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鸽子在天空之中翱翔,有力的煽动着它的翅膀,细看之下,这只鸽子与一般的鸽子似乎有点不同,仿佛它是有目的的在飞行,
果然,只见它在遵化城内的一座宅院上空盘旋几圈,而后便是落了下去,最后在一个窗户上停下了脚步
这宅院主人名叫范之幸,山西人氏,今年四十余岁,来遵化做买卖已经有十几年了,早已经成为了遵化远近有名的大商人,铺面众多,很多行业都有他的买卖在,生意可以说是做的非常大,据说他一年的流水账最少有几十万两银子,真可谓是吓人
此时的范之幸正在和管事范大福查核账目,见窗前落着一只鸽子,范之幸脸上不由得是一震,看着那鸽子,眼睛似乎有光芒在闪动
范大福连忙是上前抓起鸽子,而后熟练的在鸽子脚上取下一个极小的小布袋,将之交到了范之幸手里。
范之幸小心的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个极小的铁皮管子,而后掰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而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范之幸不禁是脸色潮红,呼吸也是重了几分,不过纵然如此,范之幸还是秉着一贯的小心谨慎,立即是将那小纸条烧掉。
范大福见此,不禁问道:“老爷,可是主子那边来的信今日形势甚好,差点主子就能成事,谁知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可惜了”
范之幸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这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的事情,又有什么打紧,现在这样更好,若是今日主子就成了事,那岂不是显得我们无用”
范大福连忙是附和道:“老爷说的对,还是老爷想的明白。”
范之幸摆摆手,说道:“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主子已经传了信,我们也该做事了”
范大福点点头,说道:“敢问老爷何时动手”
范之幸站起身来,走到范大福身边,说道:“明天,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好,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范家的荣华富贵,只要办好了,我自有重赏”
范大福听了一阵激动,现在外面大军围城,遵化守军不足,粮草器械也是不多,城池陷落是迟早的事情,这不是白捡功劳吗
只见范大福胸有成竹的说道:“老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绝不敢误了老爷的大事”
第二日,赵率教与王道祥两人都是出现在了城头上,来回巡视,巡抚王元雅也是亲自到城头压阵,没人敢怠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八旗兵并没有攻城迹象,只是将遵化围的紧紧的,防止有人突围
这个情况到了下午也是不曾改变,见此,赵率教对王元雅和王道祥两人说道:“巡抚大人,王将军,今日想来那鞑子不会攻城了,巡抚大人多日操劳,王将军也是不曾合眼,不如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王道祥听了,立即说道:“这如何使得,赵将军远道奔波,要休息也是赵将军休息才是,哪里有我某人休息的道理这万万使不得”
王元雅也是说道:“王将军说的有理,赵将军为救我遵化,远来辛苦,哪里有让你劳累的道理”
“哈哈哈,,,”
赵率教哈哈大笑几声,而后说道:“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守城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难道我们都不休息,那岂不是不用鞑子来打,我们自己就累趴下了
白天我来守,晚上换王将军来,我们轮流守城,这才是应当,反正都是在城里,若是鞑子攻城,喊一嗓子就是了你们还担心什么”
王元雅见他说的有理,于是点点头,说道:“如此,那就拜托将军了”
王道祥也是说道:“将军可要万事小心,如果谁敢不听将军的话,将军直接正法了就是,不用管那么多”
“不错,若是谁敢不从将军号令,将军大可将其正法,有事自有本府相说”王元雅也是赞同的说道。
赵率教听了,不禁是大笑几声,而后说道:“我赵某人守城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不知道,当年连那老奴都在我手里吃败仗,你们就尽管放心吧”
见赵率教如此自信,王元雅他们也不再多说,行礼道谢后,一前一后的就是下了城头,回去休息了,这些天他们可是一直没合眼,走路都有点打晃,要是再不休息一下,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就这样,城头上只剩下赵率教带着人守城,似乎鞑子兵也是感觉到赵率教不好招惹,没有一个人敢来攻城,这倒是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王道祥带着人来换班,这睡了一觉果然是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那是精神多了
一切都很正常,城外的鞑子似乎已经是睡觉了,一片静悄悄的
可是到了深夜,几辆木板车就是出现在了大街上,向着遵化东门而去
他们领头的赫然便是范之幸的管事范大福,他领着十几人,推着几辆装着大木桶的木板车,一路上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着,
本来这时候已经是宵禁了,特别现在又是战时,到了晚上,老百姓那是一概不能出门的,出门就是罪,打死也是活该
可是这世上许多事情他架不住人情面目啊,说是那样说,做就不是那样做了,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呢
那范之幸在遵化做了十几年的买卖,商人本就是极重经营人脉,这十几年下来,可以说没人不卖他的面子,特别是那些小猫小狗,得了他一点实惠,都是上杆子巴结他
所以一路上遇上几波巡夜的人,那都是在范大福的谈笑声中,嘻嘻哈哈的过去了。
很快,他们就是到了东门,那东门守将名叫何阳,是遵化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别看他年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在遵化人面很广,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头头脑脑没有他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