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安下营垒,扼守险要,阻敌援兵,同时命典韦统领一千士卒围困勃安所统领的一千多羌人,断其汲水之道,让其坐困于山坡之上。
仅仅三天时间,山坡上的羌人便因为缺水而一个个士气低落,体力匮乏,毫无斗志。
而在这三天里,迷奴却显得犹犹豫豫,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一会儿派兵强攻汉军营垒,结果失败之后又派人来与段增和谈,说是只要段增放过山坡上那一千多羌人,他愿意让开道路,任由汉军前往临泾。
这样的和谈条件段增等人自然是断然拒绝的,别说是如今汉军占据上风,便是落在下风,段增也不敢答应这样的条件。
毕竟,若是迷奴放开道路,等汉军通过之后,他却突然翻脸,堵住汉军的退路,到时候与北宫伯玉前后夹击,段增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条件,段增能答应才怪。
和谈被拒绝了以后,迷奴又不死心,再度派人发起强攻,却依旧被汉军打了回来,反而自身伤亡不少。
如此拖拖踏踏,三天时间过去,迷奴却什么主意都拿不定,只一个劲的派人去向北宫伯玉求援。
这时北宫伯玉也意识到泾水这边的局势可能有些不妙,但受庞德的牵制,他一时间也派不出援兵过来,只能让迷奴自行想办法。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山坡上被围困的羌人终于忍不住了,在勃安的统领下,决定发起最后一搏。
“兄弟们,今日一战,我等若不能冲破敌军封锁,大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还请诸位不要犹豫,都随我杀下去,冲啊!”
激烈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山坡上剩余的士卒奋起余勇,冲杀下来。
此时山脚下,典韦也早已做好准备,带领一千士卒在深沟之后结下军阵,长枪手布置中央,刀盾手布置两侧,弓弩手则放在最后。
“擂鼓!守住防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伴随着典韦的大吼,汉军士卒士气高昂,等待着敌军靠近。
“射!”弓弩手发射出漫天箭雨,将一个个羌人士卒射杀在壕沟前。
但勃安依旧不肯放弃,不顾伤亡,号令麾下士卒填平壕沟,打开一条通道,与汉军军阵展开近身搏杀。
可惜,这些羌人早就因为缺水而一个个浑身无力,此时虽然奋起余勇,拼死冲杀,但又哪里能与士气高昂的汉军相比?
汉军的步兵阵势守得密不透风,在羌人的进攻下反而越打越厚,越打越密,最后就象是一道韧性十足的铜墙铁壁一般,死死的将羌人逃生的通道挡住。
见自己一方士卒不断倒下,敌军阵势却依旧坚不可摧,勃安心中焦虑,这时正好便见到一个双手各持一把短戟的汉军将领正在那里大声指挥着。
勃安心中一动,似乎这人便是汉军的统领?若是我能将其斩杀,或许便能趁着敌军主将战死的时机一举攻破敌军防线?
想到这,勃安手提大刀,走上前大喝一声:“兀那汉将,可敢与某一战?”
这勃安原本乃是烧当羌部族里少有的勇士,在羌人中颇有威名,此时一声大吼,再加上他那凶悍的表情,以及高大的身材,倒也有几分气势。
但他又如何能吓得到典韦呢?他手中双戟一扬,大喝一声:“来的好!”冲上去与勃安战做一团。
这两人都是以力量见长,而且凶相十足,打起来就如同两只猛兽在奋力搏杀一般,旁人根本不敢近身。
只听得“砰”的一声暴响,刀戟猛烈相碰间,无数恐怖硕大的火花飞溅四散。
“好大的力气!”勃安心中大惊,他在烧当羌中向来难逢敌手,自认在整个天下间也能称得上顶尖,不想今日却碰上了能够与他力拼之人。
不过对面的典韦却是大笑一声道:“不错,有点本事!不过若你技止于此的话,那你休想活过今日!看招!”说罢,双手再度挥动,两支短戟重重砍了下来。
勃安大吃一惊,刚刚他几乎已经拼尽全力了,难道说对面这个汉人将领还没有用全力吗?而且,刚才两人那一交锋,他的手至今都在发麻,难道说对方一点异样都没有吗?
他却不知,他固然是天生神力,但若是与典韦相比的话就还差许多,而且在武艺方面,他也远远不如,在刀戟相互碰撞时,典韦能够立即卸去力道,所以反震之力较小,勃安却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双手至今都在发麻。
面对典韦的再度来袭,他顾不得手臂发麻,奋力用刀挡住,总算没有被立劈当场。
然而,典韦的实力终究要比他高处太多,黑黝黝的双臂疯狂挥动,将双戟舞得又快又猛,如同潮水一般,将勃安打得节节败退。
“斩!”终于,伴随着一声大喝,勃安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连带着身上的铠甲,被典韦斩为两段。
见到典韦如此威势,连烧当羌里赫赫有名的勇士勃安都被他当场斩杀,其他羌人士卒顿时士气大挫,斗志全无。
典韦走上前,一把割下勃安首级,高高举起:“尔等主将已死,还不速速放下兵器,跪地求饶,更待何时?”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虎目朝着羌人望去,眼神中满是凶光,那些羌人士卒见了个个都胆战心惊。
“我等投降,还请饶命!”很快,除了少数人依旧负隅顽抗,被迅速击杀外,其余剩下的羌人都先后选择了投降。
至此,被围困在山坡上的一千多羌人最终全部被消灭,而汉军仅仅付出了极为低微的代价,便取得了全胜。
不仅如此,迷奴率领的烧当羌主力也在这三天中因强攻汉军营垒,付出不小伤亡,而且因为战局的失利而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反观汉军这边,自从冀县出兵以来,汉军连战连胜,如今士气高昂,气势如虹。
接下来的战局,已经轮到汉军反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