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全身都痛。
仿佛所有的骨头都被卸下了再又重新被装上一般,还没有彻底的归位。
那种疼让阮烟罗直皱眉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全都是拜燕寒墨所赐。
也只有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本事,把她弄成此刻这个模样。
不能动了。
阮烟罗是真的没想到,她不过是睡梦中的一声‘君离’,结果换来的就是现在这样连动一下都不成了。
估计最少要躺上一整天,甚至两三天才能好起来。
好饿。
“燕寒墨,我饿了。”放下所有的矜持,不能动的阮烟罗也放低了姿态的先求生存。
否则,饿着肚子哪里来的生存空间呢。
再不吃东西,她都已经感觉到了身子因为饿而在发抖。
好象没有这样饿了。
这是昨晚上被燕寒墨累极之后再什么也没吃的综合后遗症。
“饿了?”燕寒墨停下了马车,一撩车帘子再度进了车厢。
当燕寒墨高大的身形笼罩住阮烟罗的时候,她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就往后一退,背脊直接就抵在了车厢臂上。
那样子就象是一只小白兔遇上大灰狼时的反应,全都是恐慌和惧怕。
同时,也在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饿了’这个词,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而她两个字一出,此时钻进车厢里的燕寒墨的反应就可以证明,他联想的更为丰富。
而后面一种要做什么,阮烟罗是非常明白。
但是此刻,她真的不行了。
她估计自己一定受不了燕寒墨了。
“阿墨,我只是肚子饿,你起开。”慌慌的伸出小手去推燕寒墨,阮烟罗就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她是真的又累又饿呀。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来拯救她呢?
“肚子饿?”燕寒墨低低一笑,“这还真的摸不出来,不如,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面对燕寒墨的从容,阮烟罗则是相反的小脸慌乱的样子,“不用了,我,我只是需要食物,只是单纯的饿而已,我不需要大夫。”
燕寒墨要是再来一次,阮烟罗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昏死过去一次的。
绝对的。
她真是受不了他。
明明是中了毒的。
但是现在看来,现在回想起来,阮烟罗就是觉得燕寒墨没有中毒。
哪有中毒的男人体力这样好的。
好到让她差点开始怀疑人生了。
“真不需要大夫?”燕寒墨的眸光从上扫到下,再从下扫到上,“阿罗,你脸色很差?”
“有吗?”阮烟罗皱眉,她看不见她自己的脸色呢。
只能看到面对面的男人的眼里的小小的自己,实在是看不出哪里脸色不好。
“有。”燕寒墨指尖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轻轻的移过,仿佛蛇信子拂过的时候,让阮烟罗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我脸色没……没怎么差吧?”燕寒墨认真的样子,让阮烟罗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脸色真不好了呢,可是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除了那种酸疼酸疼的感觉之外,真的没有其它的了。
那不是生病了。
那是累的。
只要给她些时间休息下,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这一点,走过的时光已经证明过了,经历过燕寒墨很多次的她,已经很了解燕寒墨了。
燕寒墨眼见阮烟罗认真了,原本绷着的脸刷的一下放开,“不过是脸红而已,你紧张什么?”
“刷”,阮烟罗的脸更红了,“燕寒墨,你坏。”
“呃,看来你还想要惩罚?”燕寒墨继续低笑,长指也继续的挑起她的下颌。
“啊?什么?”阮烟罗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就想转头逃逃逃,可才发完音节,又觉得不对了,“我不要,不要了。”
她还想要命的。
阮烟罗是真的不明白燕寒墨为什么突然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呢。
“阿罗,你真不乖。”燕寒墨严肃脸,语调里也夹杂着严肃的味道,让阮烟罗只觉得身体倏然一跳,她真不习惯燕寒墨这突然间的严厉。
“什么意思?”
“你有种再叫我一声燕寒墨。”燕寒墨冷冷的瞪着阮烟罗,那冷意蔓延到阮烟罗的四肢百骸,让她身体不由得再打了一个寒颤,全身抖擞的更厉害了。
“不过是个称呼而……”下一秒钟,她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了,就被燕寒墨给堵了回去。
随即就是翻江倒海般的一切。
哪怕阮烟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不知道燕寒墨用了什么办法,燕寒墨卜一触到她,她的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完全的按着燕寒墨所制造的轨迹而行。
手到擒来。
那样的精力让阮烟罗特别的感叹,她完了,她掉进了燕寒墨这个男人的深渊,此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就算是想,也没用。
此时此刻的她腿软的还是连动都不能动。
她要被燕寒墨给累死了。
好在,燕寒墨这一次一直起身,就下了马车,阮烟罗正想要追出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放过她呢。
可也只是想,她虽然探出了头去,可立码就被燕寒墨一只大掌给送了回来,“别乱动,再休息一下,或者睡一觉,等你醒了,就快到了。”
燕君离这一句,让阮烟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要找到莫湛了?”阮烟罗就觉得自己听到的是愚人节时那个骗自己的小女生的声音,太嗲了,她要是再听下去,她要疯了。
“嗯,前面那个“卍”字形的山里,就是目的地。”燕寒墨遥手一指,便指向了马车外的一座山。
“确定?”阮烟罗没想到她与燕寒墨这么幸运的,一路就找了过来。
而且不止是找了过来,还找对了“卍”字。
看来,莫湛就是住在这座山里了。
想到就要找到莫湛了,阮烟罗心口不由得一跳。
只要燕寒墨身体里的毒解了,她就能放下一颗心了。
否则,心底里时时刻刻都是七上八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再继续下去,她真的受不了了。“确定。”燕寒墨随即给了阮烟罗一个十分笃定的答案,让她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