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见他说了一半又没下文了,心里很是不屑,一个卖了祖宗的汉奸,在我面前端什么端!
于是袁崇焕也不急,也是不紧不慢的端起了一杯茶,细细品味,样子极是从容!
过了半响,袁崇焕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范文勇见此,也是坐不住了,他袁崇焕可以坐到明年去,自己却是等不了啊!罢罢罢,也是自己自取其辱,端什么架子!
于是范文勇打破沉默,说道:“我大汗言,为表示对议和的诚意,我大金国可以将边境驻扎的大军后退三十里,还可以先行释放一千名明国俘虏!”
说着,范文勇就是看着袁崇焕,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也是微微有些急了,问道:“不知督师以为如何!”
袁崇焕轻轻吹了吹茶,而后说道:“对于骑兵而言,后退三十里有何意义!你们掠我百姓何止万万,放回一千又有何意义!”
范文勇见袁崇焕丝毫不为所动,又是说道:“所谓议和议和,有议才有和,请问督师又能拿出什么条件来,若是督师有诚意,我们大金国还可做出让步!”
袁崇焕看着范文勇,严肃的说道:“诚意,就你刚才说的也算诚意?笑话!本督师光阴何其宝贵,竟然在这里与你消耗,真是可笑!”
说着,袁崇焕就是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us
范文勇见他要走,也是急了,他要是走了,这我找谁说啊,堂兄那里还在等着消息呢!
于是范文勇连忙顾不得斯文,大手一张,拦在了袁崇焕前面,说道:“督师请留步,请再听本使一言!”
说着,也不等袁崇焕答话,范文勇就是接着说道:“为表示我金国诚意,我们可以命令大军后退五十里,一次释放俘虏三千人,督师以为如何?”
袁崇焕理也不理他,大步就是走了出去,只留下范文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来后,杨兴坤就是不禁对袁崇焕说道:“督师,那皇太极提出议和,学生觉得其中定有图谋,督师当要小心才是!”
袁崇焕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先生不必太过担心,据细作来报,现在金国的粮食已经是涨到了八两银子一斗,如此价钱,便是金山也经不得消耗,想来那皇太极是想要用议和来稳住我们,不让我们趁机发动进攻!”
杨兴坤听了,不由得就是在心里盘算了以后,而后说道:“如此物价,那金国若是得不到粮食补充,必定大乱,如此,当有我大明渔利之机!”
袁崇焕也是头,说道:“不错,我们要做的只是守好门户,等到他们大乱之日,便是本督挥师收复故土之时!”
说到这里,袁崇焕就是忍不住想起了那日平台召对时,对皇上说的那一番话,五年平辽,说实话,当时自己只是说到了兴头上,一下没收住,这才顺口说出来的!
谁知道皇上还当真了,自那以后,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搞得自己是天天为此事茶不思,饭不想,就怕到时候完不成任务,落得个欺君之罪,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如今竟然是让自己遇上了如此好的机会,他金国本就是底子薄,若是一旦大乱,必定是国力损耗巨大,到时自己携大军予雷霆一击,岂有不胜之理!
杨兴坤也是心里激动,若是真如袁崇焕所言,那必定能一举光复故土,如此巨功,必然是要载入史册,为万世敬仰传颂,
而自己作为督师的心腹幕僚,到时也可沾得一份光荣,名留青史,如此一生,夫复何求啊!
想到这里,杨兴坤又是不禁疑惑的说道:“那为何督师刚才不稳住他,还要那般果断的拒绝了议和,若是他们狗急跳墙,必定挥师而来,到时,岂不是打乱了督师的部署?”
“哈哈哈,,,”
袁崇焕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一扫多日的疲惫,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此乃是本督欲擒故纵之计,若是我们答应的太爽快,反而是让他皇太极不放心!
既然他要议和,必定是心里早有盘算,又岂会因为一次没谈成,就断了念头,等我们和他多周旋几次,那样得到的结果,他皇太极才会安心,才会一心把精力放在他自己那边,无暇顾及我们,等到时机成熟,本督发作之时,便叫他皇太极好看!”
杨兴坤听了,不由得是对袁崇焕拱手说道:“督师谋略,学生不及之万里,惭愧惭愧!”
袁崇焕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本督与先生分内差事不同,所见自然不同,这并无值得得意之处,若是先生站在我的位子上,也可以看到这些,甚至做得比我还好,这些不过是个人机遇罢了!”
说着,袁崇焕就是渡步走到了挂于墙上的一幅地图前,不禁是仔细思量了起来。
杨兴坤也是跟着一同来到了地图前,看着那金国的地界,心里是无比激动,那是我们汉家的故土啊,多少大明百姓期盼王师一年又一年,如今,时机就要到了!
指着地图,袁崇焕就是说道:“如今金国粮食紧缺,只有从外面抢粮,方可得到缓解,到那里抢?他的选择只有我大明,朝鲜,蒙古。
现在他派使臣来议和,并非是要麻痹我们,想要到时趁机偷袭关宁防线,关宁防线已经用无数次的战争证明了他的坚固,如此,值此国内困顿之时,皇太极又怎会来作此无用功!所以他是想要稳住我们,让他可以从容的到别处抢粮!”
说到这里,袁崇焕顿了顿,又是说道:“如此,那他们的目的只有两个了,一个是朝鲜,一个是蒙古,蒙古,自己都是活不下去,如今的草原,为了争夺那一可怜的粮食和牛羊,到处都在厮杀,这里自然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