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她只能看到近处,远处,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是敌军的大营。
从那里现在静悄悄的情况来看,燕寒墨派出去的人连偷袭都没有。
因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传来任何的打打杀杀。
阮烟罗脑海里赫然闪过以前在燕寒墨的军营中见到过的场面,那时是小锦陪着她,“我以前也遇见过,对不对?”
燕寒墨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对,也不对。”
“呃,不就是在井里下药吗,至于派出去那么多人吗?”阮烟罗有些不明所以。
“至于,这样,本王就能随随便便的拿下这一块土地了。”
“去了一半对不对?”阮烟罗这才反应过来燕寒墨要做什么了。
“对,还是阿罗聪明。”燕寒墨先是笑,可随即就道:“这算是阿罗与本王心有灵犀吧。”
“去你的。”阮烟罗没想到燕寒墨此时居然能这样的轻松,甚至于还能与她开玩笑,看来,这一仗,他是志在必得的。
“你就不怕他们进去了一开口就被人认出来了?”
“不怕。”
好吧,阮烟罗叹息,她发现从她初初认识他到现在,他做事,她常常都是后知后觉的,很少能提前猜出来。
这是不是代表她智商不如他?
气恼的看着他,“燕寒墨,你就卖关子吧。”
“阿罗,气什么,为夫的厉害才能护着呢,再有,反正有我,你就当出来散散心旅行一场就好了,那些个打打杀杀,不需要你来,你只要远远的看热闹就好。”
“喂,怎么感觉我来这里,不是来帮你的,倒象是来玩看你们三虎相斗的呢。”
“本来就是,难不成还要你也出手不成?”
阮烟罗倒是想,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跟燕寒墨这样说,否则,燕寒墨一定看着她不许她随便出入军营。
那就不好玩了。
她可是想好了,想要去见金国的特使,还有三皇子完颜简的。
所以,绝对不能这样说。
见金国的人不能说,其它的事得抓紧说了。
“阿墨,我这边倾妆传来的消息,许皇后的人策反了你军中的一个将士,所以,你还是要提前提防着些。”
燕寒墨眸色一凛,俊颜终于正色起来,“有没有那个人的线索?”他手下大大小小上百名的将领,一时间到哪里去查?
不给他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查不出来。
可到那个时候,只怕就要出事了。
只要那个要策反的人听从许雪婉的安排,与敌军勾结,然后对他的大军来一个里应外合,那他是防不胜防。
眯眸看着对面的敌军军营,燕寒墨此时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他这一仗,就是策反了楚国的一个将领。所以,就让自己的人悄悄潜入那个楚国将领的营中,然后,等敌军中的将士都饮用了下了泻药的井水而开始起反应,那个被策反的将士就会带着他的人一举进攻,而拿下
这块地了。
此刻看来,许雪婉与他的与敌人的对抗方式,居然不谋而合。
阮烟罗摇摇头,“没有,只说是你军中的一个将领。”
燕寒墨点头,随即叫过一个护士头领,派他直去查了。
阮烟罗听完了燕寒墨下达的指令,不由得暗竖大拇指,不得不说,燕寒墨果然是一个不会让她失望的人。
他是让人去查一个月内,军中新进加入的新兵,至于老兵,不查。
查了也没用。
几十万的大军,真查起来的话,就觉得哪一个都象他要找的人,又哪一个都不是。
那样,更麻烦。而燕寒墨之所以让人去查这样一个人,是觉得许雪婉要策反他的人,必然会有书信往来,也必然会有一个不定时的把许雪婉的消息传给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把他的消息透
过这个人传给许雪婉。
这是相互的。
一个负责传递信息的人,一定是信得过的。
所以,就借着征兵的名义潜进军中,这样做起事来才方便。
不过,燕寒墨很清楚,就算是最近征进的新兵,数目也是相当可观的,要查出来那个潜进来的可疑人,也是难上加难。
必须从现在就开始找起。
天亮了。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霞光一点点的从天际破晓,然后慢慢的润染在眼前的风景中。
这里已经有了楚国的风情,到处都是经幡,王颜六色的,风一吹,特别的漂亮。
“王爷,小姐,要不要吃些点心?”红袖看到天亮了,知道燕寒墨一夜未睡,就觉得自家王爷太辛苦了,所以,就相犒劳一下燕寒墨。
阮烟罗摆手,“不用了,你放着歇息去吧。”
“是。”红袖悄悄的后退,不打扰燕寒墨和阮烟罗。
看着燕寒墨和阮烟罗这样的恩爱,红袖是那样的满足。
只要两个人的感情好,别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最终不过都是无用功罢了。
“阿罗难道知道我今早要请你吃什么了?”
“这个,我还真猜不到,燕寒墨,快说。”阮烟罗娇嗔的白了燕寒墨一眼,他就知道难为她。
“就吃烤全羊,还是别人送的,想想就觉得美味。”
一听到烤全羊,阮烟罗也是想吃了。
那是最美味的一道菜呢。
况且,据说楚国的烤全羊肉质都嫩更将美,但凡是去到楚国的,一定要吃一次楚国的烤全羊。
很有地方特色。
“自然是别人送的,本王现在穷死了。”
阮烟罗就笑,“燕寒墨,你要求天下第二的穷人,那就找不到天下第一的穷人了。
就是身为皇帝的燕勋,只怕把国库里的财务都拿出来,甚至于连上宫中嫔妃的都组合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燕寒墨一个人的财物多。
燕寒墨还未回应,阮烟罗就惊跳了一下,”开打了。”
是的,那边已经传来了打杀声,声声震耳,也是声声让人心惊肉跳,所以,声音卜出现,阮烟罗就有点小担心了。
“别怕,我在。”燕寒墨女将怀里的阮烟罗笼了笼,轻声说到。阮烟罗只觉得心头一股暖流流淌而过,别样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