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头一沾枕头,就睡沉了。
睡着前的想法就是,还是小姐会享福,虽然昨晚上她们睡得很好,可是这些天从出燕城出来后,她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而以前,每天中午的午休是阮烟罗的必修课。
这几天,真的是累坏她了。
可哪怕再累,一到了苏城,她就在着手处理事情了。
客栈外。
燕君离停住了脚步,“明姑娘慢走。”说完,他就转身准备回了。
“十九爷,你不想帮云姑娘吗?”明茴芸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的又找了一个话题,好继续与燕君离在一起。
之前在他的房间,已经连喝了三壶茶了,所以,她再留下去就真的有问题了。
“你有办法?”
明茴芸这一句,果然成功的叫住了燕君离。
明茴芸的眼神一黯,他能再次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真的不容易,可燕君离为的绝对不是她,而是为了云姑娘。
“我要是有办法,我大哥和我姐早就大婚了,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因,这样你就能帮助云姑娘想办法了。”
“你说。”
“我大哥好象是有什么病,还是怪病,他从来不许别人靠近他的,哪怕是我们这些跟他一个父亲一个母亲的人,也不能靠近他。
除了我父亲母亲,很少有人能亲眼看到他。
我回想一下,我好象是两个月前才见过我大哥一次,可还是远远的看着哟。”
明茴芸越说越感慨。
“你大哥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不结婚的?”
“算是吧。”
“那你姐姐……”
“她不喜欢男人。”说完这句,明茴芸转身就走,脚步不疾不徐,真希望燕君离能叫住她,再与她多说说话。
可惜,燕君离根本没有叫住她的打算,先是怔怔的站了一下,这才转身上楼。
阮烟罗交待不许打扰她,可她打扰一下红袖总可以了吧。
他就问问明茴芸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还有一个姐姐只喜欢男人呢。
明家的人,真是奇葩。
明茴芸的姐姐不喜欢男人,那就是喜欢女人了。
想到这里,燕君离的脑海里自动自觉的就跳出了一个人。
明茴香。
该不会明茴香就是明茴芸所说的,另一个与他和阮烟罗年纪相仿的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女人吧?
这个认知一钻进脑海里,就再也剥离不去了。
“咚咚……”燕君离轻轻敲响了红袖的房门。
没反应。
他再敲。
红袖的房间里面还是没反应。
燕君离急了。
要不是他去送明茴芸之前阮烟罗亲自交待过不许吵她,他绝对去敲阮烟罗的门。
手落在门上,落了又放,放了又落,折腾了好几次,最终,燕君离倚身在走廊的栏杆上,他就等在这里,他现在就想要第一时间见到阮烟罗,或者红袖。
两个时辰后,睡得昏天暗地的阮烟罗终于醒了过来。
抬头看窗外,天已经朦朦黑了。
她这才起身,摘下了耳朵里的棉花。
真好睡。
世界安静了,就特别的好睡。
洗漱好到了门前,轻轻拉门,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门外倚着栏杆而立的燕君离,不知道等她多久了。
那一个姿势立在那里,仿佛雕像一样,看来应该是送走了明茴芸就一直等着的。
可她现在不想见燕君离。
转身就回到了房间,大不了不出去了。
匆匆的换上了下午才买的物品,阮烟罗悄然的跳出了窗子,身体利落的就到了隔壁窗前。
那是她与红袖商量好的,她醒了就去叫红袖,或者走门或者走窗,所以,红袖的窗子一定是开的。
阮烟罗就觉得自己最能睡了。
现在发现红袖也有睡神的潜质,她都醒了,可红袖还在睡呢。
“红袖,醒醒。”阮烟罗推了推红袖。
其实这一声根本没用,红袖的耳朵里也是塞了棉花的。
为了好睡,她才想到的这个办法。
有用的只有那一推。
红袖嘤咛了一声,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下子看到阮烟罗的时候愣了愣,很快就清醒过来,“小姐,要出发了吗?”
“对,快去换衣服。”
“好咧。”红袖跳起来,听话的换起了衣服,还扮上了一些行头。
这可都是阮烟罗带着她下午买的。
换好了照照镜子,红袖笑了,“小姐,真象呢。”
“那是自然,走吧。”阮烟罗满意的点点头,就她们两个这样的打扮,今晚上不怕吴应简不就范。
红袖想也没想的就往门前走去。
阮烟罗立刻拉住了她,“走窗子,门外有人。”
“哦,好的。”红袖是绝对的相信阮烟罗,阮烟罗说外面有人,那就一定有人。
两个人从窗子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燕君离等了又等,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阮烟罗和红袖还是没有醒来出来的意思,他忍不住了。
用力去推阮烟罗和红袖的房门,里面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很不对劲。
燕君离一运功,两扇门就悄然的开了。
推门而入,又哪里有阮烟罗和红袖的影子。
看着她们换下来的原本的衣物,燕君离微微皱眉,实在是想不出来阮烟罗和红袖这换了衣服去做什么了。
苏城的居民房顶上,阮烟罗带着红袖快速的掠往城外。
她们要去吴应简的住处。
到了,她相信用她的办法,一定能让吴应简继续做大夫的。
从前,医德那么高尚的一个人,她相信他哪怕是为了妻子和孩子而放下了治病救人,这些年也一定是活在痛苦中的。
一是觉得对不住妻子和孩子。
二是也觉得对不住病人。
毕竟,妻子和孩子是他的责任,可是病人也是他这个身为医者的责任。
出了城区,就在城外官道边不远的一处民宅前,阮烟罗停了下来。
拿出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再是红袖的。
“小姐,我们这样会不会吓到人?”“心里无鬼的人,是不会被吓到的,如果心里有鬼,正好给那人治治病,何乐而不为?”阮烟罗低低笑,相比于红袖的紧张,她却是一点也不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