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这一说,阮烟罗深以为然,“红袖,那你能想起来我娘亲的随葬品都随了什么东西吗?”
“啊?小姐是想知道这个呀,那可太多了,我哪里记得清。”红袖颓丧着脸,她只记得好多东西,具体的,记不住了。“你就想想我娘亲的随葬品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怪你,你那时还小,比我也没大两岁,不记得很正常,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阮烟罗笑了笑,要是那时候的事情她都记得,现在
也不用烦恼了。
“夫人的殓衣是李妈亲手缝制的,很漂亮的,还有她头上带的金钗,那还是从娘亲陪嫁过来的呢,可值银子了。”红袖想了想,说到。
“还有呢?”
“还有……还有……唉呀,我想不起来了,反正都是些金银珠宝罢了,跟现在的也没差了,小姐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一定有一种不一样的。”阮烟罗喃喃自语,随即挑起了马车的车帘,吩咐伙计快些赶车,她现在就想见到李妈。
红袖记不住,可李妈一定记得的。
当年要不是为了她,李妈可能就随娘亲殉葬了。
这一年,她从三姨娘那里也听说了。
其实关于娘亲的陪葬品,她问三姨娘也不是不可,但是那样就容易传出去,让阮正江和修景宜知道她已经在怀疑了。
是的,哪怕三姨娘看起来与她再亲近,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比不得她自己的人,可以信任。
车夫顿时提快了速度,飞一样的驶往了墨王府。
她已经让人把李妈送去了墨王府。
既然恢复了自己的本真的身份,她住在墨王府才是天经地义。
自然她贴近的人,也是要跟着她一起住过去的。
有李妈,她就有主心骨,心里就踏实,这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哪怕有时候遇到了事,李妈不能给她出主意拿主意,她都习惯了李妈在场。
终于,马车到了墨王府。
阮烟罗快步下车。
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
“小姐,你等等我。”红袖跟不上,着急了。
“跟上。”阮烟罗皱眉,这丫头到现在在功夫上都没什么建树,比起小紫来,可以说是没有练武的天赋,不过是学些皮毛,防防身罢了。
不过能防的也不是小喽罗,真的有功夫的,红袖一个也防不了。
阮烟罗住在了燕寒墨的书房。
那是他在的时候必住的地方。
燕寒墨走了,也把那里交给了她。
可见,他对她是相当信任的。
二子去给燕寒墨送书了。
李妈已经到了,此时正打扫着,她是一刻也闲不住的人,不是做这个,就是做那个,总之,就得找点事情来做,她才能踏实。
不象她,累了就一屁股坐下,一动也不想动了。
“李妈,快把东西放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李妈放下了手里的鸡毛掸子,倒了杯茶递给阮烟罗,“小姐喝茶。”不管侍候阮烟罗多少年了,只要阮烟罗一回来,李妈就习惯了奉茶,在她眼里,阮烟罗永远是她的主子。
阮烟罗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李妈,我娘亲下葬时候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记得一些,不过年头久了,算起来也快二十年了,有些场面还真是有些模糊了。”李妈坐下,感慨的道。
“李妈,你想一下我娘亲当时下葬时的陪葬品,有没有什么与江山社稷有关的?”否则,倘若与江山社稷无关,燕寒竹不可能派自己的人亲自动手去挖。
与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燕寒竹不会傻傻的去做。
李妈沉吟了一上,才道:“小姐,夫人的陪葬品多是衣物和金银首饰,仔细想一下,真没有与江山社稷有关的,小姐为什么这样问?”
阮烟罗皱了皱眉头,“李妈,你再想想,一定有一件的。”
“小姐,你指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她也不用来问李妈了。
可是那册子明明就是缺了一角,就是少了一个物件的名称。
不是她要起疑,而是种种迹象都在证明着,娘亲的墓园里一定有一件与江山社稷有关的物件。
李妈认真想了想,“小姐,真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
阮烟罗看看李妈,也知道这是难为李妈了。
毕竟是那样久远的事情了。
但是,她若不问,就觉得那个被燕寒竹拿走的东西,也许有可能会拿来对付自己。
不对,还有燕寒墨。
想到这里,阮烟罗的眼皮突突一跳。
一定有一件什么的。
忽而,阮烟罗眼睛一亮,“李妈,你再想想,或者不是与江山社稷有关,而是有什么能扳倒我和燕寒墨的物件吗?”
“小姐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娘亲很喜欢燕寒墨的,燕寒墨一出生,你娘亲就送了一个很贵重的礼物给他呢。”李妈喃喃自语的。
阮烟罗的眼皮又是一跳,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迅速抓住,“那齐妃娘娘是不是也回过我娘亲什么礼物?或者,是送给过我?”
不过这个,就算是李妈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她可以找机会去问问齐妃娘娘。
燕寒墨出征了。
那她作为燕寒墨的王妃,每个月代替燕寒墨去拜见一次齐妃娘娘也是合情合理的。
到时候,她悄悄问了也能问出来的。
“好象是有送过,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小姐,等我想起来了,我一准告诉你。”“好好好,不急,李妈慢慢想。”阮烟罗也不逼李妈。
人就是这样,越想想起的事情越想不起来,等你不想了,就会突然间豁然开朗的想起来了。
“李妈,我记得夫人去的时候,脖子上的金项圈好象就是齐妃娘娘送的呢,对了,就是的。”一旁,红袖突然间开口说道。“对对对,是有一个齐妃娘娘送的金项圈,当时你看着喜欢,非吵着要,我因此还打了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