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主食一声令下,原本混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紧接着你来我串,片刻,这片广场上便摆成了九条长队。
王富贵原本想站在南边第二排的队伍上,因为牧阳早一步上了那一队,他也没有什么主见,更何况大家都是一个地方来的,顺大溜呗。可谁知,人太多,他太胖,就把他挤到了南边第一队里。
他想换到第二队,但当他向那边走去的时候,他感觉面前似乎出现一堵墙,一堵无形的墙,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出之半步。
似乎每个人只有一次选择,选了……便不能更改。
汪杰好像知道些什么,自己一个人傲然地站在了北边第三排的队伍上。
“喂喂,孤子,孤子,战队了!”牧阳小声对林孤叫道。
被牧阳这样一叫,林孤才回过神。他刚踏进南二队,正打算往前走,忽然一阵风吹过,在他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带着头巾的娇小少年,便把他挤到了最后一位。
…………
站在最后一位,林孤的身高又不是很高,只能看到两边队伍的一些身影,再加上,其他少年时不时地乱动,林孤更没有心情去看什么了。
“上前一步!”站在最后的林孤隐约听到前方传来这样一声音。
“喂,你叫什么名字?”林孤的前方传来这么一个声音,抬起头,他才发现,正是之前抢了自己位置的少年。
“嗯……”林孤有些惊讶地吭了一声。
“嗯什么,问你名字呢,别告诉我你叫嗯!”少年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问我?”林孤实在想不出,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找上自己。
“你不知道偷偷跟后面的人说话很有意思吗?”
“额……”
…………
“我叫林孤。”
“林孤,这名字很孤独。”少年老气横秋地道。
林孤没搭理他。
…………
“我叫季小小!”过了很久,少年补充了一句。
“恩!”
“你这人怎么一直死气沉沉的,这些年测试,我见的可都是信心十足的人,虽然最后还是丧气地回家,可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还没测就泄气了,你看那胖子,吃的多闲!”季小小指着隔壁的朱富贵说道。
林孤暗自苦笑,人家背后有个富一代的爹,我有什么?测的好,人生未知,测不好,回去难免会被乡里乡亲奚落一番,没准,还会搭上父亲和母亲的脸面。
一想到这,他的心更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九条队伍的人数也都减少了一半,这个时候,林孤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的情况了。
高台之上最前方的九人,每个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个碗口大小的圆球。每个被测之人上台之后都要将手放在圆球上,绝大部分的人即便把手放在圆球上,圆球也没有什么反应,唯有极少数的人,圆球外围才会发出一层微弱的亮光。
林孤更是发现,每有这样的人出现,高台之上的马长老都会用笔在面前的黄纸上钩一笔。
而那些没能使圆球发亮的人,最后都会被那九名手拿圆球身后站着的人带走。
“玄……玄脉,三级。”忽然,高台之上的一个测试者失声说道。
而此言一出,更上方的马长老直接一个飞了过来,一把抓住那测出玄脉的少年,两只眼睛冒出精光,就如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马长老二话不说,撂下一句“继续”,就带着少年直接走回自己桌边,一阵骚动之后,一切再次回归平静,但那玄脉二字却烙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里,虽然他们不懂,但谁都听的出,也看的出,玄脉不一般,那少年从此将不一样了。
“切,不就是个玄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孤前面的季小小撇了撇嘴说道。
“玄脉是什么,能说说吗?”林孤见他似乎对这方面懂的不少,舔着脸悄悄问道。
“想知道,就不告诉你。”季小小吐了吐舌头,对着后面翻了翻白眼。
林孤干瞥了瞥嘴,别人不说,他也没办法,肃起身,继续看向前方。
…………
“这天地间,或者说,在这修真界里,必须具有灵脉才能修行,所以灵脉又被称作修行的根基,而灵脉,被分为天—地—玄—黄四种!”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测试的林孤,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小气的说话声。
发现是那季小小在说话,他也没插嘴,便默默地听他说起来。
“天地玄黄,依次而下,天脉最高,黄脉最低,而每一层次又分三级,一级最高,三级最低,灵脉是修行的重中之重,而级别,则决定了一个人的潜力,更是一个宗门发展的未来。”
“是不是觉得一个第三层次的玄脉,而且只是最低的三级,为何能够被人如此看中?”看着林孤思索地模样,季小小不耐烦地问道。
他似乎也没指望林孤能说什么,接着道:“那是因为,在凡界,天生就孕育有灵脉者已然是整个人族中的天赐之人,黄脉已经极限,不可多得,但众多的人族里,总有那极少数的变异,使得黄脉里诞生出玄脉,而更高一层的地脉,在我的所知里……不要说是凡界,即便是修士浩瀚如烟的修真界……我也没见过,至于最高层次的天脉,那怕是史籍中……也没有记载。”
“现在明白马长老为什么那么激动了吧!”季小小眯着眼睛笑道。
听到这些的林孤,完全愣在了那里,他从来都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测试,竟然牵扯到这么多东西,似乎季小小说的还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下一个,汪杰!”
听到这个声音,林孤再次被拉回了现世。
牧阳,朱富贵,甚至高台上的徐海全都看向北边第三排。
徐海虽然知道汪杰被四才院长老收为弟子,但即使是他,也不知道汪杰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灵脉。
高台上的汪杰,之前看到那么多人被淘汰,又亲眼看到测出玄脉的少年被马长老亲自带上台,风光无限,心里不知怎么的,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林孤就看到,汪杰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放在面前的圆珠上。只见那圆珠慢慢变亮,越来越亮,接着,亮度似乎达到了一个界限,一段时间一直处于一个亮度,忽然,一闪,一个更强烈的光芒加在了原先的亮光之上,最后,所有的光芒全部暗淡,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玄脉,二……二级!”又是一阵失声。
马长老又是一个飞身,这次比前一次还要快,来到王杰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拉着王杰的手说了几句舒心的话,一个华丽地转身把他也带到高台上去了,与之前那个少年不同的是,马长老给了王杰一个木牌,林孤隐约看到,上面写着一个棋字。
牧阳和朱富贵从来都没想到汪杰竟然这么厉害,一直以来,他们俩都认为王杰一路上都是在耍威风,谁想到……
看着高台之上的汪杰,牧阳袖口里的拳头攥得苍白如纸。
林孤看着高台上的王杰,舌尖微微舔了舔下嘴唇,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林孤的母亲柳然在这的话,只有她知道,孤子又紧张了。
或许,紧张的背后,还有着一份倔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