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呢?
王麓操蹙眉,问道:“沈三呢?”
江柳愖努着嘴笑着道:“姑娘们!小爷我也是风流倜傥俊俏郎君啊,你们那香囊,这书袋子不收,不如送我吧?”
此言一出,圈里的姑娘不由得纷纷看过去,一见到江柳愖,纷纷蹙了眉。
“哪来的毛头小子,快走开!别浊了我们的神仙郎君!”
“噗...”王麓操有些喜欢这些姑娘了,至少,她们说话很诚恳...恩,极为诚恳。
说实话的姑娘,总是惹人爱的。
江柳愖的脸,霎时间涨红了,“嗷”的一声,吼道:“哪来的丑八怪!快滚开!我看你们猜浊了小爷我的眼睛呢!”
“这人怎么说话呢!谁是丑八怪!你是不是找打啊!”
姑娘一个个被江柳愖吸引了过去...这个吸引,可是真的要挨揍的。
武阳一看情势不好,连忙一步跨到了江柳愖面前,道:“公子!...”他顿了顿,低声道:“别说话。”
然后转过头来,道:“姑娘们,我家公子年纪小,口无遮拦,你们别。”
王麓操笑着道:“男子便要有男子的样子,怜香惜玉这等事要从小培养,柳愖,不是为兄的说你,你这副模样,将来可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江柳愖狠狠瞪了王麓操一眼,道:“你这家伙!”
王麓操眼眸一定,道:“我这家伙在府里等你们,左等右等不见人,亲自出来寻你们!”
江柳愖顿时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舔了舔上唇,道:“有个好去处...赶明儿带你一块去。”
王麓操道:“沈三呢!”
“公子......”一旁的姑娘们见王麓操只与这小胖子说话,不理她们,纷纷用哀怨的目光看向他。
王麓操左右为难,好言相劝道:“姑娘们,我们不合适,我只是路过凤阳府的旅人,过不几日就要离开的,你们便放过小生,宽恕则个吧!”
“公子神仙人物,我等怎敢肖想,便只是让我们看一看,也不行么?”
“不行么?”
这话说的多么可怜,多心狠的人才能说出“不行”这样的话?
可王麓操急着找沈康啊,他哪有时间在这儿让人看个够呢?
而且,请相信,就这么待在原地,被一群异姓用极具侵略性观赏性似的目光观瞧,绝对不是一件爽快的事情。
突然间,前方有人喊道:“快来啊,德瑞福的胭脂白送啦!”
“唰!”的一声,众姑娘的脸都转了过去,霎时间,几个姑娘便跑了过去。
眼见着别人去领那不要银子的胭脂,剩下的姑娘都着急了,几个姑娘瞧瞧王麓操,又瞧瞧跑开的人群,左右不定。
“姑娘,公子郎君哪日都能看,那不要银两的胭脂可就只有乞巧节这夜能碰上啊。”江柳愖笑着道。
这个小胖子,说的还挺有道理。
沈康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穿行过来,刘术紧随其后,道:“公子,那些姑娘可都去德瑞福门外讨胭脂了。”
沈康道:“这是权宜之计,要怪只能怪德瑞福的胭脂太受欢迎了。”
刘术笑着道:“可怜德瑞福的老板了。”
沈康道:“倒是有些可怜......”
当沈康溜达到了王麓操和江柳愖面前,王麓操的眼睛已经瞪成铜铃。
“沈三!江二!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沈康抿着嘴笑着,道:“王兄别气嘛,这里不安全,咱们回府再说。”
王麓操冷哼一声:“哼!”然后一抖马缰绳,根本没有等待二人的意思,策马就走。
江柳愖低笑着道:“你瞧见马鼻子出气没?”
沈康笑着点头:“见到了,和王兄一同出气的。”
江柳愖笑道:“王麓操与马同仇敌忾。”
“嘿嘿。”沈康笑笑,然后,道:“咱们...回去得认错。”
江柳愖神情微微转变,严肃的点头,道:“是,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沈康忍不住低笑道:“生的俊俏,也不那么方便,啊哈哈哈!”
江柳愖笑道:“对对对,就如你我这般,比普通俊那么一点儿就够了。”
沈康偏了偏头,道:“我长大,必定不是比普通人俊那么一点儿。”
江柳愖撇嘴...道:“读书人应以饱读诗书为兴,什么俊不俊的,有什么相干。”
沈康笑笑,道:“俊一些,总比不俊的强一些。”他瞄了一眼江柳愖的小肚子,心中乐不可支。
江柳愖瞥见他的眼神,怒道:“沈三!你欠揍!”
沈康拔腿就跑,头也不回的喊道:“总之!我俊一些!”
江柳愖一跺脚,喊道:“奶奶的,等小爷长开了,必定比你俊一点!”
昏暗的烛火即将燃尽了,江柳愖、王麓操、沈康围坐着。
“大兄!我们错了!”
二人一本正经,齐声说到。
王麓操淡淡的饮着茶,微笑着道:“不是喜欢看热闹么?怎么这就回来了?多可惜啊?”
沈康舔舔唇,道:“是我们不好,忘了答应的事,大兄责罚我们吧。”
王麓操微微蹙眉,道:“你,沈三!你惯会如此是也不是?你这副面孔,让我如何发作?”
沈康腆着脸笑:“大兄原谅则个儿,就算了呗。”
王麓操道:“失信于人,这是人品问题!”
沈康与江柳愖没想到,王麓操竟然将这件事上升到了人品的等级了,二人哪里还敢心存侥幸?
“大兄,大兄,这次真的是我们错了,你别发怒,别发怒了,咱们不该玩心一起就忘了时间,大兄别气,别气。”
二人如同小兔子一般的诚恳祈求着,王麓操冷哼一声,道:“你们去了何处!玩了什么!”
江柳愖道:“赋花楼。”
王麓操眼睛一瞪,道:“你们去玩女人逛青楼?”
沈康连忙道:“不是青楼,是酒楼,带表演的,老板娘叫蝶舞,生的美丽不说,还很有才华,颇有洒脱气量呢!还遇上凤阳府院试头名的狂生,咱们约好了明日下晌在赋花楼再叙。”
王麓操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就是偶遇知己忘了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