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老样子,有什么不同的。倒是梵小姐跟上次比起来,又明艳了许多。”我微笑一下,跟她寒暄着。听我赞她明艳,梵棽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来。没有女子不喜欢男人称赞她漂亮的,就如同男人都喜欢女人说他厉害一样。
“我们进去说话吧,天气炎热,站在这里出汗总不是一件美事!”梵棽看了看烈日,将身子侧了侧对我说道。
“午阳你能锻造自己的佩剑,想必已经是从鸿鹄爷爷那里出师了?”走进凉亭里,两个姑娘端来了冰镇酸梅汤。给我盛了一碗,梵棽坐到石凳上问我。
“嗯,总算是不负师父所望。只不过虽然出师,却距离师父的期望还有一些距离。”我将长剑靠放在一旁说道。
“你缺少的,不过是阅历。假以时日,午阳一定可以超越鸿鹄爷爷的。这用来做剑柄的羊脂玉,若我没看错应该是从一整块玉里掏出来的吧?看来鸿鹄爷爷对午阳真是倾囊相授呢!”梵棽的眼神落在剑柄上,随后端起青花瓷碗呷了一口酸梅汤说道。闻言我也没有解释这玉的来历,只是对她笑了笑。
“可否借剑一看?”梵棽放下小碗,冲我伸出手来说。我点点头,提剑交到了她的手中。
“呛!”梵棽拔剑,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剑上,反光刺得她眯了眯眼。
“好剑,不过为何只开了一刃?”梵棽轻抚过剑身低声道。
“师父说,让我在复仇的路上,留一丝善念!”我将碗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道。
“善念!鸿鹄爷爷就是被那一丝善念,害得断了一臂。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最好把这一丝善给扔了。仇人就是仇人,对他们留善,就等于在害自己。”梵棽屈指轻弹在剑身上,一声嗡响后咔地归鞘说道。
“今日父亲出外,一时怕不得回来,晚上我会为午阳接风洗尘。午阳一路劳顿,就且先去楼内休息。”将剑还给我,梵棽起身朝着亭外走去。
“还是这里啊!”冉佳佳将我送到了那幢临水而建的木楼,一阵风夹杂着水气袭来,当时将我身上的酷热消减了大半。我惬意的坐到蒲团上,看着纱帘外的人工湖对冉佳佳说道。
“是啊,小姐说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地方,就还把你安排在这里休息。要是你不喜欢,我就给你换一个住处!”冉佳佳将四周的纱帘掀开,然后跪坐在我对面说道。旗袍边上露出的那一抹白腻,晃得我有些发晕。
“不用换,这里挺好,挺好!刚才说梵叔叔出门有事?他很忙吗?”冉佳佳欠身递了我一支烟,然后将打火机送到我的嘴边。我将烟点上,轻吸了一口问她。
“忙,尤其是上次的事情之后。各方各面,该打压的要打压,该安抚的要安抚。还有上头,也需要给一个解释。帝都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其实小姐,快乐的时候很少。老爷的身体也不如往常,他常说自己在,梵家可保无忧。他要是哪天不在了,不晓得会有多少把屠刀落到梵家头上。”冉佳佳拿过一方红木烟缸,轻轻推到了我的面前说。
“鸿鹄道爷如今也去了港岛,有一些宵小手段,也没有人帮小姐应付。所以小姐这次请午阳前来,是想你代替鸿鹄道爷,帮梵家一个忙!”冉佳佳接着对我说。
“什么事情,你先说来听听!我师父能办的,我未必能办!”我将香烟架在烟灰缸上,双手交叠在腹前问冉佳佳。
“前段帝都接连死了几个女人!”冉佳佳起身拿来了泥炉和茶盏,点着火后开始为我煮茶。
“女人?”我不知道这件事,跟帮梵家的忙有什么关联。
“嗯,帝都负责治安的长官,正好是梵家的关系。凶手在死者身上,留下了很多证据。”冉佳佳用木勺添着水,嘴里则轻声说道。
“有证据抓他就是了!”我稍微放松了一下坐姿说。
“据查,凶手已经在去年春节去世了!”冉佳佳抬眼看了看我说。
“你是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现在成为了杀人凶手?”我将架在烟灰缸上的香烟拿起来,吸了一口问她。
“现在正有人利用这个案子,攻讦帝都负责治安的长官。但是小姐和老爷都知道,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所以想要劳烦午阳,帮忙把那个凶手给揪出来。”炉上茶水已沸,冉佳佳舀了一盏双手托住茶盏送到了我的面前。
“小姐说,这件事也只能拜托午阳。”我伸手接过茶盏,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叶呷了一口。
“我尽力而为!”我将茶盏放下,想了想对冉佳佳说道。
“一切有劳午阳,办案之时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小姐说,不能再有人死了。不然就算案情水落石出,恐怕也少不了挨一顿板子。”冉佳佳双手置于额前,对我拜倒下去。这个姿势,将她的曼妙身姿全都体现了出来。
“午阳来自于江北,口味偏好辛辣,不知道这些菜你吃不吃得惯!父亲说,让我代替他好生招待,午阳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要多多包涵!”晚饭的时候,梵棽刻意让人准备了几道我家乡的菜肴。席间她跟冉佳佳一左一右陪坐在我身边,一个布菜,一个斟酒。这待遇,就是师父上次来时,也是没有的。
“明天你带我去跟办案的人接洽一下吧!”我实在有些不自在,浅尝了两口之后放下筷子对梵棽说。
“看来佳佳已经把事情跟午阳说过了,那我明天就送你去专案组。这件事,全都拜托你了。现在民间言论全都剑指专案组,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可是有些事情,却又不方便对民众们通报。”梵棽见我鬓角的汗都出来了,抿嘴一笑拿出帕子替我擦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