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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唐正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仔细想想，他作为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倒是自己，这么久以来，还以为自己瞒的住。
郑公子这样问，想必是在帮二殿下试探我吧？
“韩姑娘怎么了？”唐正觉得苏清寒的表情有些奇怪。
苏清寒连忙摇摇头，“没……没什么。只是在想……如若真的嫁给皇子，自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呢？我是说如果。”唐正又问。
苏清寒想起来，起初二殿下是要退婚的。
时至今日，她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二殿下，一直都没有抱什么特别美好的幻想。
才华有，宅心仁厚也有，还有龙阳之好。
认真斟酌了一番，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抗旨没有什么后果的话，或许不会选择嫁入皇宫吧。”
“那……如果是嫁给我呢？”唐正拐弯抹角了这么久，总算是问到了正题。
“啊？郑公子为何忽然这样问？”苏清寒稍稍惊了一下，心头小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一直很好奇，像韩姑娘这样的女子，会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苏清寒抿嘴笑了笑，“如果人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成为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而不是身为大家闺秀。
可是，如果身为寻常百姓家的姑娘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我。
郑公子会不会觉得我这样说很矛盾？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嫁人自然也是。
我不奢望将来的夫君像陈书恒那样只娶我一个，但求他心中有我。
闲来无事，能够坐在一起。
或者品茶聊天，或者弹琴歌唱，倘若有个孩子的话，自然更好。
如此这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与其他妻妾争风吃醋。
夫君若是志存高远，我定倾力相辅。
夫君若是闲话桑麻，我便清泉煮茶。
这样的回答，郑公子满意吗？”
唐正微微有些发怔，他第一次意识到，苏清寒的才华远远不止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这些。
这似乎是一个全能型姑娘，琴棋书剑画，诗歌茶酒花，甚至是兵法奇谋都懂。
是啊，这样的姑娘，想嫁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从那句夫君若是志存高远，便可以窥探其意。
唐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倒是苏清寒善解人意，率先打破局面，“郑公子呢？想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我吗？我是个俗人，当然想娶漂亮的，娶好多个最好。”唐正嘿嘿一笑。
苏清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郑公子还真是个直爽的人。”
“我就是觉得，你说这一辈子就娶一个，有什么意思。不过呢，我肯定都娶我喜欢的。至于不喜欢的，除了没有办法的那些，定然是不会娶的。”
“没有办法的那些？”
“额……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
“………………”
“郑公子，我要从这边走了。”
“好，跟韩姑娘聊天很愉快。”
“妾身也是。”
“那……韩姑娘回去的路上慢点，我就先走了。”唐正行拱手礼。
苏清寒屈身回礼。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分开。
迈开步子朝前走了几步，唐正蓦然回首，“韩姑娘，你还没告诉我，我若要娶你，你嫁不嫁呢？”
苏清寒转身，笑靥如花。
什么也没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只是冲着唐正笑了笑。
而后很落寞的转身，泪水便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苏沁儿很纳闷，“小姐你怎么哭了？这个郑不二也真是的，都是阉人了，还说这样的话。”
苏清寒擦了擦眼泪，“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对于苏清寒来说，自由恋爱早已经成了奢望。
哪怕郑不二不受宫刑，哪怕郑不二早些时日将这些话说出来。
苏清寒也不会答应。
毕竟她马上就要成为皇子的妃子，了！
唐正心里面却乐得不行，他没有感受到苏清寒转身的落寞，就记住了那回眸一笑。
既然笑了，那应该便是答应了。
回到永安殿，已是华灯初上。
大老远就听见唐果叽叽喳喳的狂笑声，也不知道她在跟豆豆和如意聊些什么。
“我回来了。”唐正靠近门口便开始喊。
屋内瞬间没了声响。
走进屋内，发现唐果一脸幽怨的瞪着自己，手中还拿着根啃了一半的鸡腿。
她见唐正走进来，拿着鸡腿便砸了过去，“哼！说好的带我去潇湘书院读书，你又一个人跑了！”
唐正闪躲了一下，皱起眉头，“我的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让我带你去潇湘书院读书了？”
“我不管，你不疼我了！我不吃鸡腿了，这就去把大哥打一顿！”
“不是，你打大哥干什么？”
“看！你果然不疼我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吃鸡腿了！”
“………………”唐正的内心是奔溃的。
小姑奶奶，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一个公主了……
说话间，唐仁手里拿着药走了进来，“是谁要打我啊？”
唐果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路小跑，抱住唐仁的大腿，“大哥，唐正欺负我，你帮我揍他！”
“好了，别闹了，老二，这是何太医给你煎的药。”唐仁将唐果抱了起来。
“给我的药？什么药？”唐正诧异。
“强身健体的，你这不是马上要成婚了，多补补。”
唐正也没多想，觉得自己是应该补补身子了。虽然平时锻炼也不少，可是补身子这种事，多多益善嘛。
毕竟要娶两个嘛，哦……不对，对自己来说，等于只娶了一个。
唐果一听唐正要成婚，立马来了情绪，“唐正！等你成婚的时候，我要跟你一起洞房！”
“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小孩子懂什么。”唐正早已经习惯了唐果无理取闹的性格，也没在意。
“哼！你要是不同意，我找有容姐姐说去。她要是不同意，我就父皇下圣旨！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和有容姐姐一起睡！”
豆豆立马把头低了下去，自己刚刚似乎跟唐果说了一些关于成婚的事情……