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一定是许雪婉威胁过太妃。
可还是那句话,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他一直记得的。
发生在自己身上九死一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而现在之所以说出来,是他实在看不懂燕君离的样子,明明不是燕君离,可燕君离居然就有胆子在他这个正主的面前讲条件,做示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燕寒墨就算是再无勇,可是自尊两个字却绝对知道要怎么写。
“他说什么你们答应什么就是了,不过要记住一条,莫湛最看不惯的就是夫妻秀恩爱。”
“是吗?”燕寒墨低低笑,很想反问一句是不是他燕君离看不惯他们夫妻两个秀恩爱呢?
是的,倘若阮烟罗和明茴芸不在场,他一定问了。
玩得这么虚,有意思吗?
燕君离这一次没有回应,而只是略略的点了一下头。
“老十九,那你这次带着明姑娘一起来,是不是也是在秀恩爱呢?”
燕君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我与七哥不一样,我答应过莫郎中,只要定下了女朋友,一定要带她来看他的。”
所以,他带上明茴芸,那完全是顺应莫湛的要求,是不违反大燕国的规定的。
“是哟,那莫郎中也一定是见见我燕寒墨的女人了,嗯,多谢老十九,不送。”燕寒墨一抱拳,此时的样子那是充分的证明他是有多不待见继续与燕君离同处一片空气中了。
他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任由别人去看。
说完,他反手将阮烟罗重新又送进了车厢,随即拿过马的缰绳,用力一甩,吃痛的马便朝着燕君离的方向飞奔而去,居然一点也没有收势的意思。
燕君离眸色微恙,手疾的牵起明茴芸的小手骤然一个后退,这才堪堪的避过了燕寒墨的马车。
马车飞奔而去。
明茴芸不明所以的扯了扯燕君离的衣角,“离哥哥,咱们……”
燕君离摇了摇头,燕寒墨不在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攻克阮烟罗的心,燕寒墨在的时候,他更没有办法攻克阮烟罗的心了。
紧握了一下明茴芸的小手,“芸儿,我与她再无可能。”
那个她,指的自然是阮烟罗。
这一句,也是给明茴芸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既答应了娶她,再不会负她。
哪怕是心里还有阮烟罗,也只是心里有,终不会负了明茴芸。
既然得不到,那就学着慢慢放手。
只有放手了,才是对自己的一个解脱。
也是对阮烟罗的一个解脱。
不管看不看得开,都要去放手。
这样,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一个男人的选择。
马车越驶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踪迹,燕君离才悄然的转身,牵着明茴芸的小手往自己马车停靠的地点而去。
到了,又哪里还见随他一起来时的那个阮烟罗呢。
她的马车不见了。
应该二子赶走了那辆马车了吧。
看来,燕寒墨已经给二子下达了指令。
没想到,燕寒墨不止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还是一个看事看得通透的一个人。
只要他肯对阮烟罗好,阮烟罗一定会幸福的。
这也是他燕君离所想要的。
幸福是那么的美好,但凡是热爱生活的人,所求的都是幸福,还有健康。
只有健康了,才能享受幸福所带来的快乐生活。
明茴芸随着燕君离落莫的回到了客栈,关于阮烟罗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仿佛阮烟罗从来也没有来过这家客栈,留下的,不过是她自己的物品罢了。
阮烟罗的全都拿走了。
就是不知道是燕寒墨命人来拿的,还是阮烟罗自己来拿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燕寒墨的毒能解了,那样阮烟罗与燕寒墨在一起才能幸福。
而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所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她已经说服了燕君离告知燕寒墨一切。
两个人重新走进了客栈。
燕君离一直一声不吭的。
小姑娘的手心都潮了。
心底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离哥哥,我是不是……”燕君离不高兴了的样子,一定都是因为是她求了他告知燕寒墨一切的,所以,这一刻的明茴芸心底里虚虚的。
“不关你的事,走吧,回去房间再睡一会。”燕君离淡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道。
“我不困,离哥哥,你去睡吧。”
“去睡觉,听话。”燕君离拧眉拍了拍明茴芸的背,“再睡个回笼觉,等你醒了,咱们就出发。”
“回燕城吗?”明茴芸一想到这回程的路上只有她和燕君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的期待了,恨不得现在就与燕君离一起回程,让她此刻睡觉,那根本不可能的。
“嗯。”
“哦耶。”明茴芸比了一个剪刀手,这也是跟着阮烟罗学的,“等我到了燕城,是不是我父亲和娘亲派来燕城的人也到了呢?我算了一下,就是过个两三天。”
燕君离抬手刮了刮明茴芸的小鼻尖,“嗯,等你到了,他们也到了,又想家了是不是?”
明茴芸一抿小嘴,“我想我娘亲和父亲了,还有兄弟姐妹,都想。”第一次离开家,还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是真的想家,每天都想。
所以,才喜欢与阮烟罗一起,这样,可以让她少些忘掉烦恼,让自己不至于想七想八。
“好,等大婚了,抽个时间,我带你回去一次苏城省亲。”
“真的吗?”
“嗯。”燕君离微微扭头看着笑得如同孩子,而原本就是孩子的明茴芸,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把这样可爱漂亮的芸儿交给燕寒儒或者燕君非,所以,也只能选择自己娶她做王妃了。
只是,有些委屈了小姑娘。
才那么小就要忍受他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好在,哪怕明茴芸很清楚,却从来不给他和阮烟罗难堪。
不得不说这孩子的情商很高,不惹人讨厌。越是相处久了,越是习惯了她这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