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墙,我就听见巧莲和李长山在对骂着,话里话外脏的是不堪入耳。
若是别人家,我定会冲进去帮着劝架,他家吗,我巴不得他们吵的凶点,甚至两口子干一仗呢。
也许是两口子吵的太凶了,吓坏了李月,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了李月的哇哇哭声。
孩子这么一哭,巧莲也不和李长山吵了,抱着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就在我犹豫现在要不要进去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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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财比我大不少,是村里头的光棍,平日里靠种地为生,赶上不忙的时候会进山挖点药材啥的贴补家用。
有财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扛着袋子进了李长山家。
院子里的战火也接近了尾声,有财又进去了,好戏指定是看不上了,我也挑起两袋子药材走了进去。
巧莲抱着李月坐在门口抹着泪,李常亮则给有财称着药材。
我真的很想问问李常亮这是咋地了,好好的日子,娘两哭啥呢,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现在的李长山一定在气头上,我一开口,他指不定会把火气发在我身上呢。
他收药的老规矩我自然懂,当着他的面把药材抖搂了一顿后放在了秤上。
李长山从头至尾也不说话,只是拿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一顿后,从兜里掏出钱给我点了六百一十二块钱。
看我接过这么厚一沓钱,有财这个羡慕,同样是忙活一天,他才弄了一百多,我却弄了六百多,还把牛也放了,任谁也会感觉心里不平衡。
看有财羡慕的眼神,我心想,你是漫山找药,我是踩好点在出手,能一样才怪。
揣好血汗钱后,我直接离开了李长山家,把?头放回家,洗了把脸,把脏衣服揉了揉,挂起来之后,直奔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村里的卫生所,说是卫生所,倒不如说是一间药房。
没有正规的医生,更没有正规的护士,只有一个王瘸子。
王瘸子原来并不瘸,后来骑摩托车摔断了腿这才成了瘸子,因为找不到活计,又干不了重活,所以便进了要药支了个摊。
看病他不在行,也就是卖点头疼脑热的药,有时候村里人要是有个小毛病啥的,他也能给扎个针,当然没有个三五针,你别想安安稳稳的输上液。
我走进他家时,王瘸子正坐在屋檐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看着,看到是我之后,懒懒的问了一嘴要点啥药。
我说不买药,今天来把你家的帐清一清。
一听还钱,王瘸子立刻来了精神,一瘸一拐的进屋拿出账本给我算了起来。
我也没核对他算的对不对,看了一下算盘上一共二百多之后,掏出钱清了她家的帐后便离开了。
接来下的几天,我每天都是早早的赶着牛群出村,日头落了才回来,多的时候能卖二三百,少的时候也在一百多。
村里的零头债,终于被我还清了,只剩下了欠大队的还有李常亮家小卖铺的。
中间还出现了点小插曲,一个是张爱平,一个是李寡妇。
我还张爱平钱时,她又追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我知道李富贵黑了乡亲们的赔偿金,只是把那天对李常亮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堵上了她的嘴。
至于李寡妇那里,她是说什么也不要我还钱,还把我拉进屋子里要检查一下我的病有没有好。
任我如何解释,李寡妇就是不相信,非要亲自检查一番才算。
我没办法,看着她那渴望的小眼神,心一软答应了她。
当看到我身上的印记变成血红之色后,李寡妇也惊的吸了口冷气,问我这是咋回事,我也没有隐瞒她,把吃完狗鞭之后,自己经历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李寡妇一听,还以为是她害了我呢,心里这个愧疚,眼泪这个婆娑。
看他这样,我就是真埋怨也说不出来,何况我也没有埋怨她的意思,毕竟她也是为了我好。
暧昧的气氛下,李寡妇的呼吸有些急促,随手就把屋里的灯给关上了。
漆黑中,李寡妇蹲在了我面前(此处省略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字)。
离开李寡妇家时,她把我送到了大门口。
“杨过,你等着,一定还有办法的,学校放假了,明天我哥正好要去县城,我去县城给你在打听打听。”
“嫂子,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李寡妇说完转身回家了。
一个被命运捉弄过的女人,一个独自走过八年孤独的女人,一旦要认准了一件事,那便绝对会一条路走到黑。
对于她的执着,说实话,我也没办法,只能祈祷老天能开眼,让我抬起头了,用实际行动去报答她。
不知不觉,我在长林嫂家已经住满了三周,一个大小伙子在一个寡妇家连住了半个多月,即便这个大小伙子再是废了,可这么长时间下来,还是惹来了不少闲言碎语。
这些闲言碎语的出处我不用想也知道,十有八九是从烂嘴和大山老婆等这些闲的蛋疼的娘们口中流传出来的。
无非是些,长林嫂看上了我,想和我搭伙过日子,更有甚者还说长林嫂准备养我一辈子,反正没有一句好话。
龙泉村就这么大,就这么多点人,加上一些小屁孩的口无遮拦,几天下来便传到了我和长林嫂耳中。
长林嫂就是再想留我住她家也不敢留了,何况我也不想住在她家了,天天晚上起夜声那么宏亮,我一个大小伙子哪里能受的了,这也就是我不行,不然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我从长林嫂家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家,至于吃饭则轮到了宝霞家。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赶着牛群刚出村,就发现李国英家的牛发情了。
一看这样,我就想把她家牛单独赶开,哪知牛还没有赶开,让我心惊肉跳的一幕便出现了,她家的牛浪的过头了,脚下踩空滚进了一条水渠里,卡在了里面。
那么大一头牛,莫说我只是个十六七的小伙子,就是三十的壮劳力也拉不出来啊。
正好张爱平摘菜路过,我赶紧让她回村找人,通知烂嘴,快点来抬牛,晚点就憋死了。
张爱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扔下篮子,菜也不摘了,一口气跑回了村子里,并让李常亮打开了大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