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阮烟罗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起初她还不后悔自己潜进了顾相府,此时听到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两个暗卫自杀了,心头突突狂跳。
倘若他们真的死了,都是因为她。
是她不好,非要潜进顾相府,是她连累了他们。
“我想是的,派去的人悄悄的查了,两个人都是咬舌自尽。”
“他们的功夫那么好,这怎么可能?”阮烟罗不相信了,想起那个替她挡住追杀者的暗卫,功夫相当了得。
了可闭了闭眼,轻声道:“顾相府里几十个一等一的好手围堵住了他们两个人,再加上燕君非,结果……”
阮烟罗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她真的没想到会有两个鲜活的人因为自己而突然间没了性命。
哪怕她只与那其中的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可此时依然心口骤疼。
两个对几十个,哪怕再好的功夫,也抵不过孤立无援。
“小姐,尸体还在顾水凝的手上,她扬言那两个暗卫潜入了相府是要杀她,已经报了官,还有,她说要把两个暗卫的尸身吊在燕城的城门口示众,以儆效尤。”了可继续说到。
“不行,不可以。”大黑天的,晚上凉嗖嗖的,可阮烟罗已经全身都是冷汗了。
“小姐,顾水凝可是一个敢说就敢做的人,再加上有十八爷燕君非给她撑腰,她敢的,除非,你有与她交换的筹码。”了可的脸色也是很沉重。
墨王府的人被吊在城门口示众,丢的是燕寒墨的脸,也是丢阮烟罗的脸。
可这次确实是阮烟罗潜入了顾相府。
被顾水凝拿住了墨王府的两个暗卫。
此刻于阮烟罗来说,是被动的。
虽然真正的事实是顾水凝劫走了许郎中,而许郎中的生死关系到燕寒墨的生死。
顾水凝,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当初差点暗杀了她,如今又想以燕寒墨的生死来要挟她去求她。
人心险恶,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了可,之前兴盛行那边存下的资料中,可有顾承腐败收贿的证据?”
了可摇摇头,“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查过了,没有。”
这与阮烟罗的记忆是一样的。
是的,她记忆里顾承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
至于顾水凝,唯一的把柄就是喜欢燕寒墨。
可这也不算是把柄了,拿这条要挟不了顾水凝,因为燕寒墨早就拒绝了顾水凝,而顾水凝
看来,她连与顾水凝交换的筹码也没有。
但是真的让顾水凝将燕寒墨派给她的暗卫晒尸示众,她绝对不同意。
“再去搜集顾承的信息,一有他的把柄,马上通知我。”
“小姐,来不及了,明天天一亮顾水凝就要把人挂到城门口了。”了可摇了摇头,这个,他也是无能为力。
阮烟罗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哦。”了可不放心的看着阮烟罗,她那样子,一看就是有心事。
“等等。”了可还没离开,阮烟罗又想起什么的叫住了他。
“小姐请说。”哪怕阮烟罗已经彻彻底底成了墨王妃,哪怕阮烟罗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了可还是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小姐身份。
“许郎中的事情现在已经确定是顾水凝联合燕君非做的了,你让人流意顾水凝和燕君非的人的动向,尽可能的查到许郎中被藏到了哪里。”这样,燕寒墨就有救了。
“许郎中没有死?”了可还不知道阮烟罗已经让二子确定了停尸房里的许郎中的尸体是假的,就因为是假的,所以本人绝对没死。
否则,要是死了,没有必要不停在停尸间的道理。
“是的,没死。”阮烟罗点点头,此刻是身心俱疲。
让她打打杀杀她不怕,大不了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但是现在,她担心的是燕寒墨,担心他身体里的毒。
“我明白了,这就去查。”了可转身就走,这一次走得很急。
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于阮烟罗的意义了。
阮烟罗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从前她一个人在安静中,从来没有坐立不安的时候。
但此刻,她就是坐立不安不说,还特别的烦躁。
“小姐,早些睡吧。”
阮烟罗摆摆手,示意红袖去睡,她现在半点睡意都没有。
满脑子的全都是怎么从顾水凝的手上要回两个暗卫的尸身。
明天一早前,她一定要想到办法。
绝对不能让救了自己的两个暗卫暴尸城头。
那样,太残忍了。
“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小姐都要保重身体,只有你保重了身体,才能解决事情,是不是?”红袖劝着阮烟罗。
红袖这话没毛病,阮烟罗也明白她劝的对。
但是,她现在是真的焦躁不安,真的睡不着,也没有睡意。
“我再想想办法,你去睡吧。”
红袖见怎么劝都无果,只得摇头去睡了。
阮烟罗静静的靠着,如银的月光打进室内,一片清幽月色,很美的意境,可她的心却怎么也美不起来。
想了又想,想得头都开始痛了。
可是走过的只有时间的消逝,她没有想出任何阻止顾水凝的办法来。
算起来,顾承也算是一个清官了。
这样的清官,她都觉得不应该与顾承为敌。
但是现在,是顾水凝与她为敌,而她不得不应战。
这是她也不想的。
就因为得不到,顾水凝就迁怒于她,恨不得弄死她。
没想到她一次次的错过。
不可以,绝对不能让顾水凝得逞。
她不能因为自己对燕寒墨深爱,就也要求燕寒墨爱上她娶了她吧。
那样,岂不是太自私了?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既然顾水凝一直要逼她,她就只能被动迎战。
忽而,阮烟罗眼睛一亮,她有办法了。
顾水凝,是她先不仁的,就不能怪她阮烟罗不义。
人与人之间,阮烟罗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还之。
阮烟罗拿过了纸笔,飞快的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笺,叫进了二子送去给了可,便打了个哈欠去睡了。天塌下来总有大个顶着,她不惧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