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劝解的声音,楚天河无奈轻叹一声回转身来,看着前方躺着的武修,满脸疑惑之色。“方才多谢兄台出言提醒,楚某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楚天河可以确定,他此前从未见过此人,但那一声‘楚师兄’,却又让他明白,此人分明识得他的身份,还有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怎么看都有一丝熟悉,而且印象非常深刻,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始终没有一丝头绪。
“水月宗一别,没想到会在此相见,楚师兄别来无恙。”楚天河的话,让武修心中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此时他的模样并非本尊,也难怪楚天河认不出。心念一动,脸上的五官慢慢起了变化,逐渐恢复了本来面貌。
然而随着武修样貌的变化,楚天河的心也震惊到了极致,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会有大量的气血上冲脑际,而每一次上冲,又都会让他如遭雷击,一遍一遍的冲击着他的记忆。“是了!是了!难怪那眼神会让我会感到如此熟悉!也难怪我会想不起来!原来是我从心底里一直在刻意回避的记忆!可武师弟明明已经死了,还是我亲手抛进的开元江!为何此时会出现在此地!还有!刚刚那声提醒之音,分明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此时想来竟有些虚无缥缈。还有现在他的样子,七孔流血,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到底是人是鬼?!”想到此处,楚天河惊骇至极,不自觉的向后踉跄,手指却又不断的向前颤点,口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师兄这是何意?”武修当初的记忆只定格在他昏迷的前一刻,至于之后的事情他是全然不知。等他醒来之时,已经实在苏茹家中。楚天河会有如此反应,真的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此时楚天河已经完全被吓坏,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字。即便如此也还是说的不那么清晰,让武修斟酌了许久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我当然是人了,楚师兄莫要惧怕。只是此时身受重伤,无法行动而已。”对于自己的伤势,武修并未有所隐瞒,相信就算他不说,楚天河也会发现,还不如坦承一些。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楚天河绝对是又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人?”听见武修的话,楚天河终于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武修来,此时的武修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尤以七孔之内流出的血液最多,也最可怖,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都已干涸,可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凄惨摸样还能活着之人。但看着武修起伏的胸口,诚挚的眼神,还有那阳光下的斜影,无不证明着这是一个大活人!但他却依旧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避着,确认武修的真身:“你。。。真的是武师弟?”
“真的是我,楚师兄,灵兽峰上那个被狗咬到哀嚎不止之人。”为了能缓和气氛,武修不得不将话语表达的更轻松一些,以消除楚天河心中的恐惧。
果然,听见武修如此说,楚天河的眼神终于不在闪烁,渐渐的趋于平稳,但却也镇静了好一阵才再次开口:“武师弟,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
“楚师兄,当时的事情容后再说,眼下还得麻烦你帮我挪个地方,在这里太显眼了,长久的待下去,恐怕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这一身伤势也急需恢复一下。”其实武修也很想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刻确实形势不由人,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连一丝自保之力都没有。若此时再来强敌,恐怕他就是连用双眼攻击的能力都没有了,毕竟现在的他可没有地方去吸收紫气。而楚天河的修为也是有限,恐怕也无法护他周全。
“啊?好!”楚天河本也是以为心思敏捷之人,此时得到武修提醒顿时幡然醒悟。赶紧凑上前去,可面对全身都是伤口的武修,却又犯了难,实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更何况后面还有一大朵神莲,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武师弟,这。。。我该怎么办?”
“我自己的伤势,我自己知道,楚师兄不用担心,尽管放手施为便可,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这朵莲花,我也自有办法”之前武修收功之际,多余的紫气并没有随着收回体内,而是全部涌入了巨莲之中。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竟然渐渐的与这巨莲有了水乳交融之感。正如他脸上的面具,心念所动之下可以任意变换相貌。而这身下的巨莲,居然也是如此,刚刚他心中只是冒出了一个‘如果能小一些就更好了的念头’,就清晰的感觉到,这巨莲真的有了那么一丝响应,微微缩小了一些。让本有心放弃大部,而只取莲子的他,欣慰不已,毕竟如此重宝,哪怕仅仅是一小片花瓣都珍贵不已,更何况是这整整的一朵。但若强行分割开来,恐怕也会破坏这巨莲应有的效力。而若能将之全部带走,自然是再好不过。
要说这莲花,本就是平常之物。但先有在水中被武修稀释的血液所滋养,使之超凡脱俗,成长为巨莲。后又因武修的造化,得鸿蒙紫气轻拂,铸就宝身。而就在刚刚,武修被甘家老祖偷袭之后,身受重伤,流失的精血更是被巨莲吸收了大半,在加上那方圆十丈的紫气最后的涌入,终于让武修完成了最后的炼化,也让这巨莲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的私有重宝。始于武修,而又归于武修。是偶然,但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