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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谁敢摧我

    

    沈康的话说的轻飘飘,但言语与态度当中的自信却如此的耀目。

    这耀目的自信,让江柳愖为之侧目,他微微一怔,然后抬手拍拍沈康的肩膀:“好兄弟,我信你。”

    沈康微微一笑,道:“小弟,不会令二兄失望。”

    ......

    当他们二人从屋里再次走出来,两人一个沉稳自信,一个充满喜悦,下楼便见王麓操正坐在大堂里吃着茶果。

    二人走上前去,王麓操略微抬眸,见二人这副神情他怔了怔,然后问道:“喜笑颜开的乐些什么。”

    江柳愖抿抿唇,似乎已经寻找到了令王麓操发怒发狂的法门一般,慢悠悠的坐下身来,道:“王兄且等着收股份就是了,其余的,也就不必过问啦!”

    江柳愖看得出来,王麓操不愿意过度的参与到与生意有关的事情当中来,如此说来,也是为了成全王麓操的心思。

    王麓操一咬唇,然后清雅的笑了笑,道:“好啊,不问便不问,这些日子你们二人要忙活了,可别忘了练字温书,免得回到书院以后落下了学业,被先生责罚。”

    一提起这件事,江柳愖是一个头两个大,方才扬起的得意笑脸也黯淡了下来。满脸懊悔的道:“王兄啊,你若是不提起此事,咱们还是同窗好友。”

    王麓操低低的笑了笑,问道:“我若每日提及,又如何?”

    江柳愖抿抿唇,恨恨的道:“我,我......”

    果然,不过两三句话,江柳愖就又被王麓操打回原形了。

    他顿了顿,侧眸看向沈康,问道:“你别光喝茶,你练字温书了么?”

    沈康将口中的茶咽了下去,缓缓的将茶杯送回桌子上,点头道:“与从前在书院一样,每日朝时早起一个时辰来练字锻体,夜里睡前一个时辰练字。”

    江柳愖惊讶的看着他,道:“那温书......”

    沈康笑笑,道:“马车里啊。”

    江柳愖忽然想起来,沈康虽然只有一辆马车,但车辙却特别深,原来他没有在意,如今说起来,才知道,原来车上装的都是书,怪不得会这么重呢。

    他哑口无言的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接着道:“你小子,还学会偷学了。”

    沈康努着嘴道:“不不不,江兄说的不对,小弟并不叫偷学,若非要冠上个偷字,那么,勉强算是偷光吧,时光之光,”

    王麓操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心中暗暗讶异着,沈康这人的勤奋与毅力实在不可小觑,平凡人莫说是在旅途中,便是在日常生活,谁能如此近乎苛刻的要求着自己的作息时间呢?

    王麓操自来自视甚高,在这件事情上,却不由得暗暗敬佩沈康。

    王麓操笑道:“读书一事,并非是刻苦便能取得成就,但若不刻苦,便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这话是说给江柳愖听的,江柳愖抿抿唇,点点头,算是受教了。

    想想,能不受教么!

    一个是言传,一个是身教,就在自己身边,谁能不放在心上。

    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大道理。

    江柳愖缓缓起身,道:“多日没碰笔墨了,如此提起来,倒的确手痒了,我先回房去了,昏食在房间用,不必唤我。”

    说完,他朝二人拱拱手,二人亦是起身回礼。

    江柳愖离去,王麓操低声道:“他这幅德行,若无你在侧鞭策于他,算是难以成器了。”

    沈康道:“不,是王兄在鞭策江兄,小弟,顶多算是现身说法。”

    王麓操哼笑,道:“你又非第一日认识他,你该知道,若无你,我便是逼他迫他嘴皮磨破,也是没什么用的。”

    沈康笑笑,道:“王兄用心良苦。”

    王麓操摇摇头,笑道:“咱们三人有袍泽之情,我愿你们都能成器,外间都传鹿鸣三杰,少年成名易,只希望,不是仲永之伤。”

    他的话意有所指,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沈康。

    沈康连忙拱手,道:“王兄放心,学业为重,我明白,也不会在旁的事上分散学心的。”

    王麓操点点头,笑道:“你一点既透,他,却是要时时旁敲侧击才行,江大人并非如此个性,也不知他像了谁。”

    沈康看此时的王麓操,就像是亲生兄长一般,一面为他们操着心,一面骂上几句解气,往日那超凡脱俗不理闲事的王麓操,也只有对待江柳愖与沈康,才会表现出这份凡俗来。

    次日一早,林轩之果然如约而来,同来的还有昨日同来城门迎接的几人。

    众人互相见礼,王麓操三人拱手道:“林兄、胡兄、范兄、赵兄、周兄。”

    林轩之抿唇一笑,道:“咦?沈三,你今日脸上可是转了晴啦?怎么不哭了?”

    沈康抽抽鼻子,笑道:“让林兄见笑了,昨日,昨日我是喝醉了。”

    林轩之笑问:“原来是撒酒疯的,哈哈哈,那金兰契,烧了没烧?”

    沈康更加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垂着头,抿着唇道:“喝醉了,恩...烧了......”

    林轩之等人大笑:“哈哈哈!”

    胡瑜鸣道:“昨日我走早了,竟没见到这一幕,哈哈。”

    众人一见胡瑜鸣笑起来,主动融入大家,也就将昨日的不快抛在身后。

    沈康落落大方的拱手,面色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拱手道:“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这酒乃是天下第一美事,即便是明知会酒后失态,酒后撒疯,也万万不能负了天下第一美事呀!”

    “你倒有理了。”王麓操笑骂道:“还知不知羞了?”

    沈康抿唇笑笑,道:“我纵情饮酒大醉,酒后结拜,拜后烧帖,全是随心所欲,王兄不觉小弟有那魏晋名士之古风?”

    王麓操翻了个白眼,折扇在胸口缓缓的扇着,慢条斯理的道:“哈哈哈,魏晋名士纵酒狂歌,唱的是家国天下,醉的是人世沉浮,你还敢与其类比?”

    江柳愖再胖笑道:“今日风大,闪了舌头还得瞧郎中,会耽误上山的。”

    沈康索性装疯卖傻到底,一挥衣袖,道:“诸位兄长,咱们快去瞧瞧咱大明的湖光山色,览览归德府的风土人情吧!”

    “这个沈三,原来是个疯的!哈哈哈!”赵德元笑道。

    江柳愖道:“好好好,往后就叫他沈三疯吧!”

    “好好好!”

    “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