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材里选了几样上好的,阮烟罗今个做了六道菜,全都是绝对的好料。
这样的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一定要养好了燕寒墨的胃,他高兴了,她去偷回阮正江的信才有希望呢。
御麻香鳝。
红烧排骨。
爆炒鸭舌。
清蒸娃娃鱼。
……
全都是荤菜。
吃了好多天素的燕寒墨,今儿,可是要开胃了。
这些,可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六菜一汤,她今个绝对给力。
然,拎着菜踩着点的赶到燕寒墨的书房,书房里静静,只有云烟在桌脚那里蔫蔫的趴着,一听到她的脚步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着她“嗷呜”嚎叫了一声。
“二子……二子……”阮烟罗也不理会云烟,自顾自的喊二子,找到了二子,就能找到燕寒墨了。
“喊什么?活着呢。”没好气的低斥声,慢吞吞的从后院缓缓而来。
阮烟罗抬眸看过去,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即又揉了揉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二子受伤了。
伤的位置好象是……是脚……
眼看着二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阮烟罗一下子乐了。
看来,她梅苑里布的阵虽然没伤到燕寒墨,但是伤到了二子,这也不错,总算是没白忙活。
“二子,你这是怎么了?被云烟咬了脚?”唇角咧着得意的笑,阮烟罗毫不客气的走向二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谁让这小子从前总是找她的麻烦看她不顺眼呢,活该,现世报。
二子狠狠的一点也不掩饰的瞪了阮烟罗一眼,他昨晚上跟随着燕寒墨去阮府,没想到一跳进了梅苑就中了招,被玻璃片刺穿了鞋底扎了脚,他这脚,没个三五天甭想好了,“罗烟,你给我闭嘴。”弄伤了他的脚,还扯到云烟头上,他此时看云烟那头小狼可比罗烟这个人顺眼多了。
阮烟罗强忍着笑,“王爷呢?午膳到了。”
“王爷忙着正事呢,你跟我来,这就送过去侍候着。”
“好咧。”阮烟罗应了,便紧跟在二子的身后,拎着食盒惬意的欣赏着二子蹒跚的脚步,心中一片暗爽。
可这一走,就走了最少有十几分钟。
阮烟罗不惬意了。
“二子,王爷在哪里?”墨王府真大,仿佛永远也走不到目的地一样,再走下去,从早起一直折腾到现在的她快要受不了了。
“嗯,过了前面的小树林就到了,你先走,别过了饭点,小心爷罚你的俸银。”
阮烟罗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还真是到了饭点,依二子那样的走法,她累半天也走不到地方的,真不知道燕寒墨搞什么明堂,大白天的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膳,跑到府里这样偏的地段做什么?
“啊……啊啊……”突然间的,阮烟罗被连续的惊叫声吓得手里的食盒差点落了地,这要是洒了,燕寒墨一个不高兴扣子她的俸银可就惨了。
这样痛苦的喊声代表什么,当阮烟罗穿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终于知晓了。
墨王府最西北角的位置。
阴暗的牢房里燕寒墨此时正品着一杯清茶,舒服惬意的靠在太师椅上。
她惦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刚刚一走进来就被水牢里吊着的那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水牢里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又还对着那么一个鲜血淋漓的犯人,阮烟罗就觉得这地实在不适合用午餐。
可墨王爷喜欢,她就也只好在这里奉陪。
“二子呢?”燕寒墨眼尾都未扫她,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在……在后面。”燕寒墨的声音很轻,可是这样的环境,她听着就觉得自己的皮要被扒下来一样,燕寒墨审的是犯人,她却觉得好象是在审自己。
“蠢。”燕寒墨低低一字,目光便漫不经心的掠到了阮烟罗才摆好的饭菜上面,微微的点了点头,还算小女人懂事,他今个是要全盘开荤了。
“啊……”也不知道水牢正中的两个人往那满身是血的人身上洒了什么,他声嘶力竭的叫了一声,表情极为痛苦。
阮烟罗只偷瞄了一眼,小脸就吓白了,“爷,这地儿不适合用膳。”再继续留下去侍候着,她觉得她不要活了。
“哦?为什么不适合?”
“这里阴气太重,你闻闻,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多影响食欲呢。”
“无妨,爷死人堆上一样吃得下,渴了喝人血的事爷也干过,盛汤。”
阮烟罗咬唇,心底里一句又一句的‘你大爷的’,他这是野兽吗?
还喝人血……
“爷,昏死过去了。”
“淋冰水,记得多撒两把盐,弄醒。”
“是。”
两个狱卒拎了两桶水,里面绝对是放了冰,走路的时候还能听到冰块撞击的声音。
阮烟罗现在才明白过来刚刚那个人为什么叫得那么痛苦了。
那么重的伤,再淋盐水,那不疼死才怪。
她此时再悄悄的看过去,有了前面的铺垫,看了好几眼的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两桶冰水‘刷啦’两声一起扬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从头淋到脚。
男人果然又动了起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嘴里连连的发出惨叫声。
“说不说?”狱卒看向燕寒墨这边,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冷声问了一句。
“哼,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你燕寒墨不顺眼,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该死。”
“呵呵呵,可惜了哟,现在该死的居然就不是我,要是你了呢,你说这可怎么办,不合你的意了呀。”燕寒墨夹了一条黄膳喂入口中,“嗯,味道不错。”
“燕寒墨,要杀要剐我随你的便,你这样心狠手辣的折腾人算什么英雄侠士。”
“呃,我燕寒墨从来不认自己是英雄,也不认自己是侠士,所以,爷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哈哈。”
“你……你这个杀人狂魔,老子要弄死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燕寒墨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味道真好,罗烟,坐下来陪着爷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