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未锈,我的刀未钝,鲜血溅过我全身。
你问我干了多少年,杀死了多少人,
看我钱包里,放着多少银,每两银子一条命。
轻轻的抬起手,我的飞刀已瞄准,
缓缓的放下手,世上又少一个人。
你问我为何这般狠,为何没有怜悯,
我的爱已失,我的情已尽,依依带走我的心。”
......
公孙府,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声音响起。唱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饱受伤害的驸马爷。
驸马爷会受到伤害吗?答案是肯定的。
那日海寇攻城失败后,劫后余生的驸马爷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陆续返回公孙府。回到公孙府,驸马爷好好的安慰了一会饱受惊吓的依依。直到把依依哄睡着之后,这才返回自己的卧房,准备蒙头睡自己的大头觉。
然而当驸马爷躺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驸马爷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但是又不愿去想这些原因。所以,他很无耻的把自己睡不着的原因,归结到床太大,驸马爷一个人太孤单上面。强自给自己找着了失眠的原因,驸马爷噌的一声从大床上跳起,又重新回到了依依的闺房,爬上了依依温暖的小床。
怀抱着佳人细嫩香滑的娇躯,驸马爷终于如愿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都晒着小驸马了。被刺眼的阳光照醒,驸马爷满是留恋的在依依喷香的小床上翻了几滚之后,终于舍得起床。
穿戴完毕,驸马爷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时候,迎面正好走过一个端茶的小丫鬟。心情舒爽下,驸马爷得意的对着小丫鬟展示了自己最迷人的微笑。然而出乎驸马爷的意料,当小丫鬟看到他对自己微笑的时候,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撒开小脚,一阵风一样逃离了驸马爷的视线。
对于小丫鬟的奇怪表现,驸马爷不以为意。反而自恋的认为是自己的杀伤力太大,小丫鬟躲不过自己的魅力,但是又自知配不上自己,这才仓皇而逃。
其实这时候的驸马爷,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开心,因为他有心事。经过昨晚的海寇攻城事件,驸马爷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社会并不太平。在这个并不太平的社会里,驸马爷想要做一个太平驸马,过那种整日里无所事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天下美人一屋收的生活,无疑要难了好多。
驸马爷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又实在懒得去做什么,因此心里很矛盾。这是驸马爷的心事,别人永远看不出来。
心里想着心事,面上却是精神抖擞,驸马爷一路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的经历,很快让驸马爷看似开心、实则一般的心情,彻底的跌倒谷底。
驸马爷在花园里,遇到了早上起来见到的第二个人,来人叫艳茹,也是一名丫鬟。艳茹看到驸马爷的时候,并不像第一个丫鬟那么没礼貌,她先是对着驸马爷展现了一个很“羞涩”的微笑,然后很温柔的问了一声“早安”。得到驸马爷一个温和的微笑过后,艳茹和驸马爷擦肩而过。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如果驸马爷不回头的话。
然而很不幸,驸马爷回头了。回头后,驸马爷看到艳茹正在远处默默的望着自己。那种眼神,是驸马爷最讨厌的一种眼神。驸马爷最讨厌别人以同情的眼光打量自己,艳茹看向驸马爷的眼神,正是这种。
偷窥被驸马爷发现后,艳茹跟着前面的那个丫鬟一样,大惊失色之下,落荒而逃。
接着,驸马爷陆续又遇到了几个下人,他们的反应,和前面两个丫鬟如出一辙。
这时候,驸马爷已经不用再纳闷了,他知道,家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这才搞得这些下人们全都是一副活见了鬼的表现。
驸马爷来到客厅的时候,老陈和四眼已经在客厅恭候多时。
眼睛扫过一脸害怕的四眼和镇定自若的老陈,驸马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老陈开口道:“说吧,我那不省事的娘亲出了什么事?”
昨晚海寇攻城的时候,公孙夫人并不在公孙府,根据驸马爷的判断,情况只可能有一种——红杏出墙。生气归生气,驸马爷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全城寻找过公孙夫人,但是并没有找到。兵荒马乱之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孤身在外,所能遭受的命运,驸马爷不用想,用屁股都可次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因此很肯定的对老陈发问。
对于驸马爷突兀的问题,老陈显然比较惊讶,很是奇怪的看了驸马爷一眼,回答说:“夫人并没有出什么事,少爷过虑了。”
“没出什么事,那你们怎么——”
“夫人一切安好,但是夫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公孙府。”
“什么,跟人私奔了?怪不得——怪不得——”
听了老陈的回答,驸马爷扑棱一下跳了起来。嘴里啧啧惊叹了几声,终于明白了下人们为什么会以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家门不幸?驸马爷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这么美丽的一朵花儿,就这样跟别人飞了,驸马爷除了可惜,还是可惜。
对于驸马爷这种龌龊的想法,老陈一阵无语之后,满脸严肃的说道:“咳咳,少爷,请自重。夫人怎么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您可千万不要乱讲。”
听了老陈的回答,驸马爷暗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跟人私奔?那怎么你们都是这种奇怪的表情,好像府上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呵呵,是是,下人们不懂道理,少爷您也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夫人虽然要出门一段时间,但是有依依姑娘在身边照顾,少爷尽管放心好了。”
“什么,依依也跟着她走了?”
驸马爷一步跨到了老陈的身前,死死盯着老陈的眼睛,大声的问道。
“咳——咳,冷静,少爷您一定要冷静。”
四眼见驸马爷双手攒拳,恨不得杀了老陈的表情。赶紧上前拉住驸马爷,怕怕的劝说道。
“冷静个屁。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夫人为什么要把依依带走,她们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陈叔,若是您少回答一个问题,别怪小侄我翻脸不认人。”
见驸马爷动了真格,陈管家不敢怠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少爷,您应该还记得北门失手时,您差一点丧命在海寇的手里,结果被一个蒙面人救下的事情吧?”
“是又怎样。”驸马爷很不耐烦的说道。
“那人就是夫人。”
“什么——她就是夫人?怎么可能!”驸马爷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瞒您说,夫人本是江湖人士,因为落难时被老爷所救,为了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这才下嫁给了老爷。从此脱离江湖,在府上一心相夫教子。
不想昨晚海寇攻城,洛城危在旦夕。夫人为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决然抗击海寇,不想却被昔日的仇家识破身份。海寇被驱逐后,夫人与仇家大战一场,历尽艰辛,终于摆脱了敌人。
然而仇家即已识知道了夫人的下落,自然会用心查访,洛城已非久留之地。为了躲避仇家,更为了公孙府阖府上下的安危,夫人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其中的苦心,请少爷务必要体谅。”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那个蒙面人那么熟悉,没想到竟然是娘亲。”
听完老陈的解释,驸马爷恍然大悟。然而就在老陈和四眼各自暗松一口气,以为驸马爷不会再追究此事的时候,却见驸马爷一把抓住了老陈的衣领,声音里竟然带着一点颤抖,满是惶急的说道:“那夫人究竟带着依依去了哪里?陈叔你快告诉我!”
对于驸马爷的这个问题,陈管家却是死活不肯回答。
颓然的放开陈管家后,驸马爷把目标转移向四眼。
见驸马爷看向自己,四眼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小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少爷。”
知道四眼不敢欺骗自己,驸马爷只好把目标再次转向陈管家。陈管家却铁了心一般,任是驸马爷威逼利诱,死活不肯开口。
最后,驸马爷在暴怒之下,唰的一下抽出了墙上的挂剑,一把抵住了老陈的喉咙,想要逼迫老陈开口。
对于驸马爷的威胁,老陈凄然一笑,无声的闭上了双眼。
见到老陈的这种表现,驸马爷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逼他开口,因此只能作罢。
颓然松开了手中的宝剑,在四眼和老陈目瞪口呆的眼神里,驸马爷“哈哈”大笑着出了客厅。
从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公孙府后院再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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