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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华夏信仰

    

    啊,世界上还有不能赔的东西。(一会儿替换新章)

    江柳愖诧异又惭愧又懊悔,眼泪含在眼圈里面,道:“我,我该怎么?”他侧眸看向沈康,哽咽着,红着眼睛,问道:“沈三,我该怎么办?”

    沈康严肃的道:“江兄,江家,难道摆不平这事?”

    江柳愖摇摇头,道:“你说得对,有些东西,赔不起的,有些事情,摆不平的。江家,不是万能的。”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即便是能让王家不再追究此事,可我,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他抬眸看看脸色苍白的王麓操,想起他往日惯常矜贵轻慢的神情模样,想起他们三人被并称为鹿鸣三杰,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他这双手,怎么就这么能坏事?!

    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手,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时候,王麓操缓缓睁开双眼,虚弱的发出低微的呼声,蹙着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康暗自笑笑,这次演技在线了!

    看来,演技这种事的确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王麓操一脸的懵懂,看着眼前的江柳愖,疑惑并带着些许的愤怒:“他怎么也在这儿?”

    他脸色苍白着,只一双炯炯有神的点漆双眸带着怒意,使人看起来有了些生气。但因无力,手肘微微弯曲,让整个身子微微颤抖。

    这演技,入木三分啊!

    沈康瞠目结舌的道:“这,这是...”他尴尬的道:“江兄见王兄在病中,便来探望。”

    王麓操愠怒道:“让他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柳愖连忙道:“你好了?”他赶紧上前查看王麓操的伤势,问道:“真的好了么?头好疼不疼?”

    王麓操哼了一声,冷笑道:“有些人最爱说风凉话,若换作他自己被拳头大的石头实打实的砸了头,他会不过个把时辰就不疼了?”

    沈康对答道:“大概,不会,怎么也得疼上几天,没有落下个半身不遂,已是人生大幸矣。”

    王麓操点头道:“是啊,待路过神佛庙宇,我定要下车去三跪九叩的拜上一拜,感激诸天神佛饶我王麓操不死之恩。”

    江柳愖被二人这一言一语讽刺的面红耳赤,赶紧说合道:“你别动怒,你让我走,我走便是了,你才醒来......这真是,真是,太好了!”

    王麓操眼睛睨都不睨他,道:“沈康!若你还唤我一声兄长,便让他即刻离开!”

    江柳愖也不在乎王麓操的怒气,更不在乎他甚至不与自己说一句话,,没皮没脸的笑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走,这就走。”

    沈康看着江柳愖竟然有一丝可怜他,王麓操,此刻就像在发着娇嗔的小娘子似的,江柳愖,则像是哄着娘子的相公,活脱脱的老婆奴。

    若非知道王麓操和江柳愖早就已经有了通房丫头,沈康,嘿嘿,还真觉得他们二人有些基情的意味。

    江柳愖也不用王麓操敢,嬉皮笑脸的撩开车帘钻了出去,从缓缓行进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车把式生怕江柳愖摔着,在车外喊道:“江公子当心,当心啊...诶哟,您怎么就跳下去了。”

    “嘿嘿,无事,无事,本公子好着呢!”

    车内的二人听见江柳愖声音越来越远,不由得相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王麓操笑道:“解气!解气!”

    沈康笑道:“小弟,从未见到江兄这幅神情,能够将江兄逼到如此境地,也唯有王兄能够做到。”

    “诶...”王麓操笑道:“若换做是你,他必定更加自责。再说。”他微微一顿,接着道:“这主意,还不是你出的?”

    沈康微微一滞,道:“王兄,你该不会要出卖小弟吧,小弟一片好心,怎生就成了那出坏主意的恶人了?”

    王麓操低低的笑了笑,道:“此时,此事我自然是不说的。”

    “此时?”沈康笑问。

    王麓操点头,接着道:“待到你功成名就名扬天下,为兄就以此事作为要挟,要你对为兄言听计从,哈哈哈哈!”

    沈康不由得摇摇头,笑道:“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兄是想做那黄雀,只可怜了小弟这螳螂,与江兄那蝉,还懵然不知呢。”

    王麓操大笑道:“你啊你,口舌忒利!”

    沈康拱手,略微歪头:“不敢班门弄斧。”

    “哈!你骂我?”

    “不敢。”

    “不敢?”

    “恩...”

    王麓操沉了一声气,道:“经此一事,望他能够得到教训,往后可以行为规矩些,也是为他好啊。”

    沈康闻言,点了点头,道:“江兄天生好勇斗狠,虽不是好事,但生性豪气狂肆,倒有名士风范。”

    “他?名士风范?”

    沈康低低的笑了笑,道:“若能目空一切,便是实打实的名士风范了。”

    王麓操摇头,道:“他身处红尘中的金银窝,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目空一切。但,他所言的生意,你究竟如何作想?”

    沈康略微踌躇一瞬,问道:“王兄呢?”

    王麓操略微扬唇,道:“我?我这一生皆不会在金银之事上费神,并非因我出生富贵人家,而是,我认为,金银罢了,够用即可,何必强求?不过,你们二人,是需要的,我懂,所以,无论你做出甚么决定,我都尊重,也可以当做不知。”

    沈康拱手,慎之又重的道:“多谢王兄。”

    “你谢我作甚?”

    沈康道:“我明白,王兄不屑金银,但,未来官途,缺了这世间最脏污的黄白之物,是不能成行的。为官者却行商贾事,的确令人不齿。小弟,谢王兄的不知与尊重。”

    王麓操道:“你我同窗数载,我岂是那迂腐酸儒?”

    沈康笑着摇头:“王兄通透,有自己的行为规矩,绝非酸儒。”

    王麓操笑着摇起折扇,道:“我阻拦,是因为这的确不是好事,传扬出去对名声有碍,作为至交好友,我不能置身事外,不行规劝。但你们若执意如此,我岂会因这等身外小事真的动气?”

    沈康拱手道:“王兄,果真通透拓达。”

    “别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