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看了一眼沙漏。
在三个暗影离开之前,她也有过交待,倘若有万一,那便在听到响声后等待时间指向某一刻的时候行动。
此时,正好是一个时辰三刻,阮烟罗冲着二子一点头,二子会意,就在莫湛与燕君非相争的时候,身形一起,便准准的点中了棺椁的开头。
“刷刷……”石棺缓缓打开。
石头启动的声音,终于叫醒了莫湛和燕君非,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强行的收了势,直奔墓主人的棺椁。
二子在石棺开启后就自动自发的后退了一步。
他早就猜到莫湛和燕君非会收手的冲过来的。
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棺椁里无外乎就是珍珠财宝之类的。
只是比起之前看过的一个个的暗室里的财宝看上去档次高了许多。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墓主人的身份非为常人。
那些金银财宝,他没兴趣。
就算是都给他,他一个人也带不走。
这一点,他跟自己的主子燕寒墨和阮烟罗的意见是一致的。
但是莫湛和燕君非却疯了般的抢了起来。
阮烟罗不远不近的看着。
按理说,燕君非不应该是这样贪图钱财的人才对。
毕竟,身为燕家人,宫里面有多少的宝贝呢,又不是没看过,至于这样急着抢吗?
就算是要回去送给燕勋邀功,也不是送他现在抢到的吧。
而是要送这整个的墓葬。
这一路走来,金子就有十几间密室,夜明珠也独有一间密室存放。
还有一个个的精美的器皿,太多了,根本是数也数不过来。
他们这一边山是这样,可想而知另外的三座山下的墓葬也绝对比这一个差不了多少了。
忽而,莫湛的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兴奋的找一,是书。
只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一本完整的书。
他拿着盒子冲到了阮烟罗的面前,“这书其它的部分,一定在其它的三个棺椁里各有一份,墨王妃,拜托了。”
阮烟罗没开口,只是伸出了手。
莫湛看着她的手,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这残缺的书交到了她的手上,“墨王妃,是医书,是失传已久的药王遗书。”
原来,莫湛守了二十几年,为的只是这么一本书。
把书还给他,阮烟罗点了点头,“剩下的,我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给我阿墨的解药,一手交手,一手交药。”虽然,看到这残书,她是信任莫湛的。
可是世事多变,有时候,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不得不小心。
“好,一言为定。”
燕君非此时也停了下来,怀里是一堆的宝物,他脱下了外套打成一个包袱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可以走了吗?”
整座山还是地动山摇的感觉,但是没有任何的坍塌。
果然,只要四个棺椁同时打开,这地下就是安全的。
毁山灭地的机括也才没有打开。
否则,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够。
燕君非一身轻松的站在那里,以为他拿了财宝就避了人的耳目,可阮烟罗分明看到他偷偷藏进笼袖里了一件东西。
只不知,是什么。
她也不折穿,如果燕君非就此离开,就证明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财宝。
可如果他不离开,那就证明,其它的三个棺椁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猜不到,那便不猜,阮烟罗也懒着猜。
好奇心已经被解惑了,她很满足。
从前在电影电视剧还有小说中看到的类似盗墓笔记的故事,她今天终于是亲身的体验了一次。
虽然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但是很满足。
一行八人下了甬道,甬道不是很宽,但足够一个人宽绰的行走。
阮烟罗紧跟在燕寒墨的身后,在她身后是二子。
而走在最前面开道的是莫湛,让莫湛开道她很放心,因为,莫湛还有着他的目标。
倒是没想到他为了一本医书居然可以做到如此。
这是对医术痴迷到了何种的地步呢。
果然,医圣这个名号莫湛是实至名归。
很快就要到最中间的那个岔道口了。
莫湛走得越来越快,倒是燕寒墨有些跟不上了。
“莫郎中,请你慢行。”阮烟罗牵起了燕寒墨的手,还是一前一后的前行,只有牵在一起的手感觉是那样的温暖。
有什么,就从指尖上传递着。
莫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得快了,缓下了速度,感觉燕寒墨能跟得上他放缓的步伐了,便一直一直的匀速前进。
八个人再无言语,如果不是眼里能看到,那样无声无息的脚步,会让人有一种只有自己而没有其它人的错觉。
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毒发的燕寒墨,轻功也是了得。
也算得上当世数在前面的高手。
忽而,莫湛停了下来。
阮烟罗一怔,侧耳倾听间,不由得笑了,“应该是他们三个也往这里汇合了吧。”
听到这里,莫湛继续起步,而且脚步越来越快了。
根本等不及燕寒墨是不是能跟上了。
阮烟罗也没有叫住他,由着他去与燕寒墨的暗影汇合了。
果然是医痴呀。
换成她,是做不到的。
她对所感兴趣的,最多就是好奇罢了。
喜欢的就继续学一学,不喜欢的直接放下。
至于学到什么程度,端看自己是不是还喜欢。
还喜欢就继续学。
这么几年来,她唯独一直有兴趣的就是风水学,其它的功夫和轻功,全都是荒废了。
不想再去研究那些。
很不容易遇到这样的一个医痴,阮烟罗决定满足他。
毕竟,治病救人,从来都是善事。
只是想起莫湛拿到书时那孩子一样的反应,不由得还是失笑。
阮烟罗放行了莫湛。
一道黑影突然间从后面一个个的挤过来。
是燕君非。
“十八爷,你挤什么挤?”二子皱眉,就是不让他越过自己,不让他挤到阮烟罗和燕寒墨的前面。
“让开。”燕君非低吼,同时一拳挥向了二子,显见的,他太想通过二子追到莫湛了。“二子,让他过去吧。”阮烟罗无语的点了点头,有些人,也便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