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跟着央视摄像组混,比赛成绩都能看到,没事儿要下面选拔成绩干嘛?”许南关看完了视频很随意的问道。
“比武成绩能代表什么,下面部队的真实水平才重要。”周姓女军官想都没想就回答。不过话一出口就醒悟了过来,一双大眼睛气呼呼的看向许南关。
一旁的周秘书忍不住笑,赶紧把脸转到一边。
“好吧,我就说你是西南姓岳那小子派来小探子,你还不承认。”许南关计谋得逞,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外甥女。
周姓女军官一翻白眼珠没好气的说:“就看个选拔成绩,怎么就探子了,藏着掖着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哈,还光明磊落,你要光明磊落怎么还喊小乔去纠察队给你解围。”许南关笑眯眯的问。
“不愿意跟你说话,睡觉!”周姓女军官语塞,起身要往外走。
“哎,你实习期就要结束,接下来什么打算?”许南关喊住自己的外甥女,追问了一句。
“我考研,接着上学。”周姓女军官虽然不想说话,可还是老实的回答。
“上学好,以后部队对学历要求越来越严,读完研究生,条件允许的话争取再继续读硕士、博士。”许南关叮嘱。
“知道啦,睡觉去了。”周姓女军官没耐性的应了一声后开门离开了房间。
————
来自周姓女军官的恶意并没有影响到曲森,虽然差不多一夜无眠,但起床后不但感冒症状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变得倍儿精神,热热闹闹的看了六天热闹后军区大比武进入尾声。
战士们最后一天的比拼结束后迎来的自然是部队的传统节目——会餐。
当大盘大盘的硬菜和整箱整箱的啤酒陆续上桌后,会餐从开始的第一秒就进入了高潮,一桌一桌此起彼伏的干杯声不绝于耳。
战士们就是这样,只要凑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要比一下,喝酒亦是如此,酒量并不好的曲森不知不觉的两瓶啤酒就进了肚子。
很快邻桌的战士们开始互相敬酒,曲森和另外几个比武中得了好成绩的战士很自然的就成为了“靶子”,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后曲森的胃里开始造反,强忍着没有现场丢人,捂着嘴就跑出了食堂。
厕所在食堂外面,曲森一溜小跑冲进去的一瞬间就再也控制不住“呕”的一声狂喷了出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后,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不过嗓子和鼻腔里被反出来的胃酸蛰的火烧火燎。正难受的时候又一个战士冲进厕所,完全不理会站在那直晃悠的曲森冲进蹲位开始重复曲森之前的动作。
看到对方兜里装着半瓶矿泉水,曲森知道这位绝对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借着酒劲走了过去,一只手扶着蹲位之间的水泥矮墙另一只手就把人家兜里的矿泉水抽了出来。拧开盖子先喝了一口漱了漱嘴,然后一仰脖就把半瓶矿泉水灌进了肚子。
直到曲森摇摇晃晃的出了厕所,吐得昏天暗地的老兵居然都没发现自己兜里预备好的矿泉水已经不翼而飞了。
站在食堂门前,听着里面嘈杂的劝酒声,曲森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一琢磨自己现在回去肯定还得挨灌,干脆回宿舍得了。
打定主意后一转身开始晃晃荡荡的往回走,结果没走出多远,不但脑袋昏沉的越来越厉害,胃里又开始造反了。
四下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默默的与自己的胃做起了对抗。
“没事儿吧?”一个声音在曲森身边响起。
曲森抬起头努力的聚焦了一下视线,看到对方肩膀上居然扛着两条杠四颗星,一个激灵赶忙站起来,努力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刚想开口,忙一个转身对着身后的草地就吐了起来。
“酒量不行啊,还得练!”两杠四没在意曲森的失态,还伸手帮他拍了两下背。
先吐出了一些清水,又干呕了好几口,吐出一些又酸又苦的粘液后曲森终于感觉好了一些,站起来想说话,可嗓子被胃酸杀的根本出不了声。
这种情况两杠四见多了,笑呵呵的把手中的水杯拧开盖递给了曲森。
曲森嘴里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也顾不得客气,拿起人家的水杯就开喝。
是茶水,很浓,水温稍微有点烫,不过哪管得了那些,咕咚咕咚几口就把茶水全倒进了肚子。喝干后把水杯还给人家曲森才不好意思的说:“谢谢首长。”
“叫什么,哪儿的人啊。”两杠四听到曲森的口音,笑着问出了部队首长见到小兵后常见的开场白。
“报告首长,我叫曲森,丹海人。”
一听姓曲和丹海人,两杠四仔细的看了看曲森的脸,忽然面露惊讶地问:“曲保平你认识吗?”
曲森被问愣了,看了看眼前的两杠四老实的说:“额……我父亲就叫曲保平。”
“你是曲保平的儿子?”两杠四惊讶的确认了一句。
“应该……是!”曲森本想说‘没有同名的话应该是’,不过想到不对没有应该,下意识就立正回答。
“难怪我看着像……都长这么大了。”两杠四轻声叹了一句,看着不明所以的曲森,扯着嘴巴笑了笑说:“我叫岳建军,跟你爸是战友,你回头问问他就知道了。”
曲森没听老爹提过岳建军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愣愣的站在那。
岳建军扫了眼曲森肩膀上的军衔又问:“你现在在哪个部队啊,跑这儿参加比武来的?”
“我现在在二十二军十六团,来参加四百米障碍跑。”曲森老实的回答。
“参加四百米?成绩怎么样?”岳建军眯着眼,他来自南部军区,这趟作为嘉宾来观看中部军区的大比武,因为关注重点在后几天的技术兵种项目所以来的比较晚,也没留意四百米障碍项目的情况。
被问到成绩,曲森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窃喜的回答:“得了个第一。”
“第一?”岳建军更惊讶了,再次好好看了看曲森,叹道:“行啊,好小子,当兵几个月,军区比武能得第一,比你爹当年可是强多了。”
这话曲森不好接,只能假装憨厚的一直笑。
“家里怎么样,怎么跑来当兵了?”岳建军又问起来曲森的家事,曲森自然一五一十的回答。
两人聊了半天,岳建军见曲森站那直晃悠问了曲森家的座机号就让他赶快回去休息。
望着曲森离去的背影,岳建军摇了摇头,嘀咕着:“老曲呀老曲,看来你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