是这样吧,要不然,说不通啊!”
见他们这样说,何云飞不禁是回道:“这样打仗,那不是打死仗吗?十万大军来自四面八方,分属不一,统一调度的难度何其之大!
而且大军一路而去,军需粮草,大军水源,军心士气,这都是难以预测,贼匪狡诈多端,一旦被他觉察破绽,到时候连后手都没有,这如何使得!”
邓军图和张天文都是无言以对。
确实这样的战略部署,看似气壮山河,泰山压顶,实则也是隐患颇多,一旦出了岔子,再想要弥补,那就难如登天了!
许久过后,何云飞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罢了,我等人微言轻,多想也是无益,还是好好跟着打仗吧。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邓军图,张天文走后,何云飞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本能的,他就是感觉这次的事情怕是不顺啊,
想那前任三边总督洪承畴何其的精明,最后却也是命丧米脂巨贼之手,现在这一次朝廷如此大的动作,却是不见米脂巨贼有什么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按下这里暂且不说,却说那国振回到保卫队隐秘的藏身之地时,天已经是亮了。
一到驻地,国振就是命人去将林虎和林富贵他们叫来商议事情,很快,他们就是来了。
他们这一路,万华命国振担任指挥,负责指挥全军。这时候,只听国振就是对他们说道:“刚才我去他们的营盘看过了,他们很小心,样子也不俗,看来不好对付,你们有什么主意?”
国振一说完,林虎就是立马说道:“怕什么,既然他们小心戒备,我们没有偷袭得手的机会,那干脆就摆开阵势,和他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咱们就和他刀把子底下见真章!”
林富贵也是附和道:“林虎哥的想法我也赞成,反正大哥让我们能打就打,不能打就不打,我看要不先打了再说,到时候实在打不过,我们跑回去就是了,反正官军要赶去汇合大军,又不能追击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国振听了林富贵这话,不由得就是脸色一凛,对他正色道:“先打了再说,打仗是好玩的事吗?手里的兄弟都是保卫队的精血,都是他们爹娘的宝贝,由得我们胡来?”
林富贵自知失言,也是不敢顶嘴。
林虎赶紧是打圆场,对国振说道:“国振你也不要这样,富贵也不过是说要打而已,哪里还真会不拿兄弟们的命当命看!”
说着,林虎又是问道:“国振,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打还是不打?你是总指挥,你说了就是!”
国振也是不由得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一次是他独自领兵的第一场大战,若是打不好,以后只怕是这样的机会将会少之又少,更重要的是回去就没脸见大哥了!
深呼吸几口气,国振就是走到了地图前,看着官军驻扎的营盘所在地,就是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