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吐了口气,鬼知道以后怎么办,只有少出门了,反正市区这么大,谁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幸亏我戴了个口罩,不认识我。”
陆晨嘀咕了一句,先不想这些事儿了,他看向了冰姐,道:“你怎么样,去医院吗?”
冰姐伤的有点儿重,肉眼可见的外伤是胳膊和背部,但其余地方有被棍子敲过。
她早已是强弩之末,那一伙人离去,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眼皮抬了抬,看着陆晨,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后边的‘你’字未说出口,冰姐眼前一黑,一头栽了过去,一边的陆晨反应很快,一下扶住了她。
“怎么办啊?”
雯雯焦急,以前打架斗殴不少,可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黑帮决斗呢。
“把袋子拿来。”
陆晨瞄向了装水果的袋子,眼下没有布条,扯别人的衣服不合适,扯自己的又心疼,于是只有用塑料袋救急,简单把冰姐胳膊上的伤口一双,一手扶在她的背上伤口。
这样抱了起来,陆晨道:“你不是有冷少的联系方式么?快点儿告诉他。”
“哦哦哦,我知道了。”雯雯忙拿手机,而陆晨在找车,附近看不到什么的士,健身房门口有不少车。
这会也管不了太多了,再耽误一会,冰姐可能会出事儿,陆晨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此时健身房内不少人,大多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好不容易好了一些,这会又见一个大个儿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顿时又一顿尖叫。
“别叫了,谁帮我送一下医院。”陆晨急了,怀里的人儿似乎有点儿体温下降。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上前。
“谁会开车!”
陆晨又问道,露在外的一双眸子扫了过去,不少人低头,唯独一个美女怯生生的举了下手,说:“大……大哥,我会开车。”
“那快点儿。”
“哦,好……好。”
美女来到外边,找到自己的车,陆晨把冰姐放了上去,道:“对不起了,弄脏了你的车。”
这时雯雯打完了电话,和萱萱赶了过来,道:“冷少知道了,等会有人过来。”
“等不及了,我先送她去医院。”陆晨的怀中是冰姐,他不是故意要去占便宜,而是用手在帮她按着伤口。
雯雯直点头,道:“好,那我等冷少过来。”
然而过了片刻,车纹丝未动,而前边的美女在嘀咕着些什么,陆有点儿急了,催促道:“快走啊。”
“昂,哦。”美女吓了一跳,而后挂挡,一字一顿嘀咕:“离合、给油,刹车。”
“……”
陆晨瞪眼,忙问道:“喂,你拿到驾照了吗?”
“哦,拿到了啊,今天早上就拿到了。”美女认真的样子,差点让陆晨吐血,这货TM的是一个萌新?
美女还在挂挡,熟悉操作,一边嘀咕:“挂挡,左脚踩离合,右脚踩油门。”
“……”
“咦,怎么不动?”
“……”
陆晨快受不了,称呼不由自主的变了,皱眉道:“大姐,司机没教你么?你怎么拿的驾照。”
“教了啊,可是我发现我只会开教练的车么,他又不卖给我。”美女嘟囔,一脸不爽。
“……”
“这个车好难呀,它怎么不动呢,奇怪了。”
“……”
陆晨脸黑,立即下车了,他抱着冰姐,对雯雯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待着。”
“你怎么走啊?医院好远。”雯雯焦急道。
陆晨深呼吸了口气,来不及多说什么,迈着大步子狂奔,那速度简直了。
雯雯只看到陆晨化为了黑影,‘嗖’的一下没影了,她在原地等待着冷少的到来……
此刻的陆晨在狂奔,犹如一头脱缰的野牛,他已打开定位系统,定位去最近的医院。
上边说开车要一个多小时,然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冰姐会撑不下去了。
“要快一些了,另外……”
陆晨低语,看了一眼两边在飞速倒退的建筑物,他身子一转,不再沿着公路前行,而是双腿用力一跃,犹如飞人一样,跃向了几米高的房屋。
这也没办法,去医院沿着公路有所曲折,为了节省时间,陆晨只有以直线的方式前行了。
于是在夜色之下,许多人惊鸿一瞥,有个似乎为人的黑影急速奔驰在城市之间,那黑影轻轻一跃,几米高的平房一晃而过,一个跳跃又横跨十几米的街道……
“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人。”
……
不少人侧目观望,匪夷所思的盯着远方,但黑影一闪而逝,不见了踪迹。
这时的陆晨不知有多少人因他而诧异,也并不知他的一翻所为引起了城市的喧闹。
他,只为救人。
“冰姐,坚持一下,快到了。”
陆晨几乎是卯足了劲儿在奔跑,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这说明他的速度超过了平常的车速。
如果不是为了考虑冰姐,速度还可以再快些。
“马上了。”
陆晨焦急了,之前的平静到现在的不安,那怀中人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许多。
“咳咳。”
忽然怀里边传来了咳嗽声,陆晨一喜,但要看路,他不敢低头看冰姐如何,只是嘴边道:“感觉怎么样?”
冰姐醒了,睁开了眸子,一张戴有口罩的脸,认出了是打伤她弟弟的人。
“谢谢你……救了我。”
她说出了昏厥前的一句话,只是身体一会忽上忽下,这是在坐过山车么?
不,不是,这是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冰姐明白了,眼前的人抱着她,而她侧目,看到了灯红酒绿在快速飞逝……
“我好冷,我会死吗?”冰姐弱弱的一句传入了陆晨的耳朵,她的嘴唇发白,那是失血过多的先兆。
陆晨咬牙,又加快了步伐,一跃而起,结实的路面上被踩了一双脚印。
他安慰着冰姐:“不会,医院快到了。”
这一刻,陆晨真的不去想什么怀里的人是不是大姐大,自己是不是与她又过节,他想的只是救人,那种对生命的渴望难以言表,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