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便是候府那道出口,只要李元景死磕长安城,不断的吸引所有兵力,到时自己才有可能突出重围,说不定还会有渔翁得利的机会。毕竟相对于长安的安危,自己不过就是一条小鱼罢了,难不成还会动用城卫军来对付自己?如果李治蠢到这种地步的话他还真不配坐拥这大好江山。
城外突然鼓声阵阵,大军集结的号角不仅仅是让自己大军迅速集结,就连长安守军也从温暖的被窝中惊醒,纷纷披甲上阵,来到城楼之上。李绩率领武将纷纷登上城楼,心里颇为疑惑,这晚上气温低,地面积雪结冰,对他们进攻方来说极为不利,为何还要攻城?难不成还想和城内的反贼里应外合吗。
韩晓峰带着大队羽林军困守候府,其他通道口只留有少量人马看守,没办法,也只能豪赌一把了。你不出来我也不进去,看谁更有耐心。
城外鼓声震天,攻城器械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巨石呼啸而至,砸在城楼上轰然作响。结实的城墙被砸出一个个大坑,箭矢如雨一般倾盆而下,攻势极其凶猛。
按李绩的推测应该还有几次佯攻才会全面进攻的,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攻下长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兴许是想和城内的杨秀里应外合。可杨秀如今还在地下窝着,看这意思也是要这边有了结果以后才会冒头。
李绩心里有了打算,大喝道“众将士听令,不许让他们一兵一卒登上城楼。”
众将士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大喝道“是”
韩晓峰带着大队羽林军将候府方圆十里内团团围住,只要敢冒头就绝不会让他们靠近城楼一步,而且自己也已经告知城卫军李绩,时刻留意这边动向。
叛军大帐内,李元景高坐将军位,说道“诸位对杨秀此举有何看法啊。”
李恪说道“王爷,杨秀潜伏长安多日,按约定时日应该是在三日后,安西大军到来之时才会全面进攻,如今整整提前了两日。这其中是否有诈?”
薛万彻站起身来说道“王爷,我也觉得李兄说得有道理,如今天寒地冻的,不宜攻城。杨秀会不会已经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此举不过是为了趁房遗爱大军未到,消耗我等兵力。”
李元景说道“二位说得不无道理,来人,叫张世勋入帐议事。”
大帐外的侍卫领命而去,李元景虽不确定杨秀是否已经和李治达成了某种协议,但这都无关紧要,再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罢了。
张世勋很快便来到大帐外,一身盔甲哗哗作响。
他抱拳行礼道“末将参见王爷,不知将军有何要事。”
李元景说道“张将军请坐,不知张将军今夜攻城有几分胜算呐?”
张世勋想了想说道“如果驸马爷的安西大军和河中府的兵马能及时赶到的话便有八分胜算。若是没到,我只有五分胜算。”
李元景心里有了底气,今日探子送来密信,房遗爱大军已在太安败北,如今是等不来了。之所以没告诉李恪和薛万彻便是为了防止两人临时倒戈,到时候背后捅自己一刀,还得拿自己的项上人头给李治邀功。两人看似以我马首是瞻,其实心中的小算盘谁都知道。如今河中府的柴令武仍旧摇摆不定,还没有出兵的迹象,看来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就等着占便宜。
李元景笑着点了点头道“五分胜算,两位贤弟,你们如何看?”
李恪心里有些打鼓,如今所谓的援军一个没瞧见,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说道“但凭王爷做主便是。”
薛万彻说道“知富贵险中求,有五成把握足矣。”
李元景大笑道“如此甚好,那二位贤弟可否将兵马印信交由张将军统一调度,如此才能更好的发挥我军战力才是。”
一听这话两人都有些犹豫,自己的这点兵马可是全部家当,也是保命的本钱。如果没有了这点倚仗,那还有什么价值。
李元景看两人有些犹豫,说道“两位贤弟的担忧本王再清楚不过了,可如今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本王还会害你们不成。再说,我等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大事,你们说是不是?”
李恪干笑道“王爷说的是,我等更应该精诚合作,早日攻陷长安才是。”
说罢便从自己身上拿出来了兵马印符,他相信今晚就是自己不拿出来,他李元景也有办法将其拿走,只是到时候自己还有没有性命就得两说了。
薛万彻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和李恪面对同样的境地,看李恪拿了出来,自己也只好跟着拿给了李元景。
李元景哈哈大笑道“多谢两位贤弟信得过我,今夜必将让两位贤弟入得城中,今年的春节就在皇城中过了。”
两人无奈笑道“恭祝王爷旗开得胜。”
李元景拿出自己的那枚兵马印信和刚刚得到的两枚,一共三枚。说道“张将军,这是我们十万大军的兵马印信,如今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打下长安,和那天策上将军李绩一较高下,就看你的了。”
张世勋双手高举,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定不负王爷,驸马爷和刺史大人的重托,今夜若是拿不下长安,末将提头来见。”
李元景沉声道“好,那本王就为将军准备好庆功宴,等你凯旋归来。”
张世勋拿好印信,对三位大人一一抱拳道“末将告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