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队轻装出发的标准负重是十七公斤,这就意味着“夜莺”无人机操控员随队出发的话,需要负重二十八公斤。
如果一起出任务的还有“秦弩”,还要帮“秦弩”的操控员背负,附载多功能组件和攻击型无人机。
相比之下带着体形和重量都是最大的“雨燕”出任务,因为大多数时候有保障车随行,反而是最轻松的。
所以,无人机操控员,和大多数的技术兵种比起来,对体能的要求会格外的高。
大院里现在还没有招待所,一帮领导午饭后没有地方休息,也就都没闲着。
分成好几拨,有的去了学员队宿舍,和学员们“聊”上几句。有的去了教导队的办公区,看看教案、课程讲义,和一些其它的事先准备好的各类文案介绍。
教导队现在就四个军官,被一帮“乱窜”的领导搞的一个脑袋好几个大。还好有十个士官教官,可以帮着做引导工作和解释一些常规问题。
几个大领导在这个时候,一起去了特战队和快反营的营区。在两个单位分别溜达了一圈儿,又在营区内随意的逛了一下,总算让大家昨天的工作没有白做。
“那栋楼是准备干嘛的?”大boss指了一下视线中一栋门窗全开的独栋楼问。
“报告首长,我们三家单位准备弄一个多媒体室,办电脑班和英语班,给战士们充充电。”何长虹见陪着的几个师领导都看向他,赶紧开口解释。
“嗯,想法不错,怎么想到的?”大boss很和蔼的问道。
“呃~,主要是现在又到了年底复退的时候了,很多复原战士回家都面临着就业问题。我们这不就琢磨着……”何长红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话没说完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boss看了何长虹一眼,停下脚步非常有感触的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现在部队加大了士官比例。
但对于绝大多数战士来说,从军的日子依然是一段很短暂的人生经历。虽然复转后的安置问题归地方解决,但是,我们也有义务为战士们的未来多做考虑。
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在部队里多学点儿有用的东西。提高整体综合素质的同时,也增强他们回到地方后的竞争力。”
大boss一番话说完,后面跟着的领导们纷纷点头。接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向不远处的独栋楼走去。
多媒体室除了电脑还没有到位,其它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楼内墙壁粉刷一新,地面也铺上了地砖。二楼的小房间现在已经全部打通,用工字钢做了支撑加固。
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儿,大boss问何长虹:“场地整的不错,课程由谁来上啊?”
“英语安惊蛰给大家上,计算机课是曲森。”何长虹回答。
安惊蛰硕士学历,英语肯定差不到哪去,不过大boss听到计算机课由曲森上,忍不住问了一句:“曲森,他还懂电脑?”
对于曲森,自然是岳建军最为了解了,开口解释道:“曲森同志入伍以前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入伍后在信息工程大学学的通信指挥。”
“哦~”大boss点了点头,又问:“通信指挥,后来怎么又去搞无人机了?”
岳建军又把曲森入伍后的经历又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曲森!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听名字这么耳熟!”大boss忽然冒出了一句,接着就笑了起来,看岳建军的眼神也充满了玩味。
说起曲森和西南军区,特别是合成作战师还是很有“缘分”的。很多人虽然记不得他的名字,不过对两次演习的事儿都是知道的。
大boss当然也知道这个在演习时,总给自己这面“添乱”的小子。之前听到“曲森”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觉得耳熟,现在岳建军一介绍,马上就对上人了。
问岳建军:“你居然把这小子给弄来了!他应该是中部军区的那个…韩,韩振江手里的人吧?”
“借调,好说歹说才把人借来一年。”岳建军意识这是一个机会,小话马上跟上。
“嗯,这小子可是有真本事的,两次演习两次渗透进你们师的防区,破解了你们的电脑是吧?
哦,对了,师级对抗的那次,还拎着手榴弹把你的指挥部给端了!”说起曲森,大boss显得兴致很高。
“曲森确实精通电脑和网络,我们前段时间针对军内各平台的测试任务,组织了一场‘诸葛会’。
那小子在会上的发言很有见地,也有实际意义。”岳建军赶紧岔开了话题。
“下午回去,你把他的发言记录拿给我看看。”大boss想都没想的交代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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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们检查了一大圈,终于满意的离开了。
曲森、何长虹、安惊蛰三个人和三个单位一帮干部,站在大门口目送着车队消失在视野里,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何长虹拍了下曲森的肩膀:“我说曲大队长啊,你看看明明是你们教导队的事儿,结果把我们折腾个够呛。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行,下次领导到你们营检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我们教导队绝无二话。”曲森痛快的拍胸脯保证。
“安司令,这小子耍滑头怎么办?”何长虹哪能让曲森这么就糊弄过去,马上试图联合盟友。
“哎~对了,安队长…”曲森一步凑到安惊蛰身边儿,压低着声音说:“高?周末让我送她去市里买东西,听说还叫了楠姐,你去不去?”
“叨咕什么呢,安司令,这小子是不是想单独收买你?”何长虹听不到曲森在嘀咕什么,不爽的直嚷嚷。
“那个…老何啊,咱们三个单位驻在一个大院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你这样帮了点忙儿就要好处的,不好!”安惊蛰一本正经的发表了意见。
“你……你这个腿啊,两年都长不好,赶紧转后勤去算了。”何长虹被气了个够呛,抬脚就往安惊蛰受伤的腿上踢去。
安惊蛰腿上的弹孔没有伤到筋骨,养了一个多月已经恢复了大半。要不是他闲不住整天到处跑,现在估计都差不多好了。
灵活的闪过何长虹的偷袭后,扯着嗓子喊:“哎,哎,老同志听不得不同意见了啊!”
“就是,回去赶紧好好反省一下!”曲森也跟着帮腔。
“我说你们两个……”
何长虹用手指着安惊蛰和曲森两个,气的都没话了。刚琢磨着损他们两句,就看到三连五班的班长,一脸焦急的站在远处,一副要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便的喊了一句:“秦俭,待那做贼呢,给我过来!”
秦俭本来是来找他们连长和指导员的,看到大门口一帮人,一下就迟疑了。现在被何长虹点了名,不管愿不愿意,也得颠颠儿的跑过来。
“什么事儿?”秦俭的表情一看就是有事儿,吞吞吐吐的又不说,何长虹便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那个…侯武强把自己给撞晕了!”秦俭磨叽了一下,才憋出一句。
“什么玩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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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武强是快反营二连的突击战车车长,同时也是班长,二年兵。
在三个单位的干部都在大门口送领导的时候,把自己给撞晕了,脑袋撞墙,而且还不是不小心造成的意外。
事情的起因,是上午时的那场带有表演性质的演习。处于隐蔽状态的快反营被无人机锁定位置,继而遭到了特战队的战术突袭。
虽然损失不大,但按照演习剧本,已经影响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对特战队和无人机教导队来说,这次演习是成功的。可对于“失败”方快反营来说,虽然大家也都知道失败是注定的。
但依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不爽的情绪,毕竟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失败,对军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中午领导们在营区内检查完后,各班排马上针对上午的演习展开了总结会。
会上参演的战士们,纷纷检讨自己在参演过程中的不足之处,简单的说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
自我批评就不用说了,被“批评”的对象非常集中,被大家点到名字最多的就是侯武强,因为正是他的车组,在演习中首先被红方的侦查无人机发现了目标。
在部队快速机动,突破伏击的时候,又是他的车组被首先摧毁。摧毁不算什么,问题是还卡住了后面几个车组的机动路线,给部队造成了进一步的损失。
其实严格的说,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多大。部队隐蔽状态下被无人机发现,基本是注定的事情。
突破过程中就算是别的车组,在侯武强车组被击毁的位置上被干掉,造成的后果也是一样的。
而在什么位置被干掉,很多时候都不是驾驶员或者车长可以决定的。
耳朵里听着战友们的批评,侯武强情绪非常低落,因为他今年是入伍第五年,也就是一级士官的最后一年。
此时,正站在留队或者回家的十字路口上。
组织总结的排长也是个急脾气,看着侯武强表现出的半死不活的死样子。
气呼呼的就冒出了一句:“摆出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同志们批评你批评错了吗?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赶紧收拾包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