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杀她和红袖,哪怕合她和红袖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他没有动手。
不止是没动手,相反的,任由她和红袖一前一后的刺伤了他。
这男人,他要么是傻,要么是存有目的。
可是以这样的受伤流血一对应什么目的,阮烟罗想不出来。
男子还是嘻嘻一笑,“你不是要救你的人吗?我在帮你。”
“你在帮我?”阮烟罗莫然的皱起眉头,实在是不明白这男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你的床上,你既然选择了站在了我这一方,嗯,我就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所以,既然你想要我救你的人,我自然是愿意的。”
“你,你这是要怎么救?”阮烟罗更懵了。
如果不是他此时这样说,她一定再拿着匕首冲上去再给他补上一刀。
他该死。
他迷晕了二哥迷晕了随在她身边的所有的暗卫。
如果论打,她的暗卫再加上二哥足可以护她周全。
可是他使了迷迭香。
无色无味的迷迭香,让二哥和暗卫全都中了招。
不得不说,迷失香很厉害。
因为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
“不是给你们砍了吗,一碗血救醒一个人,你再不动手,等我的血流光了,你一个人也救不了。”男子云淡风轻的道。
所以,他任由阮烟罗和红袖伤他,是故意要流血的。
阮烟罗眯起了眸子,“你的血,能救醒他们?”
“一碗血一个。”男子笑眯眯的说到。
仿佛他说的血是别人的血,与他无关似的。
“红袖,去找几只碗来。”阮烟罗急叫。
这个时候,对男子的话,阮烟罗也是将信将疑。
她想不信,可这的确是救自己人的一个办法。
如果信了,又怕这男子的血有毒害了自己的人。
红袖去找碗了。
冲下楼才发现,到处都是晕倒的人。
全都是被迷迭香所晕倒的。
而楼上的阮烟罗,此时看着男子依然半倚在门楣上的身姿,虽然他脸色苍白,可看起来还是有功击力的。
不管了。
她真的什么也管不了了。
如果这男人身体里的血真的能解迷迭香,那他就是个疯子。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浪费了多少的血呢。
阮烟罗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吸了一口他肩膀上的血。
腥甜的味道。
她恶心的想吐。
但是,为了争取时间,她没有别的选择。
燕寒墨已经不见了。
他的人,她一个都不想伤。
还有二哥阮予清,也不想伤。
血入腹,她静静的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待。
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她认真的感受着身体,男子的眼睛就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墨王妃,听说你是大燕国的第一美人,我为了帮你救人,这会子流了这么多的血,我就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
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一眼就好。”
阮烟罗真是无语极了,他血都流了那么多,还有心思来调侃她。
可是人身体里的血一共就那么,流多了会失血而亡的。
“红袖,你快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阮烟罗现在只想争取救醒一个是一个。
红袖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也递上来了几个小碗,“小姐,楼下掌柜的还有小二都昏迷不醒了。”
阮烟罗接过碗,一手一个的接起了血。
那边,红袖也在帮忙。
接着接着,阮烟罗就觉得自己和红袖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接着人家身上的血。
眼看着三只碗都有一点点了,阮烟罗立刻叫停,“你自己点穴止血吧。”
再接下去,这男子的血绝对会流干的。
到时候,就算是她的人全都解救了,她也不觉得光彩。
分明是拿着人家一条命换来的。
如果这个男人是不甘愿的,与她对抗的,她要了他的命来救自己的人就会觉得理所当然,是必须的。
可偏偏,这个男人根本不反抗,还是故意的受伤就为了让她接血,那让她再要这男人的命,这样的事,阮烟罗做不出来。
也不能做。
“你说的?”
“对,我说的,你点穴手法好,快点。”阮烟罗急道。
她点穴的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还不如让男子自己来。
男子指点倏倏点过,果然就不流血了。
只是,脸色特别的苍白。
人还是靠在门楣上,他不能动了,但是可以说话,“你就救一个?你是救你二哥呢,还是救其它的人?”
阮烟罗看着才接了血的三个小碗,三碗里的血都凑到一起,勉强可以算成是一碗去救一个人吧,没有任何的沉吟,阮烟罗对红袖道:“去救车夫,连夜赶路,快。”
“是,小姐。”红袖不二话,她永远都觉得自家小姐做事绝对有分寸,也绝对有道理。
所以,阮烟罗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红袖去救人了。
阮烟罗转身走到床前,有些吃力的拖起了二哥,二哥很沉,昏迷中的二哥更沉,她想了想,费力的背起了二哥,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可男子还挡在好里,一动不动。
“让开。”阮烟罗吼,自己一行六个人,一个一个的弄到马车里,这于她和红袖来说,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墨王妃,我点了穴,要是解开的话,立刻会流血而亡,你现在是想要让解开自己的穴道流血身忙呢,还是让我继续站在这里呢?”
阮烟罗无语,看看二哥,只得先放下了二哥,然后去拖男子,更沉。
他比二哥的身材更高大,体重也更重,阮烟罗皱眉,真的不好背。
可是这所有人,她放下哪一个,都不能放下这个人。
哪怕是不认识,也不能放下。
只为,他的血能救其它人的命。
眼看着阮烟罗吃力的把他背了起来,男子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其实,你可以直接放了我的血救你的人的,这样,很辛苦。”听着他调侃的话语,阮烟罗真想掐他一下,可惜,腾不出手来,只得愤愤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