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的马车赶进了梅苑的院子里。
这可是燕寒墨亲自交待阮正江要把他的马车暂时寄放在她这里的。
所以,她可以绝对的明目张胆的赶进梅苑了。
燕寒墨早就走了。
阮正江也罗嗦了一大堆的走了。
她这里终于清静了,此时,就想做一件事情。
“小姐,皇上真的把你又重新许给了墨王爷?”李妈原本也在正门外迎接她的,只是她是下人,不能靠前,到了这会子,才有机会询问阮烟罗。
“嗯。”
“小姐只有一个,这一会许给十七王爷,一会许给七王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好?”李妈皱眉,于礼数上就觉得这样不对。
“皇上爱如何就如何呗,难不成,咱们小老百姓还能抗旨吗?”阮烟罗一边说话一边就兴奋的跳上了燕寒墨的马车。
不得不说,阮烟罗说的是大实话,李妈默了一默,才道:“红袖呢?”
阮烟罗这才想起了红袖,拉暗格的手一滞,“唉呀,我把她丢在皇宫里了。”
“小姐,红袖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红袖正好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小姐,你的新马车到了。”
“你怎么知道?”阮烟罗还没查看完燕寒墨这辆马车上的东西呢。
“就是新马车将红袖送回来的,赶车的车把式说直接把车送到梅苑就好了。”
才跳上燕寒墨马车的阮烟罗急忙又跳了下去。
走到院门前,果然,一辆崭新的马车停在那里,好好看,好苏。
是的,看着这马车就觉得苏。
再也不是低调厚重的黑色了。
居然是浅浅绿的颜色,而且马车顶部也是制作精良,同色的流苏整齐的挂在车顶,风一吹,吹起流苏轻轻晃动,好美。
这马车比那天她在法恩寺见到的凤蝶衣的马车还要精致好看呢。
这才是女人用的马车。
“赶进来,快赶进来。”她喜欢,看外表就很喜欢,内里,也一定不会错了。
两辆马车并排的摆在一起,幸好她这梅苑足够大,否则,根本摆不下。
撩开车帘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燕寒墨果然没有食言,这辆车就完全是为她这样的女人量身定做的。
里面也是浅浅绿的颜色,是那种绝对让人赏心悦目的色彩,一个个的暗格也是同样的颜色,就如同燕寒墨的马车从里到外无一处不黑一样,她这辆是无一处不是浅浅绿。
抽开暗格,里面空空如也,虽然有些微的落寞,不过很快就想起她可是A了燕寒墨那辆马车暗格里的东西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这辆新马车的暗格填不满,去那边拿了一会就都满了。
兴奋的跳下车,再跳上燕寒墨的。
她很喜欢他送她的这辆马车,看来,是早就做好准备送她的,“红袖,你在哪里上的这辆马车?”
“宫里,小姐上了墨王爷的马车,墨王爷的人就请红袖上了这辆马车呢,说是小姐回到梅苑了,红袖也就差不多到梅苑了。”
他还真是会算,她果然是才进来,甚至连马车里的东西都没看呢。
打开第一个暗格,取了梳子递给红袖,“去,放我的马车里。”这梳子她喜欢,上等的佳品,价值不菲呀。
“好咧。”红袖送去了阮烟罗的马车。
“这个镜子也送过去。”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然后,满怀期待的去开第三个暗格。
随即,她怔住了。
是枕头。
燕寒墨的马车里居然有枕头。
怪不得这暗格这样大呢,原本盛的是枕头。
想到那男人让她枕他的腿补了一眠,她就咬牙切齿了,明明有枕头不给她用,这分明就是吃她的豆腐呀。
好在,枕头入手的触感与她在墨王府燕寒墨的床上用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种材质的,她喜欢,一时间也忘了气怨,拿出来就递给红袖,“嗯,这个也是本小姐的了。”
全新的枕头呢,上面还有布帛将洗过的味道,很清新。
继续去开第四个,开之前阮烟罗双手合什,一定要是一个稀世孤品呀。
毕竟这车可是她直接从燕寒墨的手中赶到这里来的,里面的东西燕寒墨绝对没时间换过的。
闭着眼睛轻轻一拉,一股味道直冲鼻端,让她‘刷’的睁开了眼睛。
当一眼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这一刻,她是彻底的要暴了。
因为,那味道不是别的东西的味道,而是墨汁的味道。
明显研磨过然后现在干透了的砚台上是一片黑,只需加了旁边一个小壶里的水,便可以研墨了。
暗格里不止有砚台和盛水的器皿,还有一支冲洗的干干净净用过的羊毫笔,看来,燕寒墨应该是经常在他这辆马车里批阅公文了。
有笔有墨居然不给她签银票,他大爷的,他是有多损呢。
被诳了,被彻底诳了。
此时再看其它的还没打开的暗格,她已经没信心看下去了。
“小姐,还要拿东西过去吗?”
“红袖,你上来。”阮烟罗不敢看其它的暗格了,就觉得被诳的彻底,打开了看到的一定会让她受不了。
红袖一溜烟就爬了上来,欣喜的在软榻上坐下,“小姐,这马车比红袖见过的任何一辆都舒适呢,或躺或卧,出行最宜了。”
阮烟罗闭了闭眼,“你去把那几个我没开过的暗格都打开来,开好了,告诉我里面有什么就好。”
“哦,好的。”红袖哪里知道阮烟罗此时的失望呢,伸手就去拉暗格。
“小姐,这格子里的是书。”
“再开。”
“这里也是书呢。”
等所有的全都开了,阮烟罗要风中凌乱了。
什么期待的传世孤品,想都别想,就算是一个材质极佳的茶杯都没有,里面除了书全都是书。
闭了闭眼,她一下子躺在了软榻上,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晚上燕寒墨进来梅苑时,她要怎么跟他理论。
她不止是被他诳了,还被他诳了一个彻彻底底,还被诳了一个亲亲呢。
就算是她只亲了他的脸,那也是亲亲呢。
想到这里,阮烟罗捂脸,被诳到这种程度,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