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不冷不热,而且是恒温,细腻的泉水如同牛奶一般,拂过肌肤一片舒爽。
倘若不是有心事,阮烟罗此刻一定是很惬意的。
可是心底里一直惦着洛雪宁,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事的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燕寒墨离开的越久,那份担心就越重。
否则,倘若解决了,燕寒墨早就回来报喜了。
一转眼,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那在现代就是一个小时。
真的挺久的了。
汤池里寂寂无声,只有淡淡的烟气飘渺在周遭,让阮烟罗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她不能睡。
今晚上兴盛行的成败就在一念之间。
她把一切都交给了可了,她相信了可以做到。
正眯眸沉思间,一股微不可觉的风悄悄的袭来,惹她转身,燕寒墨已经落入了水中,转眼就到了她的身边,轻轻一拥,她整个人就到了他的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拥着她。
烟气掩去了两个人的白皙。
可她感受到了他的肌肤。
两个人的相触在一起,再搅在水中,一股股的电流透过温热的水传遍四肢百骸,别样的舒服。
她居然不反感不说,相反的,还很习惯似的,仿佛,他们这样一起才是天经地义的。
男性的气息就在鼻间,难得燕寒墨这样的安静。
可是越安静,她越觉得不安,“他没接受,是不是?”
燕寒墨指尖慢慢落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抚弄着她的脸,许久,才哑声道:“是。”
“哼,果然,谁先出手谁先暴露了弱点,这样也好,我去让了可把东西收起来,然后静观其变。”越是在意越是被人捏住了七寸,燕寒墨回来了不说她就明白了。
看来,就要表现的不在意才可以。
可真正在天牢里的又不是她,她又岂能不在意?
这一刻,突然间就想还不如自己回去天牢,那般才能尽显主动。
有时候,被动才是主动。
“他还是想要那套图像,阿罗,把东西收起来是对的,你不给,他才急了。”燕寒墨深以为然,他也赞同阮烟罗的决定。
“那些画像我只让人送进宫一张,他看到了自然心痒痒。”
燕寒墨点了点头,“阿罗,有没有想过这套图像里还有什么秘密呢?”
阮烟罗摇头,“我今天画着的时候就想了,可是真的想不出。”
“那就不想了,也许你不想了,突然间的就什么都有了。”燕寒墨低低笑,也不是特别的在意。
每个人都有一种好奇心罢了,谁也不能免俗,他就好奇燕勋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回法恩寺地下室里的那些图像呢,一定有原因的,还是一件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否则,燕勋不会那么的在意。
甚至于成了放了兴盛行大当家的一个条件。
“嗯嗯,我以前找东西就是这样的,拼命找怎么也找不到,等气急了不找的时候,那东西就突然间出现了,阿墨,告诉我,你父皇还想要什么?”
她以为燕勋要了那份图像就能放人了,没想到,燕勋又下了一步棋。
“他要燕寒儒进入兴盛行,与了可一同打理兴盛行。”
“呃,燕寒儒一直对兴盛行有意思,没想到我这边不答应,他居然想到透过你父皇强权下来让我答应,阿墨,突然间发现,我兴盛行已经是你父皇眼里的一块肥肉了,哈哈。”
“那是你的体已,你不想给,那就不给。”燕寒墨手上一使力,阮烟罗头一歪就枕在了他的臂弯里。
一抬眸,对上的就是燕寒墨一张好看的俊容,不得不说,这男人就是好看,让她每看一眼,心跳就会加速一次。
“你要牺牲洛雪宁了?”
“她的命是本王给的。”燕寒墨淡淡的。
“燕寒墨,有没有人说过你是既冷血又无情。”阮烟罗对燕寒墨咬牙切齿了。
“阿罗,每个人在这个世界有每个人的位置和身份,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那就是她的命,嗯,从此刻开始,不许再提她。”燕寒墨说着,薄唇便落了下去,他的冷血和无情只给别人,从来也没有给过她吧。
那穿过雾气落下的俊颜轻轻俯近,两个人的唇转而就合而为一,轻轻的碾压,带着温柔和几不可见的霸道。
阮烟罗有一瞬间就觉得这个男人太冷血,又太过深不可测。
说他无情吧,可他对她是真的有情,否则,当年也不会不惜忤逆燕勋硬是与她拜了天地。
说他有情吧,可对于他自己的人,哪怕就要被断头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也不会伸手去救一次。
好吧,他不让提,她就不提了,她自己悄悄想办法救人就是了。
洛雪宁,她救定了。
小手被男人捉住,往下,再往下。
当小手触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倏的惊醒,“不要。”
呢喃的声音就在燕寒墨的耳边,“要不,换一种方式?”怀里的小女人不是想着明天要跟旁的男人去江南,就是要救一个他认为不相干的女人,哪一样他都不喜欢。
她要是真放出了洛雪宁,她一定会后悔的。
“不许。”阮烟罗立刻拒绝。
“要不……”燕寒墨缓缓移开了唇,不过眸光却是落在了阮烟罗才被吻过的如印了水印般的唇上,此时一片华光潋滟,泛着迷人的光泽,惹他不由自主的在想象中又起了反应。
“燕寒墨,你坏。”他那样的目光被夜明珠的光茫打在她的眸中,她又如何看不懂呢。
燕寒墨微微一笑,“阿罗,既然你让我担了‘坏’的虚名,本王索性就作实了好了。”
“什么?”阮烟罗迷糊的看着燕寒墨,不懂这男人在说什么。
突然间,他直接将她放入水中,不由分说的便将她置在身前。
水中,两个人一前一后,雾气中,阮烟罗的脑海里只想到了她从前看过的小片里浴室中男人女人的过程,心跳,骤然的加速……她身子猛然间一转,正是四目相对时,她煞风景的道,“阿墨,她出不来,明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