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柳舒扬吓得是脸色惨白,“这这”了半天,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从张献忠的队伍里面就是走出来一个大嗓门的罗罗,那罗罗大声对着城墙上面就是喊道:“上面的人听着,我家八大王说了,只要你们拿出白银三千两,粮食一千石,我们就不为难你们,要不然,破城之后,休怪刀下无情!”
见事情还有所转机,那柳舒扬才是脸上好看一点,不过很快又是愁容满面。
这三千两银子,一千石粮食,这到哪里去拿?
别看堂堂一个县城,可是这年头,县城库房里也是没多少东西,年年朝廷皇粮赋税交过后,那库房老鼠都看不到一只!
即便是去向那些乡绅富户摊派,可是一时之间也是凑不出来啊!
再者说了,就算是凑齐了,那也不能拿出去啊,这要是传将出去,像什么话,以后不但官位不保,还要连累自己的名声!
当官是这样的,一时丢官不要紧,说不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可要是名声烂了,那这一辈子就回不来了!
这拿又不能拿,打又打不过,这可怎么办啊!
柳舒扬赶紧是对身边的师爷问道:“先生,贼兵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
那师爷也是心里慌得紧,可是再怎么慌,那也得回话啊!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贼兵,师爷想了半天,这才是回道:“东主,为今之计唯有拖延了,不妨一面先与那贼兵周旋,一面速速向知府衙门请求救援!”
“是极是极!”
那柳舒扬见这主意也是不错,顿感振奋,精神头也是连上几个台阶。
不过这与贼兵交涉的事情,自然他柳舒扬是不会做的,这样太掉读书人的体面,更何况他还是堂堂一县县尊,那就更不可能亲自做这事了。
于是柳舒扬便顺势对那师爷说道:“先生言之有理,既然先生成竹在胸,那此事便交由先生处理了,还望先生不负我望!”
那师爷一愣,不过很快也是回过闷来,自家东主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这事情看来也是推不掉了!
既然推不掉,那就只能应下了,于是那师爷便是郑重回道:“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万不敢让东主失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师爷应下此事后,便是坐在一个箩筐里,被城头的守卫吊了下来。
既然是要交涉,那自然是要去当面谈的,城门又不能开,当然也就只能是坐箩筐下去了。
非怪那柳舒扬不愿干这事,要是堂堂一个县尊坐在箩筐里,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师爷到了城外,倒也是镇定,毕竟他也是个读书人,便是贼匪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他也不怕出事。
很快,那师爷就是被带到了张献忠的面前。
师爷拱手施礼,便是说道:“学生奉县尊大人所托,特来与头领商议钱粮之事,还请头领看在我河曲百姓贫瘠的份上,钱粮稍减些许,如此,河曲百姓必不敢忘头领恩德!”
“哈哈哈,,,”
张献忠见这师爷说话一套一套的,很是高兴,大笑着便是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热的说道:“先生不愧是个文化人,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就跟戏文里唱的一样,
我老张最是喜欢读书人了,今日你我也算有缘,不如我们先去喝一杯!”
那师爷见张献忠如此粗鄙,一个大手就是搭在自己肩膀上,深感不适,再听他一说话,一股大葱味扑面而来,更是要作呕一般!
师爷慌忙摆手,就是说道:“头领过奖了,方才学生见头领人马也是不易,既然如此,这钱粮数额便依头领,只是钱粮数额巨大,可否容县尊大人筹集数日?”
这时候那师爷也是顾不得讨价还价了,只想着赶紧走人。
张献忠一听,拍着胸脯就是回道:“可以,就给你们十天时间,只要十天后见到钱粮,我老张立马走人。”
师爷一听,大喜,十天时间足够了!
于是赶紧装作一幅感恩戴德的模样,又是对张献忠吹捧了一翻。
马屁话,几人不爱?更何况还是堂堂读书老爷说出来的,这更加是让张献忠感到无比的光荣。
张献忠很是高兴,和他又是客气了几句,这才是让他回去了。
师爷任务完成,成就感爆棚,志得意满的就是大步走回了箩筐,钻进箩筐前,还好似闲庭漫步般的整了整衣裳。
张献忠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也是哈哈大笑。
“八大王,不是说出来练兵吗?怎么还要答应他等十天时间?”
一边的张化龙很是不解,便是忍不住问道。
张献忠露出一丝冷笑,口道:“你懂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张献忠便是命令手下人马安营扎寨。
却说那师爷上了城头,将自己如何苦苦与张献忠交涉,最后好不容易争来了十天时间的话语一说,上至柳舒扬,下至捕快守卫,个个都是竖起大母指,无不是对他佩服之至。
“东主,既然学生这边已然谈妥,还请东主赶紧派人上报知府大人,请求知府大人速调援兵!”
柳舒扬见事情定下,自是恢复了往日威严,便是摆出了往日作派,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便是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本官早以命人速报知府衙门了!”
说着,柳舒扬便是看着城外正在安营扎寨的张献忠人马,作模作样地一拍城墙垛口,威严的说道:“本官倒要看看这些贼兵是何下场!”
上官如此,做下属的自然也是该上场了,
“县尊大人神机妙算,乃是诸葛孔明在世,这些贼兵定然逃不脱大人的手心!”
“不错,县尊大人乃是堂堂天上文曲星下凡,对付这些丘八罗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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