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挑开了车帘看出去,“宫里出了什么事吗?”一路上回京城,她从来都没有问过燕城的情况。
其实二子是有要汇报的,可她不想听。
满脑子的全都是燕寒墨纵身跳崖的那一刻,怎么都不信他真的死了。
就是不相信。
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她回京城了,居然对京城的现状一点也不了解。
进宫检查是正常的。
但是今天这检查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除了主子,宫女和小太监全都要搜身。
“烟姐姐,是东宫那边出事了,进了刺客。”明茴芸小声的说到。
“死人了?”否则,宫里不会这么大的阵仗,进出都要搜身吧,所以,她的感觉就是这次死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是的,不过,皇上不许外传,没有几个人知道。”
阮烟罗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城门口许雪婉还有一众人的衣着,全都是光鲜华丽的。
但是按道理,要是宫里真死了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众人出行的衣着怎么也要素淡些吧。
黑色和白色是主打才对。
可是,宫里现在这样紧张,又不象是不重要的人。
“不会是那个佟妃吧?”明茴芸说起东宫,阮烟罗记得最清楚的除了燕寒竹以外,就是燕宇和佟妃。
燕宇仗着自己是许皇后那一支的长孙,从前总是欺负小锦和小瑟,对那个孩子,阮烟罗全都是憎恶,不喜欢。
对燕宇的母妃佟妃就更不喜欢了。
那时小锦和小瑟吃亏的时候,就想佟妃和燕宇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明茴芸微微点头,“姐姐,这件事,是我非问君离,是君离告诉我的,他说了绝对不能外传,否则,会影响皇家的声誉的。”
“那皇后娘娘总知道吧?”阮烟罗若有所思。
倘若真是有刺客刺杀了佟妃,那跟声誉无关吧,不过是一件杀人的事情。
但凡是跟声誉有关的,无非是女人出轨罢了,这样的出相最难看,况且如果是皇家的哪一个妃子出轨,那更是特别的难看。
“知道。”
阮烟罗冷冷一笑,许雪婉知道了还非要去城门外接燕君非,看来,她对燕君非的回来是有很多的期待的。
只是奇怪了,燕君非和顾水凝都已经失踪了。
燕君非的人也都被自己处理了。
许雪婉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回来的?
许雪婉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燕君非早就算到了今天会回燕城,所以早就给许雪婉递了消息。
而许雪婉手上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燕君非在出事前发出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阮烟罗微微皱眉,那许雪婉之所以接出城外,只怕是她也觉得这阵子燕君非的没有消息是相当不正常吧。
所以,才急着出城等燕君非的消息。
只为,燕君非给过她今天要回来的消息。
这样算起来有点绕,可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烟姐姐,你在想什么?”明茴芸坐在车里无聊,捅了捅她的手臂一下。
小姑娘跟她一直都很亲,是真的把她当姐姐,而不是当成是墨王妃。
“想小锦和小瑟呀。”阮烟罗摸了摸明茴芸的头,要不是这孩子告诉她佟妃死了,她一直以为许雪婉今天出城是去接她呢。
现在才反应过来,许雪婉应该是一直等不到燕君非的消息,所以,急了。
但现在,等回了她,许雪婉还是没有消息。
那么此刻坐在马车里的许雪婉一定是焦心的。
是的,许雪婉在担心燕君非。
可是于她来说,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就总是会心存希望。
燕寒墨,一定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
心头一颤,阮烟罗差点流出泪来。
她最近,就因为燕寒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一天杀了一千多人,甚至于还自己亲自动手,那么多条人命,可为了燕寒墨,为了跟着他的那些手下那些大兵,她不得不心狠手辣。
否则,死的就是燕寒墨手中那几十万条人命呀。
哪头大哪头小,她拎得很清楚。
她没错。
正沉思着,忽而,马车突然间飞速前行起来。
此时,许雪婉的凤驾就在前面,还有阮烟雪的,还有一些公主嫔妃的,全都是随着许雪婉一起出城的。
这要是撞到了哪一辆马车,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偏偏,她前面的马车,就是许雪婉的。
只为,阮烟雪虽然即将要是太子妃,可毕竟还没过门。
而她呢,是正八经的墨王妃,还为皇家添了两个皇孙,所以,车子出行的时候,她自然是排在了许雪婉的马车后面。
就连那些个平日城与许雪婉走得近的嫔妃和公主也没有这样的疏荣,毕竟,她是燕寒墨的王妃,而燕寒墨拥兵几十万,这样的位高权重,就连燕勋也要给燕寒墨面子。
可今个她的马车紧跟着许雪婉的,这根本就是惹祸的。
“姐姐,怎么办?”明茴芸小脸已经白了,这要是阮烟罗的马车撞到皇后娘娘的马车,那可不得了。
就算不是阮烟罗愿意的,也是说不清楚。
阮烟罗看出去的时候,就见二子飞奔而来,可是他在快,也离得有些远了。
这一行都是女眷,所以,二子只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跟得太远,就算是发现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而这个时候出事的马车,就只有她这一辆,其它的马车,全都不疾不徐的行驶的,不见半点错乱。
直觉告诉阮烟罗,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事件。
她才回来,有人就想送给她一个厚礼。
心思一转,她突然间纵出车厢,身子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随即就握住了那些爆躁飞奔的马的鬃毛,狠狠一扯,黑色的鬃毛漫天飞舞,马还是不停。
马车还是冲向前面皇后娘娘的马车。
不,不可以,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么多车都没问题,就她的出了问题,还是直奔向许雪婉,只怕到了燕勋的面前,她有理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