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同意。”听到阮烟罗说把小紫要过来做她的下手,红袖顿时眉开眼笑了。
心大的孩子最好命,说的就是红袖这样的女孩子吧。
阮烟罗又为她夹了一块肉,“不是爱吃肉吗,多吃。”
“小姐真好,谢谢小姐。”
眼看着红袖又去夹糖醋里脊,李妈一筷子打在红袖的筷子上,“不许吃。”
“为什么?”红袖抗议了。
“小姐爱吃你就少吃几口不行吗?”李妈忍不住的念叨。
“呃呃呃,我这会子吃腻了呀,红袖快吃,别听李妈的。”阮烟罗摁下李妈的胳膊,“肉吃太多了也不好,我吃鸡蛋羹。”舀了一勺吃起来,李妈都是按她的口味做的,鸡蛋羹里放了香菇和肉沫,吃起来味道特别鲜美,“好吃。”
“小姐……”李妈的声音微哽的轻唤了一声。
阮烟罗迷糊了,“李妈,你快起来,你这是……”
“奴婢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遇到对下人这样好的主子,自己爱吃的不吃,全都让给奴才,我……”
“对对对,红袖也是第一次遇见。”
“得得得,我的两个祖宗,都说了,我把你们两个一个当亲妈一个当亲妹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我吃饭,不许这个那个的,我乏了。”明明之前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子的,可这会子,她又困了。
怎么睡也睡不够。
一听到她说她乏了,李妈和红袖同时收口,陪着她吃完午膳,其实已经挺晚的了。
中午耽搁的太久,所以吃晚了。
阮烟罗漱了口就躺下了。
头一沾到了枕头上就睡着了。
这一睡,直睡得昏天暗地,梅苑里清静惯了,所以,她睡觉从来都特别踏实,一点也不担心有人来吵她。
但是今天,天还亮着,将黑未黑时,梅苑的大门被叩响了。
“扣扣……扣扣……”
“小姐,是老爷派了人来,请你过去呢。”
“哦,什么事?”阮烟罗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不想起,她还没睡饱。
“没说,就说是请小姐过去,应该是有事要与小姐商量吧。”
“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她还是不想起,还想继续睡。
“小姐,是老爷,要是旁的人,怎么都打发了,老爷这派人来请你,我们实在是……”李妈也进来了,与红袖一起劝着。
阮烟罗这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问道:“几点了?”
“天都要黑了。”红袖无语的看着她,“小姐最近不止是爱吃酸甜口的,还特别的嗜睡,好奇怪呢。”
听到红袖说完,李妈的脸突的一沉,“小姐这是……”
但凡是有过经历的女人,听到这样说,绝对会往怀孕的方向上想,不过李妈看着阮烟罗到底没敢直接问出来。
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虽然先前许给了十七王爷,现在又许给了燕寒墨,可到底还没有大婚,总觉得那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
可又觉得阮烟罗最近这变化实在是不……不好解释。
阮烟罗想想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想瞒着梅苑以外的人还是有可能的,可是李妈和红袖,绝对会是最先知道的。
沐浴的时候,更衣的时候,都很容易被发现的。
她想过沐浴更衣都不要李妈和红袖侍候的。
可是若真的提出来了,只怕两个人都会疑心,就是此刻都有些疑心了呢。
看来,她必须要早做打算了。
不管自己将来是不是要嫁给燕寒墨,可她现在必须要保住肚子里的宝宝。
这事,除了自己的人,不能让阮府里其它任何人知道。
可她若是不说,李妈和红袖一定会胡乱猜想的,甚至有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说给了外人听见,那么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就完了。
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根本容不下她这种未婚就怀孕的女子吧。
还有,也不知道燕寒墨对孩子的看法是什么样子的。
她若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在他们三年内不可能大婚的情况下,他会让她生下来吗?
他会保护她吗?
脑子里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她头疼了。
“小姐,小丫头等着回去回老爷的话呢。”红袖见她一直不回应,只得催促了一句。
阮烟罗点点头,“更衣,我这就过去。”
正想着要小紫呢,那就必须去见阮正江,早早晚晚都要面对的。
阮正江见她的时候,她随意提出来比她专门去见阮正江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感觉上更自然些,否则过于的突兀了,只怕会惹阮正江猜疑。
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去见阮正江,阮正江就自己找上门来了,甚合她的心意,她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阮烟罗就一身齐整了,扶着红袖的手出去,“李妈,老爷这个点叫我,估计会留晚膳,晚上你只煮你和红袖的就好,你先吃,红袖就要等回来才能吃了。”
“哦,好的。”李妈应了,一直将她与红袖送出了梅苑的大门。
夜来了。
阮府里各苑的风灯都燃了起来,映照着整个阮府里一片祥和。
只是今个较之以往好象有些过于安静了。
早先燕寒墨走了之后,她只一句乏了就打发走了阮正江,她早就知道阮正江一定是有很多事情要问她的。
能给她一个下午的时间休憩已经很不错了。
从阮正江之前强烈的支持她嫁给燕寒儒就可以证明,阮正江是大子一党的人。
现在,圣旨变了,突然间要把她嫁给燕寒墨,估计,阮正江此时一定头大的紧。
这些政事,不必任何人说与她,她都懂。
看过的小说电影电视那么多,自古从来都是无情最是帝王家。
而为了那个帝王之位,又有多少王侯将相卷进来呢。
而又有多少无心皇位皇权的人被无辜的卷进来呢,比如她,就是其中之一。
想想,更委屈。
到了,她才要迈进阮正江的书房,就见书房一侧的壁画前,一人负手而立,那身姿背影竟是那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