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么了?你我姐妹终于又见面了,你该高兴才是。”阮烟罗紧抓着修景宜的手腕,让她放手,那她不是傻了嘛?
这游戏她还没玩够呢。
“是……是,我很高兴,姐姐,好……好久不见,你还是那样的端庄好看。”修景宜断断续续的,她一定要说点什么,否则,她要被吓死了,修景梅这是来找她索命的吗?
“妹妹也不见老,还那么标致漂亮,这几个月承蒙妹妹照顾烟罗,妹妹费心了。”
“不……不费心,应……应该的。”
“从烟罗住回来梅苑,我每天都来看她,这孩子挺乖巧的,可到底还是年轻,做事常惹人怨怼,不过烟罗在别人眼里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生的女儿,我修景梅绝对不会让她重蹈我的覆辙的,妹妹,我还记得你当初奉茶时的那一盖碗普洱呢,香飘溢,却终是……”阮烟罗越说语速越慢,慢的连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普洱”二字卜一从阮烟罗的口中柔婉念出,“哗……哗……”她好象听到了液体流动的声音。
然后,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就飘到了鼻间,修景宜居然吓得失禁了……
“姐姐,是景宜不好,那普洱茶是……是老夫人让我端给姐姐的。”“扑通”一声,修景宜直接跪倒,低着头不敢看阮烟罗了,整个人已经吓傻了。
阮烟罗眼睑微垂,眸光漫不经心的掠过修景宜跪下的位置,若不是强忍着,她一定笑喷了。
修景宜居然不偏不倚的就跪在了她自己才尿湿的地方。
果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来,她这随意的一试便可以十分的确定,当年母亲之死一定与修景宜有关,“妹妹这是怎么了?既然是老夫人让你端给我的,那便与你无关,你起吧,烟罗也该醒了,说好了一大早就要去法恩寺为我还愿的,这么晚了还不起?这孩子……”
“对对对,烟罗是该起了,姐姐也休息吧,景宜这就去安排烟罗出行的马车,还有随行的物品。”
“那就多劳妹妹费心了,姐姐这里有礼了。”阮烟罗说着,还真的象模象样的就要福身。
“哎呀,姐姐别这样多礼,折煞妹妹了。”修景宜想要去扶,可随即想到是修景梅,一双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一张脸已经吓得惨白一片了,这是阮烟罗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修景宜。
果然心虚的人最好骗,“那姐姐就不客气了,就把烟罗交给你,姐姐走了。”
“姐姐再见。”修景宜巴不得的低应,整个人的魂都飞走了半边,她真的要吓死了。
阮烟罗学着记忆里的修景梅的如花笑颜,展颜一笑,便悄然转身,又躺回到了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修景宜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见她一直没有醒的意思,这才轻抚了一下胸口,正要扶床站起来,房门一下子开了。
阮烟雪和阮烟菁冲了进来,“娘,你怎么了?你怎么跪在地上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还有……”阮烟雪和阮烟菁一人扶一只手扶起了修景宜,才发现她此时的狼狈,地上那一滩湿渍一看就好象是……
因为明显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呀。
两个丫头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说。
修景宜抚了抚额,头痛的厉害,“烟雪,烟菁,烟罗身子不舒坦,她去法恩寺是为阮家祈福让姐姐泉下安息的,那是要清静的,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去了,为娘的身子不好,就留在府中替为娘照看一下府中事务。”
“好的,娘亲,我听你的。”
“太太,烟菁也听你的。”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狼狈的修景宜,别说是端庄了,身上都一股子味道,很难闻。
看来,红袖没说谎,修景梅最近经常光顾梅苑,毕竟这里是她生前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她回来看看住住也是正常的。
还好只回来梅苑,要是也去阮府里的其它地方,她们岂不是要吓死了。
“娘,我们回吧。”这阴森森的地方,阮烟雪是一分钟也不要再呆下去了,只想着马上逃离,从此再不来梅苑。
“好,走吧。”修景宜这会子终于回神了,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出这梅苑,她从前就不喜来这里,只怕以后再也不会再来了。
阮烟罗,赶紧嫁出去算了。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丫头了。
急急的冲到门前,正在迈过门槛,突然间就听身后已经消停了的阮烟罗低喃着道:“妹妹,那普洱真好喝,可惜不是你送的是老夫人送的,妹妹,你也送些吧,姐姐很久没有喝过了。”
修景宜身子一颤,“好的,景宜就送来。”微颤着声音说完,她转过声就道:“快走。”催着阮烟雪扶着她飞也似的走出了梅苑,甚至还要走离几百米,才敢停下来歇一歇。
“娘,她怎么了?什么姐姐妹妹的,府里哪个跟她这样亲近呀?真不要脸,小心遭报应。”
“啪”,修景宜一巴掌打在阮烟雪的脸上,那一句‘小心遭报应’让她心更虚了,“你给我住嘴,今天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不许讲出去,听见没有?”
“哦,听见了。”阮烟雪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态的修景宜,也有些吓坏了。
“烟菁,你也是,听到了吗?”见阮烟雪答应了,阮烟菁却半点承诺都没有,修景宜不自在了,看来,这丫头早晚也要把她……
“太太,烟菁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到。”
“这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烟菁,你放心,太太疼你,以后你三姐姐有的,你全都有。”
“谢谢太太。”阮烟菁小脸上一喜,看来,她之前听到的事情修景宜是相当的介意了。
可惜,她听不懂,她要回去问问母亲曼芬。
梅苑。
修景宜带着阮烟雪阮烟菁卜一出了院门,李妈就关上了大门。
“小姐,走了。”红袖冲进去内室大声的喊着。
小姐果然是最厉害的,就这么一演戏,啥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