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凤故作威严起来,希望用雪峰之主的名头,让萧凌把此事揭过。
“开玩笑?较真?”萧凌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平静道:“首先,这场炼药切磋,乃你的宝贝儿子提出来的,这一点,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毋庸置疑。其次就是赌注彩头,若是我输了,想必你的宝贝儿子,可不会把这件事
情当做开玩笑吧?毕竟,我可是拿九阶玄器帝皇剑作为赌注!这个重磅彩头,就连他自己都垂涎三尺,更别说在场的诸位了!”
萧凌没有理会九玄凤了,在九玄凤说出这些要耍赖的话语后,他就对这雪峰之主没有丝毫好感度了。
“九昊,若是你不想履行赌约,那也行,我也没什么意见!”
萧凌目光盯着九昊,淡淡道:“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说,所谓的雪峰之主,还有他那宝贝儿子,无非是言而无信之人罢了!”
说完这些,萧凌也不想继续废话了,坦白来说,他现在也不想正面硬碰九玄凤,至于夺取天冰,到时看可以以此事借题发挥,前往千刃雪峰讨回公道。
“我九昊,还有我爹!绝对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九昊红着眼睛怒吼道。
对于九昊来说,在炼药术上败在萧凌手中,让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神态呆滞,但这些残酷的现实,他也认了,明白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人。
然而,九玄凤要反悔,要耍赖,情愿被扣上言而无信的帽子,也不愿遵守承诺,这对九昊来说,心如刀绞一样。
对于九昊而言,作为西天妖域最顶尖的年轻炼药师,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就算是老辈炼药师,他也有自信挑战,也有自信超越!但是,今天在青丘之上,在诸多强者面前,在订婚宴未婚妻白碧面前,乃至雪峰之主九玄凤面前,他就这样彻彻底底败给萧凌,这样的结局,他无法承受,更让他无法承受的就是,强悍如他老爹九玄凤,
为了维护他的尊严,竟然要耍赖皮!
要知道,雪峰之主九玄凤从未这样过!这是兽帝强者的尊严!
如今九玄凤放下兽帝强者的尊严,为了维护他这个失败者,这并不是九昊想要看到的结果!
“父亲,不孝子九昊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九昊对着九玄凤当场跪下,嘶哑道:“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一定会履行赌约!所以,还请父亲不要维护我!”
“你!”
九玄凤站了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已经说出那些话了,也算是豁出去脸皮,想要赖皮到底,可是九昊这样,却让他犯头疼了。
“倒是有些骨气,敢作敢当。”
萧凌有些讶然看着九昊,九昊的表现让他意外,要知道,以往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面对了这种情况,几乎都是选择赖皮,不会去正面应对。
“千刃雪峰的人,都是有骨气的人!”
九昊脸色苍白无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情让九玄凤多么恼怒,虽说九玄凤时常告诉他,强者要能屈能伸,但是在这一刻,他明白要能屈能伸,真的太过艰难了。
萧凌没有反驳,他洞若观火,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对九昊刮目相看。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生了我,又要生出萧凌这样的妖孽?”
九昊仰天长啸一声,眼中满是不甘之色,他的所有尊严,一切彻底支离破碎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了,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有句亘古不变的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你输的不冤。”萧凌安慰一声,道:“所以,你不必责怪自己了。”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我都懂!”
九昊凄惨一笑,目光看向九玄凤,给九玄凤磕了三个响头,嘶哑道:“父亲,这场赌局我输得起,我不想你因为我,成为言而无信之人。所以,赤水紫冰我必须交给萧凌!履行赌约,我说到做到!”
说到这里,九昊抬手一挥间,赤水紫冰呼啸而出,已经被他强行从体内剥离,成为无主之物。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都是震惊不已,特别是白碧,她美眸恨铁不成钢看着九昊,就是因为九昊的决然,害得她待会要给白萱道歉,这一刻,她觉得九昊没有资格成为长相厮守的另一半,她觉得丢人至极
。
“哎……”
九玄凤叹气一声,目光复杂无比,他并没有去阻止。
萧凌目光看着赤水紫冰,朝着古薰招了招手,后者也是微微点头,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夺走赤水紫冰。
“父亲,不孝子九昊自知罪恶深重,成为了千刃雪峰的罪人,若是有下辈子,我给父亲做牛做马,尽孝尽终了!”
九昊再度给九玄凤嗑了三个响头,说完这些话后,他全身一阵颤抖痉挛,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身体直接倒在地上,双眼也是缓缓闭上了。
九昊已经选择了自裁,对他来说,无论是来自未婚妻鄙夷的目光,亦或者九玄凤失望的目光,还是在场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这些都是无形的压力,让他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这一刻,九昊觉得死才是一种解脱,至少他觉得自己没有成为言而无信之人,也没有继续让千刃雪峰丢人了。
咻!
萧凌立刻来到九昊面前,想要救下九昊,可惜一切都晚了,一个有必死之心的人,就算是药帝出手,也不能救下来。
“可惜了,可惜了……”
萧凌微微摇了摇头,虽说九昊有些贪婪,至少以前那些恬不知耻的存在,不知强上多少倍,两者根本没有比头。
“九昊死了?”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后,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立马消失不见,变得寂静无比起来,许多人都是忍不住叹气一声,目光复杂无比。西天妖域,千刃雪峰损失了一位了不起的年轻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