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第一次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你正在火堆旁烤野兔,”夜凡笑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后来那只烤兔全都让我一个人吃了。那味道,简直是太香了,就是拿皇宫中的御膳跟我换我都不换。”夜凡说着咽了一下口水。
“我?烤野兔?”藤原千子一脸不相信,“你可别寒碜我了,我连菜都做不好,怎么可能会烤野兔?”
“我骗你干什么?”夜凡一脸向往地看着藤原千子,“要不这样,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出去打几只野兔回来,你看怎么样?”
“我看还是算了,”藤原千子摇头,“我给怕烤糊了。”
“怎么能呢?我现在就去,你在这等着我。”夜凡起身。
“你小心点。”藤原千子叮嘱夜凡。
“放心。”夜凡说着走出洞外。
为防不测,夜凡调动灵气在洞口处布下了一道三尺厚的气墙,又隔空将山洞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移了过来,挡住洞口。在做好这一切后,夜凡才放心的去打野兔。
从夜凡出洞口到夜凡手上多了两只野兔,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移开巨石,散了气墙,回到了洞中。
“千子,我回来了。”夜凡说着进了洞。
“这么快!”正在往火堆上添柴的藤原千子回身看着夜凡笑道。
“我来收拾,你把篝火弄旺些。”夜凡笑着开始收拾手上的野兔。
“好。”藤原千子开始拨动火堆,让火堆尽快烧成红通通的炭火,好用来烤野兔。
当夜凡收拾好两只野兔时,藤原千子的火堆也刚刚好。夜凡将两根树枝分别穿过两只野兔后递给了藤原千子,“你来吧。”
“你想好了,烤糊了可别怪我。”藤原千子笑着接过兔子开始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哎呀。”夜凡将身子往身后厚厚的草堆上一躺,头枕双手,两眼看着山洞洞顶,“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我打猎,你做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你再给我生个十个八个的娃娃,这辈子也值了。”
“你让谁给你生娃娃?”藤原千子白了夜凡一眼。
“你啊,”夜凡笑道,“除了你还有谁。”
“想得美。”藤原千子一边转动手上的野兔一边嗔笑道。
“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夜凡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藤原千子开口问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夜凡笑。
藤原千子转身看着夜凡,火光映红了她精致的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记忆恢复不了怎么办?”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也认了,”夜凡平静地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那你还会不会对我好呢?”藤原千子认真地问道,“如果我一直像现在这样的话。”
“只要你在我身边,别离开我,怎么样都行。”夜凡回答道,“你是我妻子,不对你好对谁好。”
藤原千子抿嘴一笑,转过头去接着烤野兔。
“唉!”夜凡叹了一口气,“要是可以的话,我宁可你身中阴阳蛊,也不愿意你失忆,这太难熬了。”
“为什么?”藤原千子扭头问道。
“你中阴阳蛊我可以为你解毒啊,呵呵。”夜凡躺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藤原千子,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总比你失忆强,能看不能碰的,愁人。”
“你……”藤原千子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不理你了。”说完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是事实好不好,”夜凡坐起身,“换做是你,阴阳蛊和失忆,你选哪一个?”
藤原千子不说话,咬着下嘴唇,继续烤野兔。
“说到阴阳蛊,我还真应该谢谢松本武吉,”夜凡说着又躺了下去,“要不是你中蛊,咱俩恐怕现在还成不了夫妻。”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藤原千子将野兔那道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偶接着放回火上烤。
“不让碰还不让我说话啊,还让人活不活?再说了,”夜凡像个怨妇一样抱怨道,“回头见了婆婆,让她也给我弄个阴阳蛊在身上,然后你给我解毒。”
“呸!想得美,”藤原千子瞪了夜凡一眼,“谁给你解毒?”
“那你就忍心看我死啊?”夜凡侧着身子,拿起一根稻草从后面拨弄藤原千子的脖子。
“死就死,谁爱解谁解。”藤原千子动了动脖子,“别闹!”
“唉,世态炎凉啊。”夜凡重重地躺在了草堆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古人诚不欺我也!像我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估计都快死绝了。”
藤原千子捂嘴一笑,仍不搭理夜凡。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夜凡开始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什么时候等你失忆好了,我就去找周全,逼他也给我来一个化魂术。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唉!”夜凡说着站起身,背起双手,一边围着藤原千子转一边摇头晃脑起来,声音抑扬顿挫,如同唱戏,“想我夜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成了人间第一倒霉惨痛之人,真是让人嗟叹不已,呜呼哀哉……”
藤原千子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了,她皱着眉头,快速的转动手上的烤兔,此时恐怕也只有手中的野兔能够堵住他那絮絮叨叨的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寻妻,何处话凄凉?尘满面,鬓如霜。”夜凡抱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心态又开始之乎者也起来,“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唉……”
藤原千子开始做深呼吸。
“无言独上西楼,”夜凡继续抽风,“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说道滋味二字时,夜凡故意将二字的声调拉长。
藤原千子重重吐气。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火上烤野兔……”夜凡斜着眼睛笑看藤原千子的反应。
藤原千子脸色通红,身子不住地颤抖,最终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唉,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夜凡一本正经地摇头说着,又继续吐他的酸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