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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上月红姬追问道，“像魑妖这种人，你就应该借晴空一鹤之手，将其彻底除去。”
“你不懂。”夜凡抬头看了上月红姬一眼，开口说道。
“不懂？不懂什么？”上月红姬疑惑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种场合，已经不是个人之争了。”夜凡开口解释道。
“不是个人之争，那是什么？”上月红姬越听越糊涂。
“国别之争。”夜凡开口说道。
“国别之争？你是说……”
上月红姬似乎明白了夜凡的意思。
“众高手之中，大部分人都希望晴空一鹤能够拔得头甲，而不是我。”夜凡从桌上拿起茶壶，一边为上月红姬斟茶一边说道。
刚才魑妖在场，上月红姬无法摘下面纱，自然不能自由品茶。
如今魑妖已经离开，她可以不必拘束了。
“就因为你是汉人？”上月红姬摘去面纱，皱眉问夜凡。
“不错。”夜凡放下茶壶，接着说道，“黑羽刀是东瀛刀皇铸造出来的旷世神兵，他们当然希望此刀落在东瀛人手里，而不是我这个汉人手中。”
“就算是这样，那又与魑妖有什么关系？”上月红姬追问道。
“当然有关系。”夜凡继续说道，“众高手之中，对我心生不满的人，着实不少。那些人心里明白，就算是群起而攻之，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加上松本武吉视我为上宾，他们就算对我心生嫉妒，满腔怨恨，也不敢表现出来。但是魑妖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上月红姬问道。
“他是除了我之外，战船上唯一的汉人。此人好色成性，目中无人，狂傲自大，从来没有将众高手放在眼里，因此众高手一直对其心生厌恶，巴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夜凡端起香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刚才他的那句东瀛野猴，不仅得罪了晴空一鹤，更是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东瀛高手。他们虽然不敢动我，但却完全不惧魑妖。一旦动手，必然会将对我的怨气全部撒到魑妖的身上。”
“那又怎么样？他活该！”上月红姬愤愤不平道。
“我刚才说过，刚才那种场合已不再是个人争斗那么简单了，”夜凡笑道，“我和魑妖虽然素有积怨，但在外族面前，必须团结，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上月红姬听后，没有说话。
夜凡的分析句句在理，让她无话可说。
“其实你刚才完全没有必要出手，”夜凡话锋一转，开口对上月红姬说道，“如今在他们的眼中，你已经成了东瀛叛徒。”
“我才不在乎那些，”上月红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们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你。”
她口中说着，双手捧起桌上的香茶，轻轻喝了起来。
夜凡听后，眉头一皱。
上月红姬对他的情谊，已经深入骨髓。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上月红姬用一双美目看向夜凡，开口问道。
“当然是全力备战，”夜凡不假思索地说道，“与南宫傲一战，我只能赢，不能输。”
上月红姬点了点头。
“再过三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阳节，是我修炼玄天秘要的最佳时间，借此机会，我带你到凌云窟住上几天。”夜凡对上月红姬说道。
“住……住上几天？”上月红姬美目圆睁，结结巴巴地反问夜凡。
“重阳节过后，用不了几天便是九月十五，”夜凡接着说道，“我要趁月圆之夜，修炼傲月天章的第四重境界。”
“既然是练功，你一个人去便好，我去的话，恐怕会影响你……”
上月红姬将头一低，红着脸说道。
和心爱的男人同住凌云窟，而且一住就是好几天，怎能不让她脸红心跳。
“两大绝学的第四重境界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灵脉逆行，走火入魔，”夜凡看向上月红姬，开口解释道，“在练功期间，我绝不能受到任何外界打扰，所以想请你与我同去，帮我护关。”
他说的没错。
随着两大绝学的层级递增，所要承担的风险也随之越来越大。
在修炼这两大绝学的时候，夜凡从没有按部就班，而是急于求成。
说他运气好也罢，说他资质高也罢，不管怎么样，他顺利度过了两大天劫。
如今要修炼两大绝学的第四重境界，夜凡自然慎之又慎。
这一次，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扰。
否则的话，灵脉逆行，前功尽弃！
现在只剩下一尊神鼎了，他不能有任何差错！
“只要你需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上月红姬抬起头来，柔声说道。
“明日你先陪我到梨花宫走一趟，然后我们当天赶往凌云窟。”夜凡说道。
“明日？”上月红姬反问道，“不是三日过后才是重阳节吗？”
“这三天时间里，我要传你一些功法，把你的修为提升到新的境界。”夜凡对上月红姬说道。
“传我功法？”上月红姬惊声反问道。
“这次练功，危机四伏，关隘重重，若是冲举不成，必会粉身碎骨，元神消散，”夜凡一边看着上月红姬的双眸，一边平静地说道，“为防万一，我会在三日之内将你的修为急剧提升，这样一来，就算我形神俱灭，也没什么遗憾了。”
“不！你不能死！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听夜凡说完之后，上月红姬腾地一下从蒲团上站起，高声对夜凡吼道！
她红着眼圈，嘴唇颤抖，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夜凡！
“你急什么？”夜凡一愣，开口说道，“我说的是万一。”
“万一也不行！”上月红姬继续吼道！
看着上月红姬的一脸怒容，夜凡沉默了。
自从相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我总得给你留些什么吧。”
良久过后，夜凡目光低垂，开口说道。
对于上月红姬，夜凡一直觉得亏欠于她。
这个东瀛姑娘对自己一往情深，爱入骨髓，他无以为报。
他现在能给上月红姬的，除了修为之外，已经再无其他。
“我不要你留下什么，我只要你活着。”上月红姬泣不成声，哽咽说道。
说完之后，上月红姬戴好面纱，转身离开。
诺大的舱室之内，只留下了一脸凝重的夜凡以及双眸闪亮的白狐……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简单吃过东西之后，夜凡带着白狐来到了小船甲板之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看向对面的武吉号。
他在等上月红姬。
白狐则是乖巧地蹲坐在夜凡脚下。
它一会儿看看对面的战船，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看夜凡。
一人一狐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上月红姬，等着那个熟悉的红影从对面战船上腾空而起，落在眼前。
然而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上月红姬还是没有出现。
换作以前的话，她早就出现在夜凡面前了。
“小昭，红姬她不会来了，我们走吧。”夜凡开口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脚下白狐，然后转过身去，准备施展腾云之法。
“谁说我不会来。”
就在夜凡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上月红姬的声音从武吉号上传来。
夜凡转过身形，看向对面。
只见一道红影从武吉号上腾空而起，朝着这边疾速飞来。
见上月红姬凌空而来，夜凡释然一笑。
看来是他想多了。
上月红姬并没有爽约。
刷！
眨眼之间，一身红衣、脸蒙面纱的上月红姬落到了夜凡面前。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昨夜哭过。
“红姬，我……”夜凡欲言又止。
“我刚才去了松本武吉的舱室，向他请辞，说最近这段时间要跟你出远门，所以来迟了。”
上月红姬一边从夜凡怀中抱过白狐，一边开口对夜凡解释道。
“哦。”夜凡应了一声。
“我们走吧。”上月红姬抬头看向夜凡，平静地说道。
夜凡点了点头，随即拂袖一摆。
呼……
无数云气在二人脚下迅速聚集，将二人的身形缓缓托起，直上高空。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一去就是八九天？”
武吉号船舱之内，一身白衣的山田真吾看着逐渐升至天际的巨大祥云，自言自语道。
“放心吧，”站在舷窗旁的松本武吉开口笑道，“这一次，他休想避开我们的监视。”
山田真吾缓缓点头。
“告诉千寻，要一眼不眨地盯住夜凡，一有消息，随时来报！”
松本武吉侧过身来，开口对山田真吾说道。
“明白。”山田真吾回答道。
松本武吉嘴角一弯，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云端之上，夜凡与上月红姬脚踏祥云，并肩而行。
“这次修炼两大绝学，你有多大把握。”怀抱白狐的上月红姬目视前方，开口问夜凡。
“最多七成。”夜凡回答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出事，你的妻子怎么办？”上月红姬接着问道。
“若她留在大明，金蚕婆婆会照顾她；若她回到东瀛，她的师父伊藤文雄会照顾她。”夜凡回答道。
“可她最需要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上月红姬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对夜凡说道。
“我还有的选吗？”夜凡看向上月红姬，开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