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着我的烟,李常亮一个劲的拍我肩膀说,老话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一点也不假啊,你小子一回来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啊,我和老会计的脸可都丢尽了,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们,把我们灌趴下的。
老会计也在一旁煽着风说,是不是埋怨我们把你放牛的营生给有财了,故意报复我们啊,还说什么,你小子可以啊,啥时候学会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居然把李富贵在村里的根都给端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房子被打伤自己的人给买了去,指不定步了周瑜的后尘呢。
我说,两位大干部,你们想多了,让我挣钱,我不得敬你们酒,至于放牛什么的,我早就不想放了,没前途。
一听我这话,李常亮当即便拍着胸脯说等我满十八岁了,就给我弄个副村长当当,然后再搞个党票啥的,以后接他的班。
我说,我可不干这活,吃力不讨好,虽然能闹点钱吧,但上面有夹板套着,下面有那么多眼睛看着,一个不慎就是两头不是人,再说了,我这人最烦什么大会小会了,你让我当干部,还不如继续让我放牛呢。
我这话说的是事实,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当官之后,顾忌的就多了,虽然有权了,可这东西是把双刃剑,玩不好折进去,那绝对是一辈子,而野混就不一样了,只要不触及底线,折腾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单说女人这一点,就不会有人检举揭发你。
毕竟新闻上某某某局长,处长,所长,教授被人抖出来的丑闻可不再少数,我可不想被人点,当然以我现在能力,想这个有点远了,也就是在李常亮面前装个逼而已。
我们三人这边正说得热火朝天呢,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办公室,刚一进门就拉着李常亮的袖子说,村长,快跟我走。
我抬头一看,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个人不是杨大娘又是谁。
李常亮也被杨大娘这一把给拉懵了,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说,俊山家,咋地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好歹你先得说说怎么回事吧,你这进来就拉我,拉我去干啥啊。
“疯狗来了,他非要把王敏带走,我和老头子不同意,他就跟我家老头子呛呛了起来,还说今天若是不让他把王敏带走,他就打断我家老头子的腿。”
“你是说,王敏她舅舅来了,要强行带走王敏?”
“嗯,他还带了一个人,您可是村长,这事可得管管啊,若是让他把王敏带走了,我们老两口可就真的白忙活啦。”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C。”听明白咋回事之后,我气的骂了一句粗话之后,第一个冲出了办公室,带着哮天犬就要去收拾这个混账王八蛋,可是跑出大门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她说的是在家里,还是地里。
我都冲出来了,李常亮就是再想缩脖子不管也不行了,当即和老会计也走了出来。
“大娘,那个混蛋在哪里呢?”我催问道。
“村外的红薯地里。”
他话音一落,我便带着哮天犬跑了出去。
“杨过这小子不会在把人给打残了吧。”想起那天晚上我的手段之后,老会计当即叫了一声。
“C,这小子现在摸不透,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上车。”说着李常亮跳上了车。
他们追上我时,我已经跑出了二百多米,车门一拉开,我也不客气直接跳了上去,至于哮天犬则跟在车后面,朝着红薯地跑去。
王敏家的红薯地离村差不多有三里地,李常亮开车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远远的我便看见小路口上停着一辆摩托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王敏她舅舅的车。
李常亮的车还没有停稳,我便蹿了下去,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照着摩托车便是砸。
“杨过,有事说事,你砸人家车干啥?”老会计喊道。
“先断了丫后路,免得他一会儿跑了。”我解释道。
“杨过,干的对。”李常亮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觉得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之后,又提醒我说,杨过,一会可不能伤人,是犯法的,把他们赶走就行了。
李常亮说话的功夫摩托车把已经让我给砸烂了。
“那就要看他自己懂不懂规矩了。”我把石头往一旁的河槽里一扔,带着哮天犬沿着小路朝着山坡上跑去。
刚走了二十来米,便听见了一阵激烈的吵吵声,三个男人的声音在对骂着,其中一个嗓门特别大,张口闭口就是老不死的,信不信我弄死你,另外一个则在骂着王敏,让王敏跟自己回家,杨大爷骂着什么禽兽,畜生,王敏是老杨家花钱娶回来的,生的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之类的话。
寻着声音我就摸了上去,探头这么一看,四个人正在红薯地里拉扯呢,杨大爷挡在王敏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后生揪着杨大爷的衣领子,另外一个瘦干瘦干的中年男子则拉着王敏的一只手,想要带她走,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瘦干巴男子肯定就是王敏的舅舅了。
也不知道撕扯了多久了,反正红薯秧子全给踩的面目全非。
看到这一幕,我扯开破锣嗓子就喊了一声都他妈给老子住手,跑龙泉村来撒野,真以为龙泉村没有人了是不是。
我这一喊,再加上跟上来的哮天犬这么一吼,撕扯中的四人齐齐一愣朝我望了过来。
“C,你它马是谁呀,老子来接我媳妇,管你屌事。”那个五大三粗的后生骂道。
“杨过,救我。”王敏趁这个机会挣脱她舅舅的手朝我跑了过来,并且躲在了我身后。
“王敏,你没事吧?”我回头问道。
“我没事。”
“C,老子问你话呢,你它马是不是耳朵聋啊。”五大三粗的后生见我不鸟他,冲过来就要打我,结果还没有冲到我面前,哮天犬就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