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里就有大夫,常年候在阮府里,侍候着府里的主子。
阮府里从老太太到阮正江再到下面的每一个公子小姐,从来都是享受着阮正江带给府上的尊荣。
大夫来得很快,象是早得了信,就在这附近一般。
很快就进了院子。
阮烟罗还在大喊大闹着,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很有演戏的天份。
瞧瞧,阮正江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子正绕圈圈呢。
“摁住她,快给她把脉,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几个丫头婆子壮着胆子的去摁阮烟罗,这一次,很神奇的,居然就摁住了阮烟罗。
不过,她虽然不能动,一张小脸上全都是汗意,一直在不停的喊着‘疼疼疼……’。
大夫战战兢兢把脉,许久才松开了手,可是那额头的汗意比阮烟罗的还多。
“怎么回事?”阮正江一声低喝,他这边急死了,可大夫把完了脉就站在那里不声不响,难道还让他堂堂一个当朝的宰相来猜吗?
那他要这么一个大夫做什么。
“相……相爷,奴才看不好。”他摸了半天的脉,什么也没摸出来。
“到底什么病,说。”
“好……好象没什么病。”阮正江一怒,这大夫就大气也不敢出了,相府里呆久了,阮正江的心思他也是早就略知一二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不敢乱说话。
“没病?怎么可能?你没听见烟罗一直喊疼吗?”
“哎呀,这好象是魇镇。”闻讯赶来的二姨太曼芬吃惊的看着阮烟罗,府里面早就三令五申的禁止魇镇了,这要是被查出来,那可是家法处置的。
“魇镇?”阮正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全府上下,从此刻开始,谁都不许胡乱走动,全都给我老实的现在人在哪就停在哪,谁要是走动被发现了,那烟罗这个魇镇就是谁做的,到时候,家法处置。”
转头,他继续道:“来人,给我搜,就从本相爷的书房开始搜起,然后是太太的,两个姨娘的,还有众位小姐和侍妾的,哪一间漏了,我若不知道那是你命大,我若知道了,你就是同谋,一样的家法处置。”
阮府里上上下下,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阮烟雪的脸色此时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悄悄的转头,轻轻的冲着小桔使眼色,让小桔赶紧把东西毁了。
然,小桔才动了一步,雨织就发现了,“小桔,你这是要去哪里?老爷不是说了吗,现在人在哪就停在哪,哪也不许随意走动,难不成,你是心虚了?东西是你做的?”
“扑通”一声,小桔跪在了地上,“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奉……”
象她这样的小丫头,万一被查出来事情跟她有关,她自己被逐出府事小,连带的老子娘全都要被送到家奴市场去叫卖,那就是她连累了一家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只想着能挽回就挽回些。
“小桔,你胡说什么。”阮烟雪急忙打住小桔的话语,小桔再说下去,她完了。
阮正江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饶过她了。
“住嘴,搜,给我搜这个院子,仔仔细细的搜,要是漏了一处,本相爷请的不是家法,而是浸猪笼。”阮正江气不打一处的看着阮烟雪,心底里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几分。
提议阮烟罗学习礼仪的是修景宜和阮烟雪,现在阮烟罗就在阮烟雪这里出了事,修景宜和阮烟雪一定逃不了干系。
几分钟的功夫,一个上面写着‘阮烟罗’三个字的木偶人被搜了出来。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果然是魇镇,景宜,从你的女儿屋子里搜出来的,你有何话说?”
初初赶来的修景宜匍匐跪倒在地,“老爷,景宜不知,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烟雪的,烟雪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接触这些歪门邪……”
“闭嘴。”阮正江一脚踹向修景宜,然后冲着丫头婆子道:“还不给我把这腌臜东西毁了,针拔下来,全都给我烧了,烧了。”
就在小丫头快速的拔着那些针的时候,阮烟罗的叫喊声开始慢慢的减弱再减弱,然后,再也不叫了。
“瞧瞧,果然就是这东西惹得祸,红袖,扶着你主子回去歇息,从今个开始,她哪里也不用去,就在自己的梅苑呆着,就算是圣旨下来也不许她离开梅苑。”
“是,相爷。”红袖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很是乖巧的样子,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时是乐开了花了呢。
还是小姐厉害。
这样子小姐又能消停一阵子了。
哪怕修景宜和阮烟雪再有心,一时半会也不敢对小姐动手了。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阮烟罗捂着胸口,目光仿似很茫然的扫过周遭,然后,视线就定定的落在阮烟雪的身上,“三姐姐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红袖,我让你取的东西呢,快拿给三姐姐。”
“什么东西?”看到阮烟罗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依然与阮烟雪亲近,阮正江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太老实了,也就是嫁个燕寒儒的命,再也别想有什么其它的作为了,不过,阮烟罗现在于他来说,也就是嫁给燕寒儒的利用价值了。
老实就老实吧,不是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吗,至少在她出嫁前,他会保着她平安的。
“如意吉祥呀,三姨娘送给了我,我听说三姐姐喜欢,就让红袖去取了送给三姐姐,红袖,快点拿出来。”
“行了,那是太妃赏我们阮府的,三姨太送你就送你了,你再送别人,让三姨太的脸面往哪里搁?”
“哦。”阮烟罗乖巧的垂下了小脑袋瓜,仿佛这一刻才突然间顿悟了一般。
“你回梅苑吧,明个开始这里不用来了,我会再派个人教你学规矩。”
“父亲,李妈就会呢,她还有一本书,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一本书,一招一势都很生动,烟罗最近每天都有在看。”
“行吧,那就让李妈教你,等要大婚的时候让宫里的人来检查一下成果,若是还不行,还要宫里的人来教,记住了吗?”
“记住了。”阮烟罗唇角轻开,笑得那是一个恣意,阮烟雪,想看她的笑话,那是做梦。
最后跪了的是阮烟雪和吴姑姑,她一下都没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