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风笑道“你师父和我可是多年的至交老友,不知侠士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本以为有这点香火情在刀客会网开一面,哪知听了楚清风的话候刀客居然桀桀笑了起来,听起来有些丧心病狂。虽然有面罩遮住了脸,想来表情一定十分狰狞。
刀客笑完后恶狠狠的说道“欧阳远山就是被我用这把黑刀给砍了脑袋。”
我楚清风昔年何等的英姿勃发,如今却成了彻彻底底的无用之人,长叹一声道“唉,罢了罢了。”
一听这话韩晓峰面如死灰,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而楚清风也是痛心疾首,不知是为老友被欺师灭祖死得不值还是为韩晓峰遭受无妄之灾而惋惜。
刀客淡淡说道“看在你和那老匹夫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说罢将刀锋指向韩晓峰说道“你不行,已经有人说了要你的脑袋。”
刀客可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罢便一个冲刺一跃而起,对着韩晓峰的脑袋劈了下去。楚清风虽然有心救他,可奈何自己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死在自己面前。
韩晓峰倒是想挡住这划出黑色残影的一刀,可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缓缓的闭上眼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林内突然响起悠扬的笛声,继而狂风大作。韩晓峰睁开双眼便看到骇人一幕,两边的树木像是受到了了千钧巨力一般,整个枝头都被压得全朝刀客方向弯曲,松树的松针如箭矢一般向刀客激射而去。
刀客无奈只能收刀格挡,松针击打在黑色刀身之上发出叮叮铛铛的响声,火花四溅。刀客被生生逼退,而松针如长了眼睛一般纷纷绕过楚清风和韩晓峰两人,可见此人内力之高绝,控制力细如发丝。
待风停止后韩晓峰转头看到一位手持竹笛的白衣男子,风度翩翩儒雅非凡。此人站立于松枝之上,而松枝只是略微弯曲,轻如鸿毛一般,可见轻功已经好到没边了。男子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楚云,从韩晓峰这个角度看去真是有种仙人下凡的感觉。
楚云居高临下俯视着刀客,说道“鬼奴,你不好好在鄯州待着跑长安来干嘛来了。”
鬼奴自知今日已然不可成事,笑道“你云中笛能来我就不能来了?真是笑话,今日这笔账以后慢慢和你算。说罢便一跃而起踩踏着松枝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楚云江湖绰号叫云中笛啊,倒是蛮符合他的气质的。看着这些潇洒如风的飞来飞去,真是羡慕不已。难怪楚云说长安是池塘,在他们这些高来高去的高手面前果真是鱼虾一般,想抓来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楚云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韩晓峰身旁,说道“韩小兄如何招惹了这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黑刀鬼奴了?”
韩晓峰是有苦说不出啊,哭丧着说道“楚前辈,不瞒您说,我也不清楚,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当听到楚云二字时楚清风身体一颤,声音沙哑道“你是凌霄宫的楚云?你娘可是乔羽嫙?”
楚云有些疑惑道“这位老丈为何知道我凌霄宫,还认识我娘亲?”
楚清风莫名其妙的老泪纵横,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是楚清风,你的父亲。”
听闻此言楚云暴怒异常,浑身气机外放,衣带飘飘,周围顿时飞沙走石松树更是被拦腰折断,马儿扬起马蹄直接暴走逃窜。韩晓峰睁不开双眼,被强大的气劲推着连连后退,本就深受重伤,如今更是不堪冲击,嘴角鲜血流个不停。楚清风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有颗树抱着,估计都已经被气劲给直接吹走了。
这楚云恼怒也是正常的,别说他不信,就我也不信啊。别人那么厉害,而你也就是一乞丐而已,虽然都姓楚,但这差距也忒大了点吧,牛逼吹得也太没水平了。
楚云冷静下来后说道“我爹虽然也叫楚清峰,但却是在三十年前诛杀魔教葬花谷时就已经死了,而我爹三十年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道高手,怎么会是你这没半分内力形如枯槁的模样。”
楚清风没有说话反驳,只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从脖子上掏出半块玉佩来。当楚云看到半块玉佩来时一怔,也从自己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来,他赶忙跑过去抢过楚清风手里的那块玉佩,两块凑在一起,花纹正好对上,镂空雕刻的篆文云字,严丝合缝。
楚云震惊不已,难道娘一直都是在骗自己?不可能,可这玉佩作不得假,这是自己十岁生日时父亲亲手雕刻,又是被自己亲手切成两半的,也是自己亲手给远行的父亲戴上的。想到这里猛然跪在地上重重的喊了声“爹。”
楚清风伸出双手扶起楚云,说道“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和你娘了。”
楚云疑惑道“爹,你既然没死,为何不会凌霄宫呢?”
哎,此事说来话长啊。楚清峰叹气着说道,仿佛有许多不愿提起的往事。
韩晓峰看到这父子重逢的场面感动不已,但还是不得不提醒道“两位久别重逢自然是件喜事,可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回家再说吧。”
楚云掏出一个绿色瓷瓶说道“我看韩公子伤得不清,这儿有一瓶凌霄宫的特质疗伤内丹,对内伤有奇效。”
我靠,这真的有炼丹术啊,吃了不知会不会中毒。管他的,他们能吃我也能吃。
韩晓峰躬身行礼道“多谢楚前辈赐药。”
这内伤加外伤,却是疼得受不了了。韩晓风也顾不得什么打坐炼化药力,直接吃了一颗,顿时觉得五脏六腑之内清清凉凉的,一丝丝气流缘着经脉四散到四肢百骸之中。虽然不能让伤立刻恢复,但却稳住了伤势,不愧是凌霄宫出品。
韩晓峰吹了吹口哨,那吓跑的马儿不知道又从哪儿跑了回来,载着一行人回到了韩府。
家里来了尊大神自然要好好招待,韩晓风讲两人领到书房内说道“你爷俩好好聊,我先去准备晚膳。”
楚云笑道“多谢韩兄弟。”
韩晓风走后楚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娘要说你已经死了。”
楚清风回忆着当年的往事,仿佛一坛老酒,经历了三十年的窖藏,又被开启了泥封,只是不知是香醇还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